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她才惊呼腹痛,伴随着一阵阵痛楚的呻吟。
“痛,肚子好痛?不会是即将临盆了吧?但看上去不像啊,这才几个月?难道是早产?”男人的脸色倏地一变,猛地抓住春梅的手臂,随后毫不留情地甩开。他急忙呼唤其他人前来。
另外两个男人闻声赶来,听了男人的描述后,也认为可能是早产。早产虽让人忧心,但若能母子平安,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春梅万万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让这些男人联想到这种可能。
“主子,主子……”春梅焦急地望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眼中满是恳求。
“好痛,头也好痛,肚子也痛,浑身上下都痛,好冷,好冷,实在是太痛了,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还有我腹中的孩子。”章天爱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她并非完全在装病,而是顺着春梅的话,将自己真正的不适也一并说了出来。她的症状既像是生病,又像是腹中胎儿有什么问题。
很快,三个男人探头进来,审视着她的脸色,又仔细打量她的腹部。
章天爱为了表演得更加逼真,狠心地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死死地抓着马车内壁,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寒冷。
她的手脚也开始颤抖起来,抖得越来越厉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主子……”春梅再次冲进马车内,她明白主子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最终,三个男人还是按照章天爱的意愿,翻身上马,关上马车门,驾着马车驶向镇子外面。
一路上,章天爱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春梅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哭喊着恳求他们快点。
然而,出乎春梅的意料,三个男人并没有将章天爱带进镇子里。章天爱的呻吟声愈发响亮,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主子……”春梅被章天爱紧紧地抓着手,痛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她不知道主子又怎么了,心中充满了担忧。
章天爱心中暗想,才刚刚夸奖春梅聪明伶俐,怎么现在就又犯糊涂了?她再次用力抓住春梅的手。
春梅疼得大叫一声,这一声传了出去。
此时,三个男人正打算停下马车,其中一人打算离开去找大夫,另外两人留下看管。他们没想到就在这时听到了马车内的叫声,只好再次驾着马车驶进了镇子里。
他们找了一个医馆,将马车停在后院,然后请了一位大夫过来。章天爱和春梅没有掀开马车布帘去看,但风吹起了布帘的一角,她们还是看到了外面的一些景象。听到大夫来了,她们都没有说话。
她们不知道大夫是如何进来的,是被人请来的还是被强行带来的?春梅沉默不语,章天爱本想和春梅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她能下车,但下车与否并不重要……
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马车门被打开了,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
她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突然照进来的光线,然后睁大眼睛,春梅也同样如此。光线照亮了一切,章天爱又闭上眼睛,靠在春梅身上,神志不清地呻吟着。
春梅注视着进来的大夫,他是一位白胡子老头,提着医药箱,一脸不悦。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还在不停地嘀咕着什么。春梅心中有些不满,这些男人怎么敢让主子受到这样的待遇?她挡在主子面前,试图保护她。
好在三个男人离得稍远,也在马车边上站着。“主子,大夫来了。”春梅回头对章天爱说道。
章天爱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地看到了一位大夫的身影。她依然痛苦地呻吟着,摸着白胡子的大夫闻声看过来,又仔细打量了一番。
原来是一位孕妇啊,月份已经不小了,应该更加小心才是。为什么她会这样坐在马车里呢?虽然他是被人硬带过来的,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这位夫人这样坐着可不好,还是下马车休息一下吧。”
三个男人沉默不语。春梅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章天爱拉了她一下,示意她让大夫给自己看病。
大夫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为章天爱把脉。
章天爱依然呻吟着,气息微弱,仿佛已经痛得虚脱了。大夫仔细地诊断了一番后,开始询问她的病情。他绕来绕去说了很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春梅和外面的三个男人都没能完全听懂。
章天爱也不怕大夫说自己没事,因为她肚子确实不太舒服。
大夫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这位夫人的脉象不太好,思虑过重,而且这两天可能没有休息好。她的脸色也不好,身上发冷,各方面情况都不太好。而且她的胎也不太稳,月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不要赶路了,要多休息。她身上的冷和头痛可能是得了风寒,这可不是小事啊。需要开药治疗,服了药会好一些,但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大夫又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外面的三个男人。三个男人依然沉默不语。
春梅急得眼圈都红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不太稳。”大夫简洁地回答道。
春梅心里一紧,还想继续询问夫人的病情,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
章天爱也想试探一下大夫的口风,于是问道:“大夫,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不会早产?会不会一尸两命啊?”她的头和肚子都痛得厉害!
“肚子痛可不能大意啊!如果不休息好的话,再这样下去……”大夫欲言又止。
春梅吓得脸色煞白。章天爱则痛苦地看向马车外面,不停地呻吟着。三个男人最终决定留在镇子上,在大夫的院子后面安顿下来。
等到抓好的药熬好后送了过来,春梅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
章天爱闻到药味后,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一闻就知道这药很苦,心里一阵恶心。她不想喝这药,但又知道不喝不行。
春梅也明白主子的苦衷,但她也知道主子其实并没有生病。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们只能寄希望于这碗药能够缓解主子的痛苦……
“要我喝吗?”章天爱疑惑地望向她。
春梅坚定地点头。
“春梅……”章天爱欲言又止,只见马车门缓缓合拢,仅留下一丝布帘的缝隙。
药汤下肚,章天爱长舒一口气。
“味道很苦吗?”春梅关切地问。
章天爱轻轻摇头。
春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三名男子示意她们下车,今晚将在此地留宿——原来这是一处医馆。
章天爱终于得以离开那狭窄的马车,躺在真正的床榻之上。尽管床铺简陋,却也比马车中的颠簸舒适百倍。
春梅亦有同感,两人洗净面容,沐浴更衣,还品尝了些许食物。
这些食物与床铺,在她们眼中竟变得前所未有的美好。
然而,这一夜,她们并未见到其他人影。
“主子,我们该如何逃脱?”春梅压低声音问道。
章天爱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她们再次被带上马车。章天爱心中已有了答案,她们正朝着猎场的方向行进。
“不逃了。”她暗自决定,既然已知目的地,便先随他们前往猎场,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