“粘人怎么了?跟个小奶狗似的,别人求还求不来的男朋友,你还嫌弃?”
番茄花恨铁不成钢似的猛戳她的头,说:“我当初和傅闻蕳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觉得我粘人,说我一天到晚光给他打电话了,自己的事没干几样。我那时候就跟他吵啊,吵完就摔东西,直到分手后我才明白,他不是嫌弃我粘人,而是没那么喜欢我。”
“你觉得萧琢华黏人是因为你没那么喜欢他,觉得他烦。我敢打包票他没跟你说这个题题吧?反正我从他的语气中知道,他一直都很迁就你、喜欢你。”
番茄花双手撑在栏杆上,她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无尽的距离,望向那遥远的地方。
一阵大风刮过来,惊扰了枝头上正在休息的鸟雀。它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翅膀,发出“扑哧”一声,然后迅速展翅高飞,消失在远方的夜空中。
景雅看着鸟雀飞走的方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她觉得番茄花说的对,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泛起了一圈圈微微荡开的波纹,仿佛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搅动着。这些波纹逐渐向外扩散,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幅美丽而又神秘的图案。
与此同时,一阵清脆撞击岩石的声音传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悠远。
这声音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番茄花看着海面,说出的话也像沾了一点水汽:“但是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的时间比吵架的时间少多了。分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现在回想起来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永远都是争吵呢?”
景雅双手捏拳,松开,再捏紧,松开,反复了好几次后,才说:“那你们分手的理由是什么?”
番茄花抹了一把眼睛,说:“嗨,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不合适,性格合不来,他人也实在,分手后还把他名下的一套房子给我了,又给了点分手费,我才不至于什么都没得到。”
所以那年番茄花在家呆了一年多,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出来上班时胖了十多斤。
“那……你还喜欢他吗?”
番茄花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景雅听见她说:“喜欢有什么用?不喜欢又怎样?反正我是不会再跟他复合的。同样的水坑踩过一次打湿了鞋就够了,没必要下次路过装作不知道还踩一次。”
“那我问你,你会跟萧琢华分手吗?”
景雅似懂非懂,咬着手指甲,问:“应该……不会吧?”
“其实我觉得傅闻蕳还是喜欢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番茄花不信,瞪着眼睛不屑地说:“他?他就这死样,三分的感情他可以表演出七分,七分的恨意他只表现出三分。只不过他那三分喜欢也不值什么,一旦他获得更大更合心意的喜欢,你连那三分也保不住。”
“你以为那女的为什么能够找到我们?还不是那贱人在她面前说的,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顿还不准我骂人?我可去她妈的!”
番茄花越说越来气,恨不得立即找到他大妈骂一顿,因为这个事儿带累了景雅,她晕倒的时候番茄花也觉得自己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了。
“好啦,那就用他的钱我们狠狠吃,狠狠买怎么样?”
番茄花有点忧愁,她把头靠在景雅肩膀上,说:“你说我图啥呢?事业事业没有。男朋友没有,存钱还是存的被打被人甩的钱。如果一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还不如一毕业就结婚呢。”
景雅突然想起大学时,对面女寝一个同班同学来。那个女同学读大学的目标很明确:考试及格就行,但在毕业前一定要找个好老公,所谓的好老公就是独子,家里有钱,公婆有退休金,有事业。她是为了这个目标,正所谓是全家出动,到处给她物色学校周边的男人。
景雅有次和同学走在路上,迎面就是那女同学和一个梳着大背头拿着公文包的男人,那男人比她矮了一大截,踮脚都亲不到嘴的程度,只有手里的公文包闪着油光。
同行的女生说:“看到没有,那就是她校外的男朋友,校内还有一个。”
“两个?她谈的过来吗?”景雅打游戏都只打一个账号,她这谈两个男朋友,万一见面打起来怎么办?
针对于这种情况,后来出现了一个代名词:“时间管理大师。”
那女同学和你男人腻腻歪歪,从她们面前经过像不认识似的,径直走了。
此后景雅便对那女同学很好奇,时不时偷偷观察一番。到了临近毕业时,她的肚子突然就像气球那般鼓了起来,下楼梯需要人扶,爬铺床也得人拉一把。就连上课老师见她大着肚子,都不敢叫她回答问题。
景雅之前也见过高中同学有些不读书就在家生孩子的,每次听到这种话题她就龇牙咧嘴,感觉哪哪都疼,仿佛生孩子的疼痛她也替母亲承受了一半。
番茄花撞了一下景雅,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大叫一声,说:“景雅!醒醒,你有听我说话吗?”
景雅这才如梦初醒,她莫名其妙地全身颤抖着,说:“我在听,你刚才说到傅闻蕳了是吧?”
番茄花弹了下她的额头,说:“我说,你就没问问萧琢华在国外干什么了吗?他最近这几天有打电话给你吗?”
景雅摇摇头。
“那你有问,他家有多少钱、有多少产业吗?”
景雅还是摇头。
番茄花嫌弃地切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小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他家特有钱,比叶景洲家还有钱,你会不会让他给你买啥房子、车子啊?”
“应该会吧?”他都那么有钱了,买套房子不就跟买颗白菜似的?
“那就说好了啊,如果他给你钱,让你自己挑,你能不能要两套?”
“两套?”
“哎呀,你一套我一套啊!”番茄花说的大言不惭,也没考虑过景雅是否会反对。
景雅忍不住笑了,点头答应下来:“好,给你一套,我们永远做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邻居,可以了吧?”
