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舟听到声音后,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成王身上。只见成王静静地站立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事情压垮了一般。然而,面对这样的成王,向晚舟的内心却毫无波动,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她朱唇轻启,语气冷淡而坚定地说道:“父母之命不可逆,天命安排不可违。”这句话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成王的心窝。
就在这时,走在前方的江预察觉到向晚舟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脚步回过头查看情况。当他看到成王竟然与向晚舟距离如此之近,两人还默默地对视着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股失落感犹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很快便转化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江预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如疾风般迅速地朝着成王走去。眨眼间,他已来到成王面前,恭敬地躬身行礼,并高声说道:“微臣见过王爷。”
话音刚落,他便转过身来,微微弯腰,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向晚舟紧紧地抱入怀中。
随后,江预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佳人,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细语地说道:“夫人若是想要夫君抱,大可直接告诉为夫?”
向晚舟被这突然的一抱,不知所措,全身一软便靠在了江预的怀中。
江预抱着向晚舟,转身对成王说道:“王爷,微臣先告退。”说完,就抱着向晚舟快步走向马车。向晚舟一动不动的靠在江预的怀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江预,脑袋一片空白!
曾行见了,赶紧捞起帘子,江预直接将向晚舟抱进了车里。他没有把向晚舟放下,而是直接让向晚舟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曾行见了,赶紧放下帘子,跳上马车拿起缰绳一声“驾”,马车便动了起来。
马车后面,秋风吹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吹得枫叶和银杏叶子翩翩飞起,而此时西落的太阳正好落在在成王的头顶。成王顶着夕阳,看着远离自己的马车,妒火又把他灼烧着……
江预抱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向晚舟,看着向晚舟那拉得直直的眼神和那半张的双唇,眼里的怒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宠溺。
江预不由自主的将抱着向晚舟的双手紧了一下,向晚舟突然眨几下眨眼睛,江预宠溺的看着向晚舟,说道:“怎么,舍不得夫君的怀抱?”
向晚舟那空白的大脑瞬间回到现实,只见她如弹簧一样从江预的腿上弹出来,坐到了离江预最远的角落,然后用双手赶紧捂住脸。
江预看着向晚舟的反应,宠溺的看着她,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向晚舟慢慢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移开,留出一条缝,偷偷瞄了江预一眼。她发现江预盯着她,她又赶紧把两根手指合拢。
江预发现向晚舟只要一害羞,就会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手指留出一条缝,偷偷窥视。
江预决定逗一逗她,于是他慢慢移到向晚舟身边,伸出双手分别抓住向晚舟的手腕,然后轻轻把向晚舟捂住脸的双手移开。当向晚舟那羞得红红的脸颊和紧紧闭着的眼睛映入他眼帘时,他微微一笑的问道:“龙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向晚舟听了江预的话,慢慢睁开眼睛,盯着江预,嘴唇蠕动着,良久才冒出一句话结结巴巴的话:“我……我……我……你……你……”
江预瞧着此时愣头愣脑的向晚舟,继续问道:“龙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向晚舟闻言,觉得脸色越来越烫,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轻,半张双唇结巴的回答道:“我……我不……不知道,你……你先……放……放开我!”
看着向晚舟那张羞红的脸蛋,江预只觉得心里烧着一把火,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猛地迅速地将向晚舟的两只小手分开,并高高举起超过她的头顶,然后用力地按压在车壁之上。此时,江预的身体紧紧贴着向晚舟,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缝隙。
江预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向晚舟的双眼,仿佛要透过她的瞳孔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字一句地问道:“龙儿,你是不是喜欢我?”
然而,向晚舟却完全没有想到江预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举动。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她对上江预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时,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当年那恐怖的一幕——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狰狞的面孔和邪恶的笑容。恐惧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让她无法呼吸。
向晚舟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江预的束缚,奈何自己平常的牛劲儿突然消失了一般。她只能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说道:“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那声音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令人心碎不已。
正在专心驾驶的曾行听到了向晚舟的哭声,心中一惊,连忙勒住缰绳,将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他顾不上其他,立刻侧耳倾听车内的动静。
与此同时,江预也察觉到了向晚舟的异常反应。只见她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此刻已被泪水浸湿,犹如雨中的梨花般惹人怜爱。江预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勾起了向晚舟童年时期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
他懊悔不已,急忙松开了紧扣住向晚舟手腕的双手,转而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江预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轻声呢喃道:“龙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好吗?”
