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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仿若神只挥毫绘就的壮丽北疆画卷之中,长城宛如一条钢铁铸就、不朽于世的巨龙,绵延万里,巍峨耸立,以气吞山河、傲睨乾坤之势,蜿蜒盘旋于崇山峻岭间。峻岭仿若忠诚卫士,簇拥着长城,可此时,天地仿若被一层冰冷彻骨、肃杀逼人的寒霜严严实实地笼罩,万物噤声,唯余寒风肆虐。

凛冽的寒风恰似脱缰失控、狂性大发的猛兽,从遥远塞外裹挟着尖锐冰碴与粗粝沙砾,奔腾呼啸而来。那冰碴仿若暗器,沙砾恰似弹丸,混合在风里,化作无数锋利刀刃,以摧枯拉朽之势横冲直撞,所经之处,草木瑟缩,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其狠狠割过,恰似刀削斧砍,疼得人五官扭曲,阵阵刺痛直钻心底,仿佛要将周身精气神如抽丝般一点点抽离干净,只余满心寒意与颤栗。

刘知远身披一袭厚重铠甲,立身于城墙之上,那铠甲仿若一位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老将,铁片之上满是交错纵横的划痕,深深浅浅的凹坑,记录着往昔一场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鏖战,岁月捶打、烽火淬炼,使其褪去初时青涩,更添坚韧刚硬。铁片层层叠叠、鳞次栉比,紧密咬合相扣,如卫士拱卫君主,护住他周身要害,每一片都似在低诉曾经热血滚烫、金戈铁马的过往。他身姿笔直挺拔,宛如扎根城垣的苍松,双脚稳稳踏地,与古老长城相融共生,血脉相连,似要借长城之力,守山河无恙。寒风如鞭,抽打着铠甲,铁片撞击摩擦,“叮叮当当”脆响不绝,恰似催征战鼓,在荒野上空悠悠回荡,于死寂沉沉间添一抹让人心惊胆寒的肃杀之意。

身旁军旗烈烈,一面面宽大旗面仿若被囚困于风暴漩涡中心的苍鹰,奋力扑腾挣扎,“猎猎”作响,又似是琴师奏响一曲激昂悲壮、摄人心魄的战歌前奏,弦音激昂,划破寂静,拉开血腥厮杀大幕。刘知远目光如炬,穿透遮天蔽日的飞扬尘土、烈烈寒风,望向长城外那广袤无垠、仿若洪荒巨兽脊背般的荒野,刹那间,仿若被神秘咒术定住身形,神情凝滞,双眼圆睁,满是震惊与错愕,瞳孔中映出那来势汹汹的敌军身影。

极目之处,荒芜旷野仿若被黑色潮水淹没,密密麻麻契骨部落人马,恰似乌云携滚滚雷霆压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们身着皮毛铠甲,皮毛粗糙却保暖,拼接处牛筋紧束,泛着原始野性光泽,彰显部落古朴悍勇。人群涌动间,勇士们仿若从地狱杀出,有的满脸狰狞扭曲,仿若恶煞临世,双手擎起锋利长刀,刀刃寒光凛冽,在日光轻抚下,折射出道道冷芒,恰似暗夜流星,决绝夺命,划破空气,似要斩开一切阻碍;有的挥舞粗壮狼牙棒,棒身粗如小臂,上头尖刺森然,根根仿若饥饿凶兽獠牙,择人欲噬,威慑力如实质化浪潮,滚滚扑面而来。马蹄声疾,仿若密集鼓点,敲得大地颤抖,扬起滚滚烟尘,那烟尘仿若厚重幕布,遮天蔽日,将苍穹下万物拖入昏黄死寂深渊,边境之地仿若末世降临,肃杀氛围浓稠如墨。刘知远心底寒意如藤蔓疯长,凉意透骨,怎也想不到契骨此番悄无声息、暗度陈仓,竟纠集如此骇人大军,那涌动人潮,似汹涌澎湃怒浪,转瞬便能以摧枯拉朽之力,将长城这屹立千百年的巍峨巨擘吞没碾碎。

与此同时,在契骨军队后方,耶律宏一袭玄色锦袍,如墨夜繁星闪烁,质地华贵柔滑,恰似江南春水流淌于指尖。锦袍边缘,金线绣纹繁复精致,盘旋蛟龙似要腾空而起,展翅大鹏仿若穿云破雾,一针一线皆凝部落匠人心血,彰显其不凡尊荣身份。他昂首阔步,步伐沉稳自信,踏出鼓点节奏,携身形魁梧如山、壮硕似熊的完颜天谷,缓至长城边。完颜天谷满脸络腮胡,仿若荒草丛生、密不透风,随其说话点头,肆意抖动,恰似风中灌木,狂野不羁。

耶律宏抬手指向长城高处,嘴角轻扬,扯出一抹轻蔑笑意,仿若霜花凝结,未达眼底,嘲讽自得溢于言表,开口道:“那‘疯子’,终是溜了。前些时日,搅得咱们营中鸡飞狗跳,整日神出鬼没,像阴魂不散幽灵,坏了诸多谋划,桩桩好事皆付诸东流。如今脚底抹油,倒让耳根清净,再无烦扰。”完颜天谷听闻,脑袋如捣蒜,频频点头,瓮声瓮气附和:“疯子走了妙极,往昔行事,他像狗皮膏药,黏人难缠,老从中作梗,坏咱好事。如今可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扬我契骨威名。”

耶律宏仰头,目光傲慢审视,扫过长城,虽雄伟壮阔,然岁月侵蚀、战火洗礼,墙体斑驳陈旧,砖石有了裂痕,垛口缺了边角。他眼中笃定骄狂,似已见城破人亡,冷冷一笑:“瞧那城上守将,稚气满脸,眉眼懵懂,怕是战场血腥都没闻几回,绣花枕头,空有其表,不知走何大运,坐镇此要职。哼,今日,便是我契骨铁骑踏破长城、长驱直入、建功立业之时,这长城,再难阻我等锋芒!”言罢,手臂猛扬,袍袖似黑色魔翼,猎猎舞动。契骨战士仿若闻地狱号角,热血沸腾,呐喊震耳,声浪排山倒海,如汹涌潮水扑向长城,攻城之战,硝烟起,烽火燃,生死一线间拉开帷幕。

城墙上的刘知远,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猛地一缩,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无法挣脱。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迅速回过神来,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着前方。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兄弟们!敌人来袭!准备战斗!”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响彻云霄,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和嘈杂。

与此同时,刘知远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由于用力过度,他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但他却浑然不觉。那股强大的力量透过剑柄传递到剑身之上,使得整把剑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寒光。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就好似暗夜中的点点星火,虽然微弱渺小,但却有着足以燎原之势。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已没有丝毫退路可言,唯有背水一战,方能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一刹那间,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长城内外,喊杀声、金属的碰撞声以及战士们的怒吼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曲。那浓郁的血腥气息在寒冷的寒风裹挟之下,迅速弥漫开来,让人闻之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