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话音刚落,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楚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宁渊更是一脸震惊,他从未插手过楚家的生意,怎么会与商会的账目扯上关系?
“一派胡言!”楚瑶怒喝一声,打断了周管家断断续续的解释,“宁渊他根本没有碰过商会的事,怎么可能挪用资金?”
“五妹,不得无礼!”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家大老爷,也就是楚瑶的大伯父,铁青着脸走了进来。他本就对宁渊颇有微词,认为他出身商贾,配不上自家才貌双全的五小姐,如今出了这等事,更是认定了宁渊是贪图楚家钱财的小人。
“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大老爷锐利的目光扫过宁渊,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我早就说过,此人出身卑微,心术不正,如今看来,果然是被我说中了!”
“大伯父,您……”楚瑶想要为宁渊辩解,却被楚大老爷厉声打断,“你给我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楚五爷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虽然欣赏宁渊的才华和人品,但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宁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查明真相,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楚五爷,沉声道:“五叔,此事疑点重重,我从未经手过商会的事,更不可能挪用资金。请您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给您,也给大家一个交代。”
“哼,说得倒是轻巧!”楚大老爷冷哼一声,“如今账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不成?来人啊,给我……”
“慢着!”楚五爷突然开口,打断了楚大老爷的话。他双眼微眯,目光如炬,在宁渊和周管家身上来回扫视着,“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定论。周管家,你且将事情详细道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周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将商会管事汇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就在刚才,商会管事在核对账目时,发现有一大笔银两不翼而飞,而所有与这笔银两相关的交易记录,都指向了宁渊。
听着周管家的描述,宁渊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他从未插手过楚家的生意,更不可能挪用资金,那么这些所谓的“证据”又是从何而来?
宁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楚大老爷一脸的愤慨,仿佛已经认定了是他所为;楚瑶则是满脸担忧,美眸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而楚五爷,则始终保持着沉默,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这时,宁渊突然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小厮,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心中一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宁渊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走到书桌前,拿起账本仔细翻阅起来。账目记录得十分详细,每一笔款项的来龙去脉都写得清清楚楚,但宁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发现,账目被人动过手脚,虽然表面上天衣无缝,但他曾经管理过庞大的商业帝国,对于数字极其敏感,一眼就看出其中被人用极高明的手段做了篡改,嫁祸于他。而这手法,似曾相识……
宁渊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刘谋士!此人曾是他在商场上的劲敌,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后来被他设计扳倒,却不想竟会在此处再次相遇!
“看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阱!”宁渊心中暗道,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却见王小厮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不好!”宁渊心中警铃大作,但为时已晚。
“宁渊,你可知罪!”一声威严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只见几名身穿官服的捕快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严肃,正是负责城中治安的张捕快。
“张捕快,这是怎么了?”楚五爷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楚老爷,有人状告宁渊私吞商会巨款,下官奉命前来捉拿!”张捕快说着,便示意身后的捕快上前拿人。
“且慢!”宁渊上前一步,挡在楚瑶身前,“张捕快,此事乃有人栽赃陷害,还请明察!”
“哼,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张捕快冷哼一声,“来人,带走!”
“我看谁敢!”楚瑶怒喝一声,挡在宁渊身前,“宁渊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休想带走他!”
“五小姐,请您不要妨碍公务!”张捕快语气强硬,丝毫不肯退让。
“张捕快,宁公子乃是我楚家的贵客,此事尚未查清,您就这样带走他,未免太过草率了吧?”楚五爷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楚老爷,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张捕快拱了拱手,态度虽然恭敬,但语气却十分坚决。
眼看双方僵持不下,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小厮悄悄地退出了书房,他一边走,一边偷偷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小字:“速来楚府!”
纸条被他悄悄地塞进了一个路过的乞丐手中,那乞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王小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楚府的抄手游廊尽头,他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内一棵老槐树下,坐着一位身穿青衫的文士,正悠闲地品着茶,此人正是刘谋士。
“事情办得如何?”刘谋士头也不抬,淡淡问道。
“回军师,一切按计划进行,那姓宁的小子已经被张捕快带走了。”王小厮点头哈腰地回道,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
“很好。”刘谋士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此时,楚府书房内,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张捕快,我再说一遍,此事与宁渊无关,你若执意要带走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楚瑶坚定地挡在宁渊身前,语气决绝。
“五小姐,您这是何苦呢?”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管家突然开口说道,他叹了口气,“老奴知道您对宁公子情深义重,但此事证据确凿,您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与官府作对呢?”
“周管家,你说什么?”楚瑶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管家,“你为何也这么说?难道你也相信宁渊会做出这种事吗?”
周管家眼神闪烁,不敢与楚瑶对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老奴……老奴也是为了五小姐好,您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够了!”宁渊突然厉声喝道,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周管家,“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周管家被宁渊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他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周管家,你跟了老爷几十年,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楚五爷也看出端倪,沉声问道。
“我……”周管家面露挣扎之色,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五爷,老奴该死!老奴也是被人胁迫,才不得已做出这等糊涂事的!”
“是谁胁迫你?”楚五爷追问道。
周管家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突然脸色一变,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我……我……”
“不好,他中毒了!”宁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周管家,却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
“周管家!”楚瑶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却无济于事。
“看来,有人不想让他开口。”宁渊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虽然宁渊已经察觉到周管家是被迫的,也隐约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但现在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张捕快又一心要将他带走,局势对他十分不利。
“宁渊,你还有什么话说?”张捕快冷眼旁观,见周管家已死,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但嘴上却不肯放过宁渊。
宁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找到破局之法。他看了一眼楚瑶,又看了看楚五爷,缓缓开口说道:“五爷,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时间查明真相,还请您……”
“来人,将宁渊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楚五爷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宁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