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西塞王等众人都已经来到骑射场地,江预独自一个人回到位置。
方允看见他过来,问道:“江预,这可是西塞国的逐贤王,射箭技术可是名扬天下,你夫人是否过于冲动?”
江预没有说话,只是两根手指摩擦着。肖隽看见江预眼里的担忧之色,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看江夫人年龄小,但是却出奇稳重,想必她是胸有成竹。还有这只是两国之间的切磋,你不必太担心了。”
江预听到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声回应道:“好!”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自信与干脆。
此时,逐贤王正静静地站在场外等候着。只见向晚舟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向他,来到近前时,她微微躬身,开口说道:“参见逐贤王!”
逐贤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连忙伸手示意向晚舟起身,口中说道:“江夫人不必如此拘礼!快快请起。”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向晚舟身上,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逐贤王的双眼,便会发现其中透露出一股如同雄鹰般锐利的光芒。尽管他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温和,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却仿佛能够将人阻挡在千里之外,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向晚舟直起身来,微笑着对逐贤王说道:“听闻逐贤王的射箭技术堪称天下一绝,小女今日有幸得见,还望您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二。”她的语气极为谦卑,充分显示出对逐贤王的敬重之意。
逐贤王闻言轻轻一笑,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眸看向向晚舟,缓声道:“江夫人过奖了。不过本王倒是觉得,你们大越女子向来不擅长马术,可适才看到江夫人的马术表演,着实令本王大开眼界啊!尤其是那种敢于挑战困难、无所畏惧的雄姿,更是让人心生敬佩之情呐!”
向晚舟听到逐贤王这番称赞之词,心中不禁一喜,但面上仍保持着谦逊之色,赶忙再次施礼道谢:“多谢贤王夸奖,小女愧不敢当。既然如此,那就有请贤王先一展身手吧!”说罢,她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显得格外恭敬有礼。
逐贤王微微点头,转身朝着马匹走去。经过一番挑选之后,他最终选中了一匹之前准备进献给崔定邦的骏马。这匹马毛色鲜亮,体格健壮,一看便是上乘良驹。
与此同时,向晚舟也毫不犹豫地走向了自己刚刚驯服的那匹坐骑。这匹马同样神骏非凡,似乎与它的主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某种默契。
成王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烧焦味道,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座的人们纷纷伸长脖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如何,尤其是宣王妃和皇后,她们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心里笃定向晚舟之前不过是信口开河、大放厥词罢了,就等着看好戏,瞧她如何出丑丢人。
就在这时,逐贤王与向晚舟一同骑着骏马进入了射箭场地。只见逐贤王身背满满一袋箭矢,一只手稳稳地挽住弓弦,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缰绳,他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似笑非笑之间,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再看向晚舟,她身着一袭帅气的骑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干净利落地束在了头顶,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北伤同样背着箭矢紧跟其后,也是一手挽弓,一手牢牢抓住缰绳,三人就这样一同闯入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向晚舟移动。大家看到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面容沉静如水,眼神更是如同一汪深潭般毫无波动,仿佛周围的喧嚣与注视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的柳韫不禁为之赞叹:“身着男装的龙儿,当真是风采过人,就连在场的众多男子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啊!”
然而,听到这话的宣王妃却是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冷哼一声;而皇后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冷若冰霜,恰似一把寒刀,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于赛场中央。只见陈寅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小跑而来,很快就站定在了场地正中央。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力气,扯开嗓门大声喊道:“比试现在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仿佛生怕耽误时间一般,他又如一阵风似地迅速转身跑回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逐贤王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向晚舟,脸上挂着一抹谦逊而有礼的微笑,缓声说道:“江夫人,请!”那语气之中充满了对女士的尊重与礼让。
向晚舟微微颔首,以一种平静且不失礼数的姿态回应道:“多谢贤王美意!”言罢,她轻喝一声“驾”,身下的骏马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马蹄翻飞间,扬起阵阵尘土,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腾空而起,弥漫在整个赛场上空。
向晚舟驾驭着座下的良驹沿着赛场飞奔而去,眨眼之间已经跑完了整整一圈。紧接着,她轻轻松开手中紧握的缰绳,双手顺势拿起放在身侧的长弓,并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稳稳地搭在弓弦之上。只见她右臂发力,缓缓将那张硬弓拉至满月形状,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尽管胯下的坐骑依旧在高速驰骋,但向晚舟的上身却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双目紧紧锁定前方不远处的靶心,屏气凝神,突然手指一松,伴随着“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声响起,那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呼啸着飞射而出,直直地命中了靶心。
众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只有江预嘴角上扬了一下。
成王看了向晚舟的箭术,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心想,他的龙儿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给他。这样出尘的女子,只有他成王妃的位置才配得上她。
宣王见了,说道:“此女子可真不同寻常!”而宣王眼里的色欲退却一半,竟然也有些敬佩之色。
向晚舟接着都射第二箭、第三箭……箭箭都射在靶心上!
