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楚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五叔,试图为宁渊辩解,“周管家分明是被人灭口,此事定有蹊跷,为何您……”
“住口!”楚五爷怒喝一声,指着周管家的尸体痛心疾首,“他跟了我几十年,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定是你这小子花言巧语蒙骗了他!”
“五叔,瑶儿相信宁大哥,此事其中必有误会!”
“误会?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误会?!”楚五爷痛心疾首,转而对张捕快拱手道,“张捕快,我楚家定当全力配合调查,还请您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捕快面露难色,为难道:“楚老爷,您也知道,这杀人可是重罪,宁渊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必须将他带回去审问……”
“审问?我看谁敢动他!”楚瑶挡在宁渊身前,眼神坚定,“我相信他,绝不可能是他做的!”
宁渊心中一暖,握住楚瑶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看向楚五爷,沉声道:“五爷,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此事与我无关。给我些时间,我定会查明真相,还周管家一个公道!”
楚五爷看着宁渊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定,但碍于周管家和众人的目光,他也不好立刻改口,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楚瑶忧心忡忡地望着宁渊,低声道:“宁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宁渊思虑片刻,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楚瑶听罢,虽然心中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入夜,楚瑶乔装打扮后,按照宁渊的嘱咐,偷偷潜入了他的商会。刚一进门,她就发现气氛异常凝重,往日热闹非凡的大厅,如今竟是门可罗雀,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坐在角落,愁眉苦脸。
“王管事,这是怎么回事?”楚瑶拉住一个相熟的管事,低声问道。
那王管事看到楚瑶,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楚小姐,您有所不知,自从今日老爷被官府带走后,城里就传开了,说我们商会……”
王管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几个衣着华贵,神色匆匆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正是与宁渊商会合作多年的李员外。
“李员外,您这是……”王管事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我听说宁老爷出事了,这生意怕是……”李员外欲言又止,但脸上的担忧和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员外,您听我解释……”王管事还想再劝,却被李员外打断,“王管事,你也是个明白人,如今这情况,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李员外便不再理会王管事,带着人径直走向后院,不多时,便拿着契约文书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商会。
目睹着这一切,楚瑶心中一沉,她终于明白,宁渊让她来此的目的了……楚瑶心急如焚,她知道,李员外只是个开始,如果不能尽快洗清宁渊的嫌疑,商会很快就会失去所有合作伙伴,最终走向破产。
她找到周管家,试图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线索。“周叔,我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现在只有你能帮宁大哥了,你快想想,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陷害宁大哥?”
周管家老泪纵横,悔恨交加,“小姐,老奴对不起老爷,对不起你啊!我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了那人的谗言……”
“那人是谁?他究竟许诺了你什么?”楚瑶追问。
周管家却只是摇头,痛苦地抱住脑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只是说,老爷有些事瞒着我,让我帮他盯着老爷,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安享晚年……”
“只是盯着我爹爹?”楚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还让你做过什么?”
周管家却仿佛突然失忆了一般,眼神空洞,只是喃喃自语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周管家这副模样,楚瑶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另想办法。
与此同时,张捕快迫于楚家的压力,对宁渊的监视更加严格。他将宁渊软禁在府衙后院一间破败的房间里,每日只送来简单的饭菜,任何人不得探视。
宁渊被困于此,无法与外界联系,更无法亲自调查真相,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此事绝非简单的陷害,背后之人步步为营,显然是冲着毁掉他而来。
“大人,您喝口水吧。”王小厮端着一碗水走进房间,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宁渊接过水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王小厮,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平日里默默无闻,如今自己落难,他为何如此殷勤?
王小厮见宁渊盯着自己,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宁渊突然开口,“我书房里还有些文件需要整理,你帮我取来。”
“这……”王小厮面露难色,“大人,您的书房已经被官府查封,小的也不能随意进出啊。”
“无妨,你只需告诉张捕快一声即可。”宁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小厮推脱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前脚刚踏出房门,嘴角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老爷啊老爷,您就安心待在这里吧,您的好日子,到头了……
王小厮转身走向书房,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小厮进了书房,反手关上门,脸上堆起的谄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毒辣。他按照刘谋士的吩咐,将宁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目标——一叠厚厚的账册。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些账册记录着宁渊这些年来所有的商业往来,只要稍加改动,就能成为置他于死地的罪证。他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账册,将其中一些关键的数字和名字偷偷涂改,毁尸灭迹般地将原本的墨迹用特殊药水洗去,再重新写上新的内容。做完这一切,他满意地吹了吹账册上的墨迹,仿佛看到了宁渊身败名裂的场景。
傍晚时分,王小厮将“整理好”的账册送到了宁渊手中,故作关切地说道:“大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
宁渊接过账册,不动声色地翻阅起来。很快,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账册上的内容与他的记忆大相径庭,许多重要的交易记录都被篡改,甚至凭空出现了一些莫须有的罪证。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地合上账册,淡淡地说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
王小厮走后,宁渊立刻仔细检查账册,确认了被人动了手脚。书房是他的私人领地,除了王小厮之外,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恢复账册上的内容,证明自己的清白。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渊不眠不休地根据自己的记忆,尝试着还原账册上的内容。他深知时间紧迫,一旦刘谋士将伪造的证据呈上去,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而另一边,楚瑶也并没有放弃,她在调查中发现,李员外曾经与一个神秘人有过密切的来往,而这个神秘人的画像,竟然与刘谋士有几分相似!
楚瑶心中一喜,如果能证实这个神秘人就是刘谋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陷害宁渊的证据。她立刻带着画像,前往李员外常去的一家茶楼,试图从店小二口中得到更多线索。
“这位姑娘,您要找的人我好像有点印象,他以前经常跟李员外一起来这里喝茶,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店小二仔细辨认着画像,努力回忆着。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他还有什么特征?”楚瑶追问道。
店小二摸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番,缓缓说道:“他呀,个子不高,身材瘦削,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好像……”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好像什么?”
楚瑶猛然回头,只见刘谋士身穿一袭青衫,面带微笑地站在她身后,只是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