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景凌这么软弱的一面。她平时冷酷得像一块冰,可在这些记忆面前,却脆弱得让人心疼。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道:“景凌,也许你姐姐并不想让你看到她的痛苦。她那么保护你,不是为了让你自责,而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可她为什么现在对我拔刀相向?”景凌的声音里满是疑问和不解,“她明明可以跟我一起离开的,可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那些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她有她的理由。也许,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景凌抬起头,眼里满是矛盾的情绪:“理由?她用刀对着我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解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理由?”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景凌,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你查清楚。”
“秦宇……”她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挣扎,“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她在杀手组织里,那个地方,你进去就是送死。”
“送死?”我轻轻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我秦宇作死惯了,没事的。一天不作死,我浑身难受。而且,我最擅长的,就是偷人。”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隐忍的感动,却没有再劝阻。
我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你安心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将那些痛苦和复杂情绪埋在心底。
我看着景凌慢慢睡着,呼吸渐渐平稳,脸上的痛苦和疲惫才稍稍褪去。
我站在床边,默默注视着她的脸,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脆弱的一面,我知道,她一定背负了太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直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我才轻轻地转身,缓缓走出门。
夜风拂过,我掏出手机,联系了闯哥、李飒和铁壮几个最亲近的兄弟,告诉他们我的计划。
电话另一端的闯哥听完后沉声说道:“老弟,这些人最近几天我一直在追踪,正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可能有个落脚点,我再确认一下,应该很快能锁定。”
“闯哥,这事儿很危险,你们不用……”我话还没说完,闯哥冷冷打断了我:“别废话。你去,我闯哥能不去?”
电话里传来铁壮爽朗的笑声:“宇哥,怕什么?咱们都是一条命,不就是死么!咱们也不稀罕这条命,死又何妨?”
李飒轻轻笑了笑:“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我们兄弟跟着你干,就是信你!再危险,我们也不退。”
“对,宇哥,咱们都支持你!”电话里其他兄弟的声音接连传来,带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力量。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沉声说道:“好!有你们这群兄弟,秦宇的命算是赚了!不管未来如何,我一定不会让兄弟们白白冒险。”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多了一份责任。
无论前路多凶险,这些兄弟,我都必须护住。
第二天,我和李飒一起去医院看望可可一家。
病房里,可可和她的父亲、弟弟都围在一起。
看到我们进来,可可立刻起身迎上来,眼里满是感激,连连朝我磕头:“秦先生,谢谢您救了我们一家!我们一家人欠您一条命!”
“可可,别这样!”我赶紧扶住她,可她年迈的父亲竟也踉跄着跪了下来,满脸泪水。
“秦先生,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们家这辈子都报答不了您!”
“叔叔,别这样,快起来!”
我用力扶起他,心中却百感交集。
曾经的我,也曾是这样卑微的人,为了活下去,卑微到尘埃里。
而如今,我终于有能力帮助别人,心里竟然多了一丝释然。
我看着可可一家,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可可低头,眼里闪过一抹凄凉:“秦先生,我们这一家子的人生已经毁了。我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打工赚钱给弟弟看病。他的手腕需要多次手术才能恢复。”
“手术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郑重说道,“后续治疗,我全权负责。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留下来,我安排你们的工作。”
可可和她的父亲听到这话,激动地再次跪下:“秦先生,您是好人啊!”
我连忙把他们扶起,心中却更加复杂。
这社会的不公,压得这样认真生活的人无处可逃。
凭什么他们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就要被折磨成这样?
从医院出来,我看着夜幕低垂,心中压抑的愤怒如潮水般涌动。
回到白色海岸时,闯哥已经将那些杀手的落脚点锁定。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峻:“我查到了,那些人藏身在城北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我问。
“人齐了,家伙也都带上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好!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们匆匆赶到那处废弃工厂,全副武装,气氛凝重。
可是冲进去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角落里。
“是景然!”李飒惊呼。
我们迅速围了过去。
景然浑身是伤,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触目惊心。
她的衣衫凌乱,显然之前遭受了不堪的折磨。
李飒赶紧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身体,景然却勉强扯出一抹浅笑:“秦宇,你居然来救我了,不自量力啊……”
“景然,别说话!”我抓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景凌没跟错人,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她。”
景然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以后,好好照顾她……我累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我赶紧对李飒喊:“快联系医生!她不能有事!”
李飒迅速拨通电话,急救车很快赶到。
经过紧急抢救,景然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
“闯哥,一定要找到那伙人!”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闯哥点点头,脸色阴沉:“我一直在追踪,可是这些人太狡猾了。他们似乎已经出国了,追不到具体下落。”
我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这件事我们没有隐瞒景凌。她有权知道真相。
当我将景然的情况告诉她时,景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她紧咬着嘴唇,目光坚定:“秦宇,我一定要知道,是谁伤害了她!”
“你放心,”我沉声说道,“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绝对不让你姐姐白白受伤。”
我们正说着,张涛突然打来了电话。
“宇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