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阿姨做了萝卜丝牛肉饼,还有一大锅面片汤,于东没有留下来吃,说自己要回去处理照片,阿姨塞了两个牛肉饼给他,让他趁热吃掉。
陈予安当他社恐,没说什么,因为安姐也社恐,只是之前一起吃过几次宵夜,现在算是熟悉了,她能放开一些。
饭桌上,依旧是贝斯手最欢腾,但是今天话题怎么总往于东身上绕。刚开始问隔壁帅哥是做什么的,陈予安就简单地说了“摄影”。
大家更来劲了,说他们和摄影有缘。贝斯手喊着要跟于东去取景,他也想当艺术家。
陈予安说他没戏!
贝斯手瞪大眼睛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太吵了。”陈予安认真地回答。
主唱依旧坐在她旁边的位置,笑着说:“孩子的心要被你伤了。
陈予安张了张嘴,没出声,在心里说:我们家孩子就不吵。
“哼,明天我就找我东哥去!”
“怎么还东哥了?”队员问他。
“他比我大两个月呢~”贝斯手一脸骄傲,还说:“人家还会点吉他,你们不知道吧?”
这事儿陈予安还真的不知道,挑着眉听他说的绘声绘色。
“好了,别在背后议论。”还是队里的二哥发了话,止住了。
“姐,我们想找一天在院子里录个live,春节的时候发微博。”贝斯手说完等陈予安给反馈。
陈予安看他一眼,说:“那烧烤架还要吗?”
“我想弱弱地问一下,这两者有联系吗?”贝斯手一脸问号。
“我费老大劲儿挪出来的。”陈予安是考虑到烧烤架不能入镜。
“不冲突。”主唱发现酷姐也有可爱的一面,自己这回来,确实还带着点别的目的。
“哦,好。”陈予安吃饱了,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挥挥手让他们随意,自己准备回房间了,今天给她累的够呛。
客房满员,又是这么冷的天儿,陈予安心安理得的赖床。从床上滚到榻榻米上,然后背朝着太阳,捧着手机看短剧。
当熟悉的新疆乐曲响起,陈予安就知道,烧烤架开张了。慢腾腾地起来换衣服然后洗漱,安姐今天戴了顶羊绒的渔夫帽,怕烧烤烟太大,给她头发熏臭了。
她不紧不慢地先去厨房溜达了一下,阿姨给她留了中饭,番茄牛腩盖浇饭!陈予安看着鲜艳的番茄红,食欲被激发了,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一个人悄悄地坐在餐厅吃。
“陈老板,又吃独食!”主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出了这一声。
陈予安嘴里含着牛肉呢,鼓着嘴抬头看他,看到他也戴着帽子,心里先说了一声:“靠!”
嘴上却说:“我今天第一顿呢。”
两人的帽子款式不同,但是颜色差不多,一个浅灰一个深灰。但是明显人家没在意,还是一副笑的模样,陈予安稍微有点别扭,怎么难得戴个帽子,不是和隔壁的撞款式就是和住客撞颜色!
“你这作息真的挺随性的。”主唱被她鼓嘴巴的样子可爱到了,最近陈老板总是让他觉得可爱。
“嗯,年轻嘛,长身体呢。”陈予安说着不着调的话,安姐还是有点幽默细胞在的。
“行!我们都年轻,外头等你。”主唱彻底被她说笑了,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就去院子里了。
陈予安没细看,不知道是啥,也不感兴趣。吃完之后打算去咖啡铺开个窗,有生意就做做咖啡,没生意就给自己来一杯。走到院子里,大家都相互笑笑,算是打招呼了,陈予安发现气氛不够扑腾,扫了一圈,问:“代言人呢?”
等大家意识到她问谁的时候,鼓手笑得最大声,说:“哈哈哈~一早就找人家东哥去了。”
陈予安挑了挑眉,有点同情于东了。问他们:“要咖啡吗?”
