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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陪你。”刘诗妍眨着大眼睛很认真的说。

此时的她,激动兴奋占据着大脑,看着久觅未果,今日终于得见的恩人,满眼都是小星星。

对方哪怕一个推动档杆的小动作,都是那么潇洒,跟别人不一样。

修长的指节,白皙的皮肤,那双手可以去做手模了,给人一种长错位置的错觉。

别说害怕,眼睛都不舍得离开。

顾学义心头滚过一股暖流,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种人生路上同甘共苦的舒心。

顾学义没说话,该藏起来的心必须藏,在心中默默欣赏这个大胆的女孩,

对刘诗妍有种刮目相看。

转动方向盘,车缓缓向下移动,仅供一车行走的路面,伸出手能摸到崖壁。

转弯处几乎是360度的弯道,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是那个理。

两人一车很快没入傍晚的昏暗里,盆地里光线比山上更暗一些。

顾学义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车辆,连呼吸里都是谨慎,这样的山路他也走过,靠的是运气。

而这次不一样,还有一个愿意陪同冒险的女孩子。

紧握方向盘的手心满是汗水,骨节用力的已泛白。

车到山下,顾学义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运气又帮了他一次。

营地的人已做好晚饭,还好米饭比较多,他们热情招待了顾学义。

三个菜,一素两荤,土豆丝这个素菜是最新鲜的时令蔬菜了,两个荤菜是罐头。

比起民工的伙食还是好了不少,刘诗妍感冒了还咳嗽,不能吃带辣的菜,也没食欲。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顾学义身上,又极力隐忍着,就随便吃了点开水泡饭,纯粹为了防止自己饿死。

这样的山路不宜开夜车,顾学义只得在地质队营地休息一晚。

山谷里比较温暖,空气清新 ,各种叫不上名的野花散发着香味,环境优美,

周围雪山消融的水在这儿积成一个深潭,造就了人间仙境。

就像宿在一个大花园里。

晚饭后,刘诗妍亢亢亢咳嗽着,整理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样品,要全部带回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收集这儿地质地貌资料,对以后的考察工作很珍贵。

可能因为刘诗妍是女同志又生病的原因,同事们都很关心她,争相去帮忙。

资料分门别类的装袋装箱,又全部装进车里。

顾学义也帮不上忙,就去被安排好的帐篷里早早休息去了。

他每天从早忙到晚,总是缺觉,以前只要头挨枕头就能睡着。

今晚却听着隔壁帐篷里的咳嗽,久久不能入睡。

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是朋友却总出现在梦里。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年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能梦见刘诗妍。

难道真就是缘分吗?心灵比炮友都心有灵犀。

不知是因为自己把藏在心中十几年的不满牢骚、秘密都告诉她的原因。

还是把她当成了幻想中的精神食粮?还是曾经生死相依过?

总之刘诗妍在顾学义心里有一份特殊。

刘诗妍一晚几乎没睡着,本来躺下咳嗽就会加剧,又由于兴奋。

虽然咳嗽没停,但精神亢奋,完全没有生病的不舒服感,这也许就是精神头。

半坐半躺着,救命恩人就在隔壁,以前她想过许多种报恩的方式,今天想来却都不合适。

现在又在想如何报答救命之恩。

迷迷糊糊间,就听见车马达轰鸣,知道顾学义已经起床了,也忙不迭的爬起来。

刘诗妍拿着毛巾,跑到湖边胡乱洗了把脸,湖水很凉,都没用香皂。

用手捋了捋头发,帽子围巾穿戴整齐,顾学义已站在车边等着。

“早上好!”刘诗妍声音嘶哑,带着病音,但人挺活泼,眼睛在看到顾学义那一刻亮晶晶的。

“早上好!”顾学义不习惯文化人之间的问候方式,但也礼貌回应。

小丫头给了他太多不一样。

他们这些粗人之间一般点点头,最多说句:起床啦。

顾学义上车鸣了一声喇叭,算是给还没起床三人的告别信号。

那三人一天无所事事,不必要起那么早,虽然昨晚打过招呼,现在也告诉对方一声。

车从盆底往上爬,发动机喘息的像头老牛,顾学义不时变换着档位。

他换挡的动作很快,好像手中把玩的物件,自然流畅丝滑。

刘诗妍早上咳得厉害,好像呼吸道被痰堵着,不咳出来不罢休。

“这样咳了几天了?”顾学义都被她咳得着急了,也害怕。

刘诗妍缓了一会气说:“三四天了,以前吃点药就会好,这次……亢亢亢……”没说完又咳。

顾学义没再说话,现在他能帮上忙的就是抓紧时间送丫头去医院。

这样咳下去可不是个好现象,还是在高原上。

太阳还没升起,山谷里雾气弥漫,不知名鸟类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回荡。

刘诗妍不咳嗽时,车厢里很安静,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大清早没有说话的欲望。

刘诗妍是有点胆怯,不笑的顾学义有点严肃,让她不敢说话。

她觉得此刻对方在生气,很不高兴,也许她咳得对方心烦,但身不由己啊!

车爬上山顶,天也慢慢亮了开来,微风拂过,带着雪粒子簌簌飞舞。

“大叔,能停两分钟吗?”刘诗妍试探着问,她眉眼温和,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咳咳咳……,你……。”顾学义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一脸窘。

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大叔”怎么听都有种暧昧。

刘诗妍突然明白了什么,坏坏的笑着又补了一句“大叔”。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温暖又亲切,让我有一种亲人的感觉。”

刘诗妍的解释让顾学义脸红到了耳根,他不善和女性打交道,有一说话就脸红的毛病。

像一个闷骚大叔。

顾学义都没敢看刘诗妍,只是胡乱的点头说:“想叫就叫吧!我又多了一个侄女。”

就大了几岁,有点占便宜的嫌疑。

刘诗妍咬文嚼字,“你侄女多吗?”其实她想说,你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侄女吗?话到嘴边又变了变。

都没明白自己为啥要吃醋。

“我想看看这儿,太美了,以后可能没机会再来了。”刘诗妍解释。

“穿好衣服,外面很冷。”顾大叔拿出长辈的关心。

从鲜花似锦一下到白雪皑皑,几分钟穿越在几个季节里,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