逐贤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射箭技术出神入化的向晚舟,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钦佩之色。
他暗自思忖道:“此女子虽年纪尚轻,但这射箭技艺已然如此精湛,实在难得。然而,她毕竟还是略显稚嫩,若能有幸得遇高人悉心教导一番,假以时日,必能取得更为卓越的成就。”
此时,端坐在马背上的向晚舟英姿飒爽,接连射出十支利箭,无一例外全部精准命中靶心。这神乎其技的表现令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惊叹连连。
随后,向晚舟缓缓放慢胯下骏马的步伐,驱马行至逐贤王身旁,微微欠身施礼,谦逊地说道:“小女学艺不精,适才献丑之举,还望贤王莫要见笑。接下来,有请贤王一展身手!”
逐贤王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向晚舟,回应道:“江夫人过谦了,您的射箭技术着实令人赞叹。只是方才观之,那飞在空中的箭矢似乎略有不稳之处,且看我如何演示。”
言罢,逐贤王紧攥缰绳用力一勒,身下坐骑顿时扬蹄嘶鸣,风驰电掣般沿着赛场内侧疾驰而去。待绕场一周后,逐贤王猛然停住马匹,迅速挽起手中强弓,并搭上一支锐利的箭矢。刹那间,只见他手臂肌肉紧绷,将那张硬弓拉成满月形状。紧接着,伴随着弓弦清脆的嗡鸣声响起,那支箭矢犹如一道闪电,裹挟着凌厉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而出。
当第一之箭刚射进向晚舟所射之箭的尾部时,第二之箭已经又飞出射在了向晚舟所射之箭的尾部。逐贤王接连射了十箭,每一箭都破了向晚舟箭矢的筈部。
逐贤王射箭时,向晚舟敏锐的捕捉逐贤王的每一个动作:挽弓、搭箭位置、拉弓姿势自己对风速的把控。
向晚舟还发现了逐贤王每射一脸,他的舌头都会微微伸出来。当向晚舟也把舌头微微伸出时,她忽然明白了,逐贤王这是在指点她。
在坐的众人皆被逐贤王的箭术震撼了,一向在众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江预,也被逐贤王高超的箭术所吸引。
崔定邦夸赞道:“哎呀,朕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逐贤王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这天下第一的称号,舍逐贤王其谁啊!”
西塞王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大越女子也是不让须眉啊!”
赛场中,马场的马官们立马又清理了靶子,换上了新的。而这次,逐贤王看着向晚舟说道:“江夫人,这次就让本王先来可否?”
向晚舟笑着说道:“贤王请!”
逐贤王看了一眼向晚舟,又骑着马飞驰起来。而这一次,他射箭的动作慢了一些,但是力量依然猛烈。连射的十箭都直穿靶心。看着靶子中心的洞,众人更是惊呼,当然有些人也在等着看向晚舟的笑话。
此时,方允、肖隽和柳韫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在了江预身上,江预知道逐贤王表面上是比试,实则是在指点向晚舟。但是他有些担忧,向晚舟能否明白逐贤王的心意!
马背上的向晚舟,看着逐贤王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贤王指点。”说完便骑马奔腾起来。
向晚舟策马飞奔,她的身姿轻盈而矫健。挽弓之时,手臂稳若磐石,眼神坚定无比。她吸取了逐贤王的技巧,调整呼吸节奏。一箭射出,那箭似流星般划过天空,竟直接穿过靶心孔洞。
向晚舟的手流出了鲜血,但是她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自然专注射箭。可是江预看到了那流出的鲜血,仿佛这血是从自己心口流出的一样!他心疼极了,眼睛一直不离向晚舟!
众人惊呼声还未落下,她已射出第二箭,同样穿过靶心孔洞,紧接着第三箭、第四箭……每一支箭都精准无误,如同一条直线般穿过前面箭留下的通道。
逐贤王瞪大双眼,心中满是震惊与赞赏,心思想到:“这个姑娘真是聪慧不已,一点就通啊!”
向晚舟射完十箭后,把马停在逐贤王身旁,盈盈下拜:“贤王,小女献丑了。”
逐贤王回过神来,爽朗大笑:“江夫人箭术非凡,本王佩服。”
向晚舟恭敬的说道:“多谢贤王的指点。”
周围众人亦是赞叹声不绝于耳。宣王妃脸色铁青,皇后也收起了冷笑。江预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眼中满是自豪。向晚舟果真聪慧,明白了逐贤王的用心。
而成王则暗暗握紧拳头,这个女子愈发让他着迷,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从江预身边抢过来,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