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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十来天,月仍然在珠世这里停留。

近来几日,她有了一个新的尝试。

试着去和认识的人写信。

是珠世建议她这样去做的。

她照做了。

但却因为真的不知道写什么,所以信的内容十分简单。

【杏寿郎启:

近来一切还顺利吗?——月】

第一封信写给了杏寿郎,因为那只猫头鹰说过有事就给他写信,他一定回……

好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想到他?

月把信叠好,系到左卫门脚上,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拜托你送过去了,左卫门。”

左卫门瞪着眼睛,僵硬着一动不动。

为什么它要去给男人送信!还是那个居心不良的炎柱……

不行!

左卫门站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月看向它,弯了眉眼,“怎么了?左卫门。”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鸟头上轻轻挠挠,“快去快回吧,等你回来,我会为你准备好吃的浆果。”

她轻声诱哄着。

左卫门漆黑的鸦眼映照着那张心仪的容颜,不知怎么地又有些感到晕乎乎的。

等回过神,它已经在飞往炎柱执行任务月地区的天空上了……

左卫门:……又被月的美貌迷惑住了!我真没出息啊我!可是……月那么漂亮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目送左卫门离开的月起身收拾好桌子上的笔墨,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走出房间下楼。

“嗯哼嗯嗯~~~……”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悦耳小调,月心情颇好地走到楼下。

身上的银饰随着动作哗啦啦地轻响,和轻哼出的小调意外地和谐鸣奏起来,仿佛身处幽静的森林。

抵达实验室坐下没多久,月刚刚把蛊袋拿出来,珠世就端着琳琅满目仪器的托盘走进来。

“拜托你了,月小姐。”

珠世朝着月鞠了一躬。

月淡淡地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抬起右手,将袖子后捋,白皙的手臂露出,柔细手腕上的银质镯环轻轻碰撞出细碎之音。

一条黑色的蛇影在手臂上渐渐显现,逐渐清晰地显露,而后纹身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手臂上蠕动凸起……

等珠世再看清时,白皙的手腕上就已经缠绕上了一条黑色鳞片的毒蛇,黑蛇绕过纤细的指间,抬起三角状的头,朝着珠世吞吐着淡粉色的蛇信。

“小黑,和珠世小姐打个招呼吧。”

黑蛇的蛇躯丝滑地在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扭动,发出淡淡的嘶嘶声。

“这就是月小姐的蛊吗?”

珠世问道。

“嗯,一共有五只最重要的,它们和我的生命连在一起,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有一只暂时分了出去。”

抚摸着细滑的鳞片,月面容平静。

“看颜色就知道毒性很强呢……月小姐真是了不起。”

“它们是我的本命蛊,毒性的确很强,发挥它们全部实力的话,在以前可以杀死很多人,不过……”

现在的她永远都不会这样去做。

珠世低头掌心之中托着一个小本子,另一只手执着笔沙沙沙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月小姐如果不小心被它们咬到的话怎么办?”

“以前是咬过,现在咬了也没用……当然为了让它们的毒性和我融合…可能说起来有点复杂,这样解释可能会好一些:我们一族就是靠着毒安身立命,从出生过后,我们就会在身体里不停地摄入各种毒素。”

“因为血脉的问题,我生下来就有很强的毒耐性,但是为了百毒不侵,也就摄入了更多更多的剧毒……珠世小姐你也有观察到吧,我的血里都是些什么。”

珠世停下书写的笔,轻轻皱起眉头。

“老实说,剧毒我是了解过很多的,但月小姐血液里有些剧毒,有些我也无法辨别……”

月耸耸肩,“那是自然,因为那些毒都是不同的毒融合过后的产物。我的血……也更偏向于是某种未知的烈毒吧,因为骨髓还没办法彻底大量地生产这样的血,所以我失血过后要恢复总是要很久时间,普通人的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失血过多的话…虽然不会死,但会因为这个而睡过去,要我醒过来的话,往我身体里注入各种毒是最快的办法。”

视线轻移,月想着那次不小心遭遇上弦一时候的事。

那次就是明显的失血过多,不过为了装死逃过上弦一的探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次可真是花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到达了苏醒要求的血量。

珠世听着月的自述,心里有一些疑惑。

“月小姐……遇到过十二鬼月吗?”