只有二哥和主唱要,其他人都说喝了影响睡眠。陈予安想到自己疯狗的那一晚,笑着说:“是容易中毒。”
等咖啡机预热的时间,她往窗外张望了好几回,不知道这两人跑哪去野了。
陈予安手肘抵着吧台,手里拿着手机在微信界面没目的地滑动。看到之前的夜宵群已经被更名为--跟着东哥混的一天,右上角有个红点,她点进去,发现有一百多条未读信息。大部分都是照片,陈予安看着小图往上滑,大部分都是景,看到有人像的再点进去,保存了其中一张有于东的,应该是贝斯手抓拍的,于东端着相机,侧头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挺懵的,带着点疑惑,陈予安好想扯一下他的脸皮,或者单手捏着他的脸,把他五官挤变形……
点开私信,问:哪呢?
对方回的还挺快,隔壁的:?
陈予安想了想,总不能说回来把脸给我捏一下吧!问:卡布奇诺不会做,忘了。
于东语音打过来的时候,陈予安心跳漏了一拍,接起来声音倒是淡定的,“嗯?”
“客户在等吗?我说一遍,你照着做。”于东以为是有人来点单。
“不是,是我想喝。”陈予安说得理所应当,就像是说“我饿了,想吃饭”一般。
于东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说她无理取闹吧,谈不上,说她找事儿呢,也够不上。他看了眼旁边的人,庆幸自己没开免提,嘴巴张合之后,说了一句:“知道了。”
贝斯手问他怎么了,于东没有照实说,主要这也不好说啊!说陈予安脑子抽抽了,要他回去给她泡咖啡喝!而且他也不想分享,他和陈予安之间的任何微妙,他都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分享!就像昨天那一杯没有名字的新品,他不想她做给那个主唱喝,因为那人看她的眼神,明明很……很不对劲。
所以现在,他没有丝毫犹豫,挂了电话就往回赶了。如果可以,新品也由他来做,毕竟安姐昨天都答应出去了,不给喝挺下面子的,那他来做不就好了。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闷闷不乐的于小东又活力满满了。
知道于东要回来了,陈予安干脆没动手,只是把柿饼处理了一下,想到昨天他那点别扭样,估计又弯弯绕绕想了十万八千里。
于东和贝斯手一进门,就被吆喝着帮忙穿串,于东笑着说:“我去弄点喝的,马上来~”
说完就往咖啡铺去,推开玻璃门的时候,陈予安正啃着柿饼玩手机呢。见他来了,把手上剩下的柿饼往嘴里一塞,含糊地说:“顺带做三杯没名字的。”
于东绑上围裙,嘴里应了声:“好。”
陈予安自觉地站在边上打下手,问他:“好玩吗?”
“还行。”于东不太能拒绝人,早上被“东哥,东哥”那么叫着,虽然挺不好意思的,但是难得被叫哥,带人去村里转悠了下,还拍了很多照片。
于东先做了一杯卡布奇诺,推给陈予安,安姐大大方方地端起来了喝了。也不管他能不能做出昨天那款无名的新品,靠着吧台小口喝着咖啡,眼睛时不时落在他手上。
“听说你还会吉他?”
于东侧头看了一眼她,又转回咖啡机上,说:“没正经学过,弹着玩的。”
“厉害了,东哥。”陈予安带着点笑,学别人喊他“东哥”。
于东没防备,手上动作顿了好一下,半天不知道该回什么。但是心跳很快,有点想再听一次!
咖啡做完于东就拿出去了,分给他们喝,顺道坐下来帮忙穿土豆片。
陈予安不想穿串也不想烤串,依旧窝在咖啡铺里。她特意挪了个位置,这角度,能看到于东的侧面,看他低着头,一只手拿着土豆片,一只手拿竹签子,很认真地在穿串,连唇峰都抿的很紧,本来都很明显的唇峰此刻有点微微翘起,像是故意在和陈予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