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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田封义指着自己的车,提议送送两人,祁同伟摆摆手说:“多谢田市长好意了,我司机已经在入口处等我。

这段路,我想走过去,吹吹风,醒醒酒。”

马达也想跟祁同伟多联络一下感情,果断抛弃的可能沦为前领导的田封义。

“老田,你先回去吧,同伟同志对这不熟悉,我陪他走走吧,我车正好也在外面。”

祁同伟连说不用,却架不住马达的热情。

田封义看了看祁同伟,又看了看马达,心中暗骂:就一条笔直的大道,还需要熟悉?

知道这老小子要向未来的领导靠拢,也就不再客气,让司机开车。

祁同伟苦笑,看了马达一眼,丢了个查看。

【紫色】马达,好友度:1

签到几率:10%

好嘛,这就是于华北口中有原则的干部,太有原则了,倒向也太快了吧。

想想又明白过来,两人不是同阵营,有点敌视正常,阵营一改变,敌人变队友,原则不就跟着变了。

并肩走在共和道的路上,祁同伟一言不发,马达却兴致很高的和祁同伟灌输自己的一些执政想法。

马达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却也有着一种想干一番大业的念头。

他为什么喜欢和人吹嘘当年和赵安邦光屁股相遇的故事?就因为这件事是他为数不多的辉煌时刻。

号令上千人,将一个军工厂,奔赴千里,落户文山。

这在当时不知道引起多大的轰动,震惊了两省,也震惊了中央,他马达的名字那阵子成了报纸争相报道的常客,连赵安邦都得屈居其下。

因为以当时所处的位置来说,赵安邦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是无法和他相提并论的,可以说当时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千里搬迁完全被扣在他马达的头上,是他马达的荣誉。

只是人家赵安邦后来居上,这件事就渐渐成了赵安邦的辉煌历史,而他马达反倒成了这场历史大戏的配角。

这真是他妈的戏剧化!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虽然是历史的偶然,却也是成王败寇的必然。

赵安邦成了政治上的成功者,理应享有一切历史的辉煌,和浓墨重彩,而他这位失败者,当然也只能在这个故事里,为赵安邦的辉煌做了必然性的铺垫。

就像元末的起义军,朱重八并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但是他成功了。

于是,他的不强大,反而衬托了他的强大。

那些比他强大的,诸如陈友谅,张士诚就成了背景板,成了传奇之路的垫脚石,每每当成功者被提起时,那个失败者才会沾那么点光,跟着被提起,成为故事里的一环。

这些年,马达无数次反省过,寻找自己政治上的失败。

他认为,其中身份是占了很大的因素。

虽然他是汉江人,但并不是在汉江土生土长的干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个外人。

没有跟脚,耽误了不少时间。

在赵安邦先后经历多任领导的扶持帮助一路高歌猛进时,他却一步慢,步步慢。

最终人家都成了常务副省长,自己还在做这个常务副市长。

能搭上祁同伟这辆车,说实话,马达太高兴了。

甚至早在祁同伟在汉江掀起浪潮,马达就在想,能不能和祁同伟搭一搭班子,一起站在聚光灯下。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登上政治舞台,作为主角,去表演着他的故事。

说的兴起,不知觉中,马达就开始得意忘形,有些没摆正位置的侃侃而谈。

先是赞扬了一下祁同伟的轮岗制,然后就想要权力,希望过去以后,能主管一下纪委工作,配合着轮岗制,把北山彻底净化。

祁同伟只是嗯嗯着,他觉得对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现在北山招商工作已经正式启动,反腐的工作哪能大张旗鼓,还不得把投资商给吓跑了。

就算真反,也只能小规模,定点反,只诛恶首。

而且反腐说起来简单,却是个很得罪人的差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还是沙瑞金说的对,这蛋糕不能随便打翻,只能徐徐图之。

只是这话祁同伟却不能说。

可这恰恰给了马达意犹未尽的空间,越说越起劲,祁同伟不好打断,只得时不时嗯嗯几声,作倾听状。

后面干脆让马达说他的,祁同伟则欣赏起汉江省委大院的风景。

夜晚的共和道,寒风凛冽,白兰灯光下,根深叶茂的法国梧桐被吹落,纷飞。

这一幕,却犹如梦回,让祁同伟仿佛置身于汉东大学的主干道。

抬头望向夜空,同样是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为夜空裁量着画框,漫天星河,点缀其中,映照着当年青春年少。

在那段青春年少中,有着一道越发模糊的身影。

实在是太模糊了,模糊的只依稀记得的一张脸,就连原本印象极其深刻的身材也在记忆中变了形。

说实话,于潇潇这个名字埋藏的太久,整整七年,漫长的他都快忘了。

七年对一个人来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岁月,可以磨灭太多事。

他的那份感情,也早在这些时光中磨淡。

虽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忍不住悸动,可不知怎么的,他却没有了当年那份冲动。

没有了当年高歌一曲只为博的美人一笑的冲动,也没有放下所有,去见她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变了,变的成熟了。

他有了家庭,有了事业,也有了顾及,即便再去见她,又用什么身份去见她呢?

同学?朋友?

他又觉得他没变,他还是那个冲动的少年,他一直在奔跑,也一直在追逐。

只不过和年少时的慕艾不同,今时今日他更想追逐的是权力,理想。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女人是年轻时的全部,但今天却只能成为他权力上点缀的花朵。

如果有机会,他或许会顺手摘下。

但放弃家庭,放弃一切,去为了年少的青春买单,他已经做不到。

不如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