向晚舟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江预的左手的手腕,狠狠地一口地咬下去。江预很吃痛,但他没有动,一脸平静,伸出右手轻轻把向晚舟颤抖的身体拥入自己的怀中。
向晚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两排牙齿已经深深嵌入了江预手腕的肉里面,鲜红的血液顺着向晚舟的嘴角流出来。
曾行听见没了动静,就捞开帘子,看见江预正紧紧抱着向晚舟。曾行抬眼看到江预,江预瞪了曾行一眼。曾行赶紧放下帘子,继续驾车赶路……
秋日的夕阳慢慢地西沉,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仿佛是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将最温暖的色彩泼洒在天空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秋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夕阳的离去而低语。远处的山峦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轮廓变得模糊而神秘。
远处,一匹骏马缓缓地向着夕阳的方向前行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一件华美的披风,轻轻地将曾行以及他所乘坐的马车笼罩其中。车厢内,江预与向晚舟相对而坐。
江预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愧疚,他凝视着眼前的向晚舟,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已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下。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般,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紧盯着江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腕。
一直以来,向晚舟都像是身披一层坚硬无比的外壳,坚强而独立。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展现出了从未被人见过的小女儿家的娇柔姿态。江预不禁有些失神,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目睹如此柔弱的向晚舟。
见此情景,江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怜惜之情,他慢慢地蹲下身子,来到向晚舟的跟前。然后,伸出双手,轻柔地扶住向晚舟纤细的双臂,用一种满含歉意且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龙儿,我鲁莽了,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
听到江预这番诚恳的道歉话语,向晚舟并没有拒绝他扶着自己双臂的举动。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预左手手腕处那道伤口,嘴唇微微颤抖着,用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疼吗?”
江预顺着向晚舟的视线看向自己的伤口,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道:“一点也不疼,龙儿。这可是你留给我的独特印记,有了它,就算哪天龙儿离我而去了,我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说罢,他还轻轻地晃了晃受伤的手腕,似乎想要证明这伤口真的对他毫无影响。
江预微笑着说完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凝视着面前的向晚舟。此时,向晚舟也正注视着他,当她看到江预脸上的笑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嗔怒地喊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向晚舟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创药。这瓶金创药乃是逐贤王所赐,药效非凡。她紧紧地握着瓶子,将其递到江预面前,柔声说道:“把手给我,让我帮你上药吧。”
江预听到这话,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原本扶着向晚舟双臂的双手,并轻轻地将自己受伤的左手搭在了向晚舟那柔软的膝盖之上。向晚舟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瓶的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顿时弥漫开来。
她用纤细的手指蘸取了一些药膏,然后轻柔地、细致入微地将其涂抹在江预的伤口处。每一次的触碰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江预则微微仰起头,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专注于为自己疗伤的向晚舟。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过了一会儿,向晚舟终于完成了伤口的上药工作。接着,她又解开放在一旁的包裹,从中取出一块绣工精美的手帕。这块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山茶花,栩栩如生。
向晚舟拿起手帕,开始仔细地为江预包扎伤口。她一边包扎,一边轻声说道:“这伤口如此之深,恐怕日后定会留下疤痕的。真是抱歉……”言语之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然而,江预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向晚舟,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无妨,这可是龙儿留给我的念想,我甚是喜爱,并会珍爱一生。”说罢,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向晚舟被江预那深邃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连忙移开视线,娇嗔地说道:“好了,赶紧起身吧,腿会麻!”
江预缓缓地站起身来,随后轻轻地坐在了座位之上。他的目光径直投向眼前的向晚舟,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懊悔,轻声说道:“龙儿,方才之事,实在是在下唐突无礼,还望龙儿莫要怪罪,真的是万分抱歉!”
向晚舟静静地聆听着江预的道歉之词,秀眉微微蹙起,似是仍有一丝不满。但稍作沉吟之后,她还是开口回应道:“若不是念及你昨夜冒险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又怎会容忍你如此肆意妄为?先是未经允许便擅自牵起我的手,又说出那些话语!”说到此处,向晚舟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江预听闻此言,赶忙低下头去,凝视着自己的左手,仿佛那只手上还残留着刚才与向晚舟相触时的余温。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再次望向向晚舟,神色诚恳地继续说道:“龙儿,即日就要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度相见。若是此刻不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恐怕日后再难有此良机了。”
向晚舟闻听江预这番言语,心头不由得一颤。她稍稍侧过身去,朝着车窗外张望了一眼,只见外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片刻之后,她转过头来,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神态,淡淡地对江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下车去吧,待我更换一下衣物。”
江预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诺一声,随即快速地下了马车。向晚舟见江预已经离去,这才放心地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换上衣裳。不多时,她已然换装完毕。紧接着,她伸手拿起放置在车内的宝剑,小心翼翼地将其拔出鞘来。借着剑身闪烁着寒光,整理自己的仪容。
就在这时,站在车外的曾行突然听到车厢内传来一阵清脆的拔剑之声。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探头往车内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一旁的江预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拦住了他,并低声喝道:“休要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