“……”

月视线淡淡地移到珠世脸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陷入一种僵硬的寂静。

“……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

良久,月轻声开口询问。

在她看来,这和珠世所拜托自己的事不相关,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珠世沉吟一会儿,语气略微严肃,“我想知道月小姐是怎么看待鬼舞辻无惨和他的十二鬼月……你遇到过那个男人,虽然没有变成鬼,但月小姐能够威胁到鬼舞辻吧。”

否则…鬼舞辻无惨一定不会放过你轻易离开的。

月沉默良久,手指抚过虺蛇的蛇头,浅浅垂眸。

她只是善于利用他人的偏好。

“……你很聪慧,珠世小姐。其实我能从鬼王手下逃离,也是冒险之举,在此之前,我也丢了两条命方才被他放过。”

“他对不是正常人类的我发出了很多邀请,我拒绝了,虽然我有让鬼王退避三舍的能力,但我当时不会那样去做,冒昧动手只会让我自己死得更快……”

“鬼杀队追讨千年的存在,实力何等强大,珠世小姐不是不明白,而我只是用了顺从和非人的身份,换来了鬼王注视下的一线生机。”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拥有灵智,那么就一定会有喜恶,人更是如此。

蛊族人蛊惑人心,除了蛊,亦有惑。

美艳不可方物的皮囊,察言观色捕捉细节的心,万全的自保手段。

她是武器。

是足以撼动国家根基的武器……

鬼舞辻无惨对残忍、强大、扭曲的存在抱有很高的兴趣。

对“不死”的东西更有兴趣。

得到这些信息过后,用这些东西伪装自己,拥有位高权重所欣赏的人格或外表,就可以三言两语做到很多事。

包括……让嗜血成性的鬼王放她离开。

珠世闻言,心有戚戚。

“鬼的眼睛可以看穿很多事,但是仍然不能看破这皮相……”

月心头涌上一股怅然。

只有目不能视的耀哉大人透过这皮相看见了她。

看见了真正的毗蓝月。

他温柔的力量,让她走出了原本冰冷坚硬的躯壳,重新地让她开始接触世界。

或许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看见本来的她。

或许再也不会出现……

.

在远处的不知名城镇。

杏寿郎刚从打探消息的店里出来,头顶就传来一声乌鸦叫。

抬眼望去,脖子上戴着一根细细银链的乌鸦在他头顶徘徊。

是月的鎹鸦。

杏寿郎眼睛一亮。

抬起手臂,乌鸦也落了下来。

解下左卫门脚上绑着的信,他展开不大的纸条,将跳到自己脑袋上用喙扯头发的左卫门忽视。

信很简单,只是询问他近来是否还顺利。

纤细却刚劲的笔迹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已然是十分美丽。

杏寿郎肉眼可见地有些开心。

月确实像他上次说的那样给他写信了,这还是第一次,真是非常好!

唔姆!要好好回信才是啊!

他开心地想着。

.

珠世已经决定研究她的蛊毒,月倒是无所谓,本来就决定了长时间留在珠世这里,等腻了再离开。

蛊也不能一天就能讲完说透,左卫门去送信也还没回来。

她稍微地感到有点无聊了。

“镇上的神社那里听说今晚有祭典,月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珠世捏着她给的装着蛊的小瓶子说道,说完便钻进实验室里关上了门。