番茄花高兴地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捧着景雅的脸狂亲,景雅被她糊了一脸的口水,嫌弃地扒拉她的嘴。
但是,萧琢华如果接手家业,那他就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自己能适应国外的生活吗?
唉……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景雅起了个大早,下楼吃早餐时没见到叶景琢,问了女管家才知道,叶景洲在后草坪上打高尔夫球。
景雅瞬间就来了兴致,能在自己家里打高尔夫球的人,这场景不多见啊,都说高尔夫球是有钱人的休闲运动,她今天也想去体体验。
吃完早饭,番茄花跟她一起去,为了防止迷路,刘衡还特地开着观光车载她们过去。
“叶景洲他们家有一片高尔夫球场,平时谈生意就会去那里,早上的话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刘衡边开车边解释,阳光洒在他脸庞上,洒落着微小的灰尘。
“你打过吗?”
“不是很会。”
“那就是会了。”番茄花琢磨出了其中的深意,等真到了所谓的后草坪上,景雅更是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之处皆是绿色,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这绿色有深有浅,有浓有淡,深绿如墨,浅绿似玉,翠绿欲滴,交相辉映,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它们层层叠叠,高低错落,仿佛是大自然用它那巧夺天工的画笔,精心描绘出的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那绿色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此起彼伏,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景雅从没见过这么多细分区别的绿色,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绿色代表的是生机与活力,她眼睛触及到这么多绿,也觉得自己升华了不少。
“我去!这么绿?”番茄花踩着草皮,不可置信地蹦了蹦。
“要不要试试?等到十点左右我们就出海。”
“好啊!”
刘衡带着景雅番茄花,一路来到叶景洲身边,简单的说了规则和打法,叶景洲还挺贴心,手把手教她们。
景雅第一次握着高尔夫球杆,感到一阵新鲜激动,在叶景洲的指挥下,第一发球打的很好,虽说不远但总归是进洞了。番茄花的运气就没这么好,弄了半天都没进半个。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跑到洞门把球慢慢地推了进去。
景雅在后边毫无顾忌的笑着,顺手把刚才的画面录了下来,番茄花不仅不恼,反而对着镜头摆起了poSS。
胡闹了一阵后,景雅坐在休息区安静地喝着果汁,叶景洲家有个特别好的优点,那就是无论到哪都有人在身边,要什么有什么,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路、喝不上水。
但是……他们家住在山上,要是没人跟着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吧?安保得跟上不是?
叶景洲跟着景雅躺在躺椅上,看着番茄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景雅笑着指向刘衡,说:“你看也就刘衡有这耐心,要是我早跑了。”
叶景洲穿着休闲服,头上戴着鸭舌帽,细碎的短发分在两鬓上,沾染了些许汗渍,鼻头上亮晶晶的,显得更加知性有力量。
身边的球童连忙上来给他递热毛巾,叶景洲擦着脸,说:“我也很久没打了,今天正好你们过来,可以玩玩。”
“我玩不来。”景雅放下杯子,感叹了一句,“你们家真好啊,做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饭是现成的、水也是现成的,到哪都不用担心迷路,走到哪都有人跟,简直太舒服了!”
叶景洲却不是很赞同:“你要是经历过就知道他们有多烦了,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说自己做饭吧,又要洗菜、切菜、炒菜,吃完后还得洗澡、洗锅、拖地,这一套下来没一个小时搞不定,比如我就是这样。我一见到有人好吃好喝的给我端上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叶景洲把毛巾放在一边,球童上来拿走毛巾,恭敬地拿着杯果汁,放在桌上悄无声息的走了。
景雅伸着懒腰,大声说道:“苍天啊,让我也变成个有钱人吧!我想吃白饭、啥活也不用干,打工真的太辛苦了!”
叶景洲痴痴笑起来,眼神中没有讥笑,全是赞同。
“你说得对,打工就是很辛苦,即使再好的工作也避免不了这点。我给你支个招怎么样?”
“什么?”
“你把蛋糕店卖给我,我留给你股份,我保证把蛋糕店开成全国连锁,你两只管吃喝玩乐年底拿分红,怎么样?”
景雅不信,这蛋糕做的好吃是因为有花精灵的帮助,没了这个做的再好看也不是一样的味道啊?
“你还真别说,”景雅一脸向往,“我之前还想过把蛋糕店开到冰岛去,然后我一个人在冰鸟上的某个小镇安心的烤我的面包,也没有打扰我,外国人看到我这个亚洲面孔,或许还得问一句‘您好,请问你是来自东方的莎士比亚吗?’”
叶景洲哈哈大笑。
景雅是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后来考虑到福宝,还是决定换个人多的地方,不然福宝跟着她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吃不了饭,整天饿着肚子不得烦死她?
十点钟刚过,番茄花就迫不及待地想下山坐坐游艇,一直嚷着待会要让摄影师给她多拍几张照,景雅跟在身后和叶景洲聊天,刘衡在打电话,说是中午在游艇上吃,问他们想吃什么。
景雅就只有一个要求:想吃肉,至于什么肉,怎么做,她完全没意见。
叶景洲翻着手机,说:“海鲜要不要?”
刘衡说:“景雅应该吃不了太多的海鲜吧?”
“没事没事,只要是新鲜的少吃点就没关系。”
“哎?我记得你以前吃海鲜不是会死起疹子吗?”番茄花指指她的脸,“你这么快就忘啦?”
景雅是真不记得了,但也不想多问,于是说:“没事,我现在不比以前了,能遭得住。”
刘衡笑笑,看着手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