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走后,李言笑和赵晏继续留在屋内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赵晏率先打破沉默,满脸忧虑,语气急切地说道:“笑笑啊,这天盛那边态度暧昧不明,宛如一团迷雾,我们得赶紧寻思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良策,不然一旦延误了时机,恐怕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不利啊。”
李言笑眉头紧蹙,如刀刻般深刻,手指轻轻且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沉思之色:“二殿下,我这心里啊,总觉着此事暗藏玄机,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天盛一直不肯明确表态,仿佛在幽深的暗影中悄悄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赵晏一脸困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问道:“能谋划些什么?难道他们还能找到比我们更优的合作对象不成?”
李言笑缓缓摇头,神色凝重:“不好说啊,也许他们妄图坐收渔翁之利,就等着我们心急如焚,然后再狮子大开口,提出更为苛刻的条件。”
赵晏气得双手握拳,怒声道:“他们若真如此奸诈,那也太不厚道了!”
李言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二殿下,光气愤解决不了问题,当下我们最要紧的是稳住自己的阵脚。依你之见,我们是不是应当再次派遣使者去试探试探他们的口风?”
赵晏面露犹豫之色,迟疑了片刻说道:“笑笑,这法子倒也可行,可万一他们依旧不给个确切的答复,那又当如何?”
李言笑目光坚毅如铁,斩钉截铁地说道:“二殿下,那我们就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假消息,比如说我们正在和其他势力密切接触,让他们心生竞争的压力。”
赵晏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笑笑,这或许能行得通,但也得万分小心,千万别弄巧成拙,反被对方识破。”
李言笑郑重地点点头,神色严肃:“二殿下,没错,这只是权宜之计。其实我心底一直存有一个深深的疑虑,会不会我们内部有天盛安插的眼线,将我们的底细和情况透露给了他们,所以他们才这般有恃无恐?”
赵晏闻言大惊失色:“笑笑,若真有此事,那可就麻烦大了。我们得在暗中仔细排查一番。”
李言笑神色凝重如铅云压顶:“二殿下,没错,但此事必须做得隐秘至极,绝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又绞尽脑汁地商议了许久,才初步敲定了后续的行动计划。
同时,萧牧离开李言笑和赵晏之后,心中暗自思忖。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二人对自己始终有所保留,并未完全信任。
“他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为何对我遮遮掩掩?”萧牧眉头紧锁,在回房的路上步履沉重。他一边走,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才能打破这层隔阂,获取他们真正的信任。
“或许我应该更加主动,表现出更多的忠诚和诚意。但他们会相信吗?”萧牧心中满是疑虑和苦恼。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信任是如此难得而又至关重要。
就在萧牧陷入沉思之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身旁掠过,塞给他一道密旨。萧牧一惊,待他回过神来,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萧牧紧张地打开密旨,手心不禁冒出冷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恐惧。
这道密旨背后之人,竟是那深藏不露、权倾朝野的太师。太师一直暗中操控着诸多势力,其野心勃勃,妄图颠覆现有的格局。
“怎么会是他?”萧牧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卷入太师的阴谋意味着巨大的危险,但又不敢违抗这道密旨。
“太师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也在觊觎忘忧草?还是有着更为可怕的计划?”萧牧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心中越发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可是,若不依从太师,我的下场恐怕会更加凄惨。”萧牧感到无比的纠结和无奈。他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密旨,仿佛看到了一条黑暗而又充满未知的道路在自己面前铺开。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太师到底有何吩咐。”萧牧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按照密旨的指示,朝着那神秘的暗室走去。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当萧牧终于来到暗室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暗室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烛光摇曳,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萧牧强忍着内心的烦躁与恐惧,恭敬地行礼:“太师。”
太师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大皇子,您终于来了。”
同时侧身俯首,对着幕后端坐着的萧凝霜,恭敬行礼禀告:“长公主,他来了。”
“退下吧,让我们姑侄俩好好说说话。”萧凝霜有意将他支开,同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渊,今日多谢你了。”
而令狐渊倒是十分惶恐,猛然受到公主夸奖,他还是有些激动不已,连连道谢加上表忠心:“哪里,为了公主,在下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萧牧彻底没有出现在这两人的眼里,不过这番言论看来,他们之间绝对关系匪浅。几年不见,萧凝霜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了吗?
萧凝霜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萧牧的肩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牧儿,多年不见,你已从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萧牧低下头,语气中既有深深的思念,又有难以压抑的埋怨:“姑姑,这么多年,您可知我在北阳的那些日子是如何艰难地熬过来的?每一刻都提心吊胆,如临深渊。”
萧凝霜长叹一口气,目光中透着无奈和坚定:“牧儿,姑姑又何尝不知这对你太过残忍和不公,但家族的使命重如泰山,我们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萧牧猛地抬起头,双眼微红,直视着萧凝霜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那您可曾有那么一刻考虑过我的安危?隐姓埋名,在那陌生之地如履薄冰,稍有差池,等待我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凝霜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愧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牧儿,姑姑对不起你。但你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天盛未来的荣耀和昌盛。”
萧牧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天盛荣耀?可我的人生呢?我的青春和快乐都在这无尽的恐惧与伪装中消磨殆尽。”
萧凝霜紧紧握住萧牧的手,声音急切而诚恳:“牧儿,再忍忍,等事成之后,天盛定会给予你无上的荣耀和补偿。”
萧牧愤怒地挣脱开姑姑的手,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姑姑,我已经身心俱疲,心力交瘁。这些年,我在北阳没有一刻能安下心来,没有一天能睡个安稳觉。”
萧凝霜快步走到萧牧面前,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牧儿,现在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这次回来,你必须继续为天盛效力,不成功便成仁。”
萧牧沉默了许久,眼中满是挣扎和犹豫,最终缓缓说道:“姑姑,我还能相信您吗?还敢相信您吗?”
萧凝霜的眼眶泛红,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牧儿,姑姑从未骗过你,一次都没有。相信我,这一切的苦难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萧牧望着姑姑那满是泪水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过往的亲情、家族的责任、个人的委屈在内心交织碰撞,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吧,姑姑,但愿这次真的不会让我失望,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