她换了寻常的和服戴好围巾,在黄昏的时候准备出门去逛逛那个祭典,买点东西。

刚走出愈史郎血鬼术的范围,月还好奇地回头望了望背后的“墙壁”。

真是很巧妙细致的伪装。

迈着过小的步子,月踩着脚下黄昏的余晖,前往着开始热闹起来的镇子的神社……

夜风寒冷,天气已然是冬天,在山高的地方怕已经是落了雪……

月搓搓手臂,身上的和服布料单薄,在临近冬天的夜里,明显保不住身体的温度……

出门的时候忘记这件事了。

也不是没有防寒的衣服,但是自己的衣服在这镇上可能还是过于显眼。

而这个国家冬季的常服,她还没来得及在蛊袋里备上……

月拿着蛊袋翻了半天,最后只在蛊袋角落里找到了一件最适合也很保暖的……有着紫色绶带的黑袍。

有一阵子没想到这个鬼了。

衣服还是上上次童磨离开的时候给她的。

上次看烟花的时候她忘记还他了。

还有他的扇子。

而童磨也没把她的面具还给她。

“……”犹豫了一瞬,月还是拿出了那件黑袍拢在了身上。

宽大的衣物披上肩膀,上面残留的旃檀香气让月久违地想起了它的主人。

上弦之弍,童磨。

紫色的绶带垂在身前,月把头上的围巾取下,围在脖子上遮住了下半张脸。

长发披散在身后,有些麻烦,用手拢起后用发带束了起来,银片和宝石的光芒在乌黑的发中隐隐绰绰,颇为神秘。

月披着黑色的袍转过巷弯,走到另一条小路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镇上的路灯也随即亮起,照亮了脚下的路。

鼎沸的人声从路的尽头传来。

小树林的另一头亮着暖黄的光线,待走过去,入目的是和她那次见到的人们相似的信徒在嘈杂的人群中高声呼喊着极乐的标语……

穿着洁白信徒衣饰的……

童磨的信徒!

月在那个神社的路口停了下来,看着不断有人前往那座神社之内,黑色的瞳里涌现着复杂的思绪。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面……

上一次遇见童磨时,也如现在这般。

可是她现在不想见他。

心底没由来地涌上一股厌恶,转身欲走。

脚步还未移动,肩膀却不轻不重地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过分白皙的手。

耳边吹来一阵带着淡淡腥气的暖风,浓烈的檀香扑面而来。

脖颈上感到细细的一阵凉意,不猛烈,却直抵骨髓,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身首异处。

蛊虫感知到危险和威胁,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蓄势待发的状态。

“你要去哪里呀?月小姐~”

矫揉造作的嗓音在耳边回响,虹色的视线凉凉地落在侧脸,俊美的脸庞仍然挂着那无忧无虑的微笑,白橡色的发偶有擦过她的耳畔。

黏腻的语调似乎是在模仿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却又天真得没有一丝污垢……

月定定地站在原地,对于身后突然出现的童磨,只略微惊了一瞬。

她侧过头抬眼望过去,对上那危险的视线。

“晚上好,童磨先生。”

她冷静地和他打招呼。

童磨粲然一笑,“晚上好呀~月小姐。月小姐刚刚是不是想要不打招呼就离开呢?”

“嗯。”月不打算隐瞒,点头大方承认。

童磨眉毛一倒,嘴角瞬间下沉,眼尾带上了淡淡的红,如同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盯着月的脸庞控诉。

三分可怜七分委屈又失落的语气被拿捏得恰到好处。

“好过分啊……我们不是好久没见了吗?我是那么地想念着月小姐,一感受到你的气息马上就出来了呢……我还以为月小姐也一定是想着我的,没想到那么久不见,月小姐还是那么无情。”

月对他的表演充耳不闻,兀自沉默着转过头盯着不远处鼎沸热闹的人群。

童磨不以为意,只是定定地盯着月的脸,以及月披在肩头的黑袍上。

虹眸里露出满意之色,“月小姐没有把它烧掉呢……真好。”

“你在这里做什么?”月仿佛没有听到童磨刚刚的话一般,问他。

“月小姐有兴趣?”

