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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花园小径,青砖砌结合灰瓦的独栋洋房映入眼帘,外墙延伸出一圈用天然老木搭建的风雨缘廊,碧绿的草坪如同一块精心编织的绿色绒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移动目光就能看见停在拱形栏杆内的豪车。

显而易见的优质生活环境,让狯岳心中冒出一个疑问。

既然条件这么好,有一郎怎么还带他坐出租车?应该会有专门的车接送吧。

(有一郎:咳咳(尴尬)三更半夜的,我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朋友”呢,不敢让家里知道。)

到了家门口,有一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门“咔哒”一声打开,有一郎把钥匙递给狯岳。

“这是岩胜族兄房子钥匙的,你住下吧。”

什么鬼?!

族兄?

狯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有一郎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哦,对了。”有一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临了又伸出手指向狯岳怀中抱着的熙子说道,“我是跟着另外两只大一点的乌鸦找来的,但是有一只一看见你就躲起来了。”

有一郎暗戳戳的表示:你有点重幼轻长了,那两只都不敢靠近你。

两只会说话的乌鸦?

又是主公大人的预知?

“在哪里?”狯岳追问。

有一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回答道:“喂喂,那可是你自己养的乌鸦诶,你居然问我?”

说完,也不等狯岳回应,他转身下了台阶。

外面的树枝在风中推搡着,狯岳眯起眼睛在张牙舞爪的树枝中搜寻着两只乌鸦的身影。

看到了。

“围巾和、御守…”

带着围巾的鎹鸦是主公大人的鎹鸦,至于御守…那里面还装着他亲手做着的果干。

狯岳有些动容,可倔强的性格让他不愿低头,他别扭地将头一撇,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在这里住一天就会回去了,你们也别多管闲事,赶紧走吧。”说罢,他转身向着屋内走去,留下两只乌鸦在枝头盘旋。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边的继国岩胜正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清脆的提示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向了亮起的屏幕。

[你的人我已经送到地方了。]

[谢谢。]

[他是你的谁?]

继国岩胜久违的陷入思考,太阳高悬于天,炽热又耀眼,但它却永远不会明白月亮的沉默和孤独,如同浅夏轻风难解深秋落叶之意。

远方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那是希望与未知交织的时刻。

穿梭于昼夜更迭间,洗尽铅华,横亘在黑夜与白天之间的——是黎明

比不及白天的太阳带来生机与活力;比不及黑夜的月亮给予宁静与慰藉。

但……黎明是日与月的过渡,那是他的延伸,黑夜的延续,它们彼此相依相伴,他们互为半身,永远理解,永远对方的……

[是黎明。]

赭红色的眸子彻底柔和下来。

——我曾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倾诉在那个孩子身上。

过去是,现在是,是未来也会是。

[他需要我。]

——我也需要他。

有一郎长吁一口气熄了手机,这天是半点都聊不下去了,完全听不懂。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有种童话故事的赶脚。

全世界都在帮他找人,原本对于岩胜族兄的任务他觉得自己是完不成的。

他只得到了一个大概的位置,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不知道。

结果刚下车了就产屋敷株式会社的社长就联系上了,向族兄挣得确认后他跟着电话的指引见到了盘旋于天际的乌鸦。

两只乌鸦接手了他,一路带着他找到了公园里坐着的人。

真的,换谁都感觉离谱。

先不说乌鸦会说话就很碎三观了。

继国家的前身是武士家族,为了不离开舒适圈的同时适应社会直接改行涉黑了。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产屋敷家族。

产屋敷名下的众多产业无一不是与医疗资助相关,清白到极致。

从某种意义上产屋敷算是他们的对家吧?

为了一个人,日本黑白两道最有影响力的两个人物居然合作了?

黑死牟,哦不对,如今应该称其为继国岩胜才对。

这一次的出差,需要做的事情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最后一点的收尾就交给助理吧。

至于他?

得赶紧回去了。

他已经从产屋敷那里知道情况了,又是那对师徒惹得他继子伤心,都养了一只流浪猫,干嘛还要从外面接一条狗回来,真是的。

坐在返程航班机舱内,他闭上眼睛小憩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数日之前,他尚未恢复往昔记忆之前。

他接到了这样一通奇怪的电话。

“黑死牟大人…”

那道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重重阻隔,直直地传入他的耳际。

他突兀地陷入一片浓稠黏糊的黑暗,身体在下沉、再下沉。

[黑死牟大人。]

耳边又是一声呼唤。

沉重不堪的意识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束缚住自己的泥潭。

眼前是一幅快速转动的走马灯一样的画卷,无数个场景接连不断地闪现而过。

少年的面容很模糊,像是隔了层厚重的雾气,他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那个身影。

故事围绕着少年所展开。

他从头到尾,都在做着同一件事。

那就是赎罪。

无论怎样努力去回看,始终未在画卷中找到少年犯下的罪行。

他看着少年一点点与他人建立联系,看着他用强横的实力征服了所有人。

最后,少年奔向了他。

愈是靠近少年模样变得越来越清晰,逐渐和记忆里的容貌所重合。

恍惚间,我听到了熟悉的呼唤。

少年声音好似夹杂着无尽的委屈「黑死牟大人。」

「你多久才能想起来?」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

「别不要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般,呼吸带着痛楚。

所有回忆的闸门被暴力破开,如同汹涌的浪潮袭卷而来。

这世上唯一看透了他,了解他,理解他的人,在呼唤他。

“我要出差一周,之后才能来找你。”

——你一定要等着我。

在此一时刻,他的头脑格外的清明。

自从回想起来后,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继国岩胜睁开双眼,目光坚定而执着,他在奔赴他们的此生的“第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