“没兴趣,只是出于礼貌问一下。”

“欸——月小姐果然还是老样子啊。”童磨弯了眼眸,眼中流露出某种病态的痴迷和兴味。

连带着话语里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能够遇见小月月可真是神明的恩赐,今夜小月月就陪着我吧,如何……”

他低下了身子,吹气一般在月的耳畔轻声呢喃着。

似恶魔的甜蜜低语。

月缩在黑袍中的指尖轻捻,面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波动,而后扬起面具般的笑容。

她看着他。

“好啊。天亮之后我再走……”

得到她的首肯,月话还没说完,身体就猛然失重,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就在一瞬间被童磨打横抱在了怀里。

遮住半张容颜的围巾也被他拉了下来,露出了那足以令人疯狂的美貌。

童磨看着怀里的她笑得很是开怀,似乎真的很高兴。

“那太好了,小月月能和我一起工作,见一见愚蠢可怜的人类当做消遣吧……”

他似乎陷入某种自以为是的畅想。

月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童磨没有马上就带她去那人声鼎沸的地方,而是将她带去了神社的后面。

走在精致的屋舍走廊中,朱红的房檐,漆黑屋瓦,明明是神圣的地方,却处处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被童磨抱进一间灯光晦暗屋子后,童磨将她放到了一处过分柔软的垫子上。四周还有着垂下的华丽帷幔……

借着不怎么明朗的光线,月看见房间里摆放的物件除了这个帷幔和垫子,别无他物。

“小月月就在这里和我一起待会儿吧,人类还有好一会儿才会受到我的接见……”

童磨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入柔软蒲团的月,一双彩眸在晦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手指勾起一缕微卷的发丝送至鼻下,童磨表情享受地细细闻嗅着上面的芳香,双眸微动,渐渐露出食欲大开的眼神。

“……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小月月要做一些登临极乐的事吗?…再也不会痛苦,也再不会流泪……啊~光是想想就让人无比期待啊,小月月不这么觉得吗……”

月躺在那团柔软上,望着童磨危险的眼神,美丽的面容仍然无喜无悲,仿佛一点也不会因为童磨的发言而感到恐惧。

她抬起手,微凉指尖轻轻落在那俊美冰冷的脸侧,纤细手腕上的银镯素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四周晦暗压抑,空气里弥漫着无孔不入的檀香,七彩的眸光映入她的黑眸中,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也将她的瞳仁映成了七彩虹色。

指尖下的皮肤细腻温暖,与正常青年没有区别。

她似乎是在打量,又似乎是在走神。

童磨将勾起的一缕发丝放进双唇之间摩挲,身下的纤细躯体没有一处不让他着迷……

放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又遇见,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要不要就今晚……

吃掉。

会是什么味道呢?但不管是什么味道,女孩子都是很美味的。

头发,眼珠,骨头,血肉,内脏……每一样每一样都是无上的美味。

“你饿了吗?童磨。”

月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询问道。

童磨笑容一僵,唇间不自觉一松,柔顺的秀发就从他的嘴边溜走,回到了主人身边。

“……稍微是有一点。小月月的话…一定能喂饱我吧,我一直~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童磨双手撑在月的身体两侧,高大的身形衬得柔软蒲团上的人儿更加娇小柔弱。

曼妙的身体被宽大的黑袍拢在其中,像是被黑暗所怀抱。

……仿若阴暗欲念的私有物。

“想吃吗?”

朱唇轻启,她的眸光柔和万分,落在俊秀脸庞上的手指轻动缓移,嗓音细柔,带着难以言述的诱惑力。

挑动着他脆弱的克制。

指腹划过刀削斧凿般的脸部线条,一路往下擦过凸出的喉结,还十分坏心地轻按了两下。

而后她复又抬起一只手,双手捧住那张虚伪假笑的脸庞。

月笑了。

笑容绝美,美丽的眼尾微垂,如丝的媚意溢出,鲜活的容颜散发出前所未见的美丽光芒。

“那……就来吃吧。”

她张开怀抱,眸光潋滟,轻柔的嗓音像是包含了无数的钩子,足以勾动所有男性生物的心。

噬肉的花,展开了无比美丽的花瓣,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