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肃穆。天盛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急切地落在下方的李言笑身上。
“李彦,你乃北阳之士,朕此次请你前来,乃是为了这马匹大量死亡之事。朕相信北阳之能,也愿与你平等相商,望你能为朕解忧。”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尊重和平等,不似对待臣子的高高在上。
李言笑女扮男装为医士,身着宽松的粗布青衣,头戴方巾,背着药箱,腰间系着一条褐色布带,模样朴素却不失干练。恭敬地拱手行礼,回道:“天盛皇帝言重,能为天盛解决烦扰,在下作为北阳人士也倍感荣幸。我们能得如此礼遇,也算让北阳看到了天盛交好之心。二殿下也十分满意,在下不敢不尽心。”
皇帝微微前倾身子,神色略带一丝惊奇,怎么这个医师说的话这么直率?而且就如此,也不应当由她说吧?他不禁开始回想,自他们来后,到底所谓的礼遇是什么?好像他也没有来得及为他们好好介绍一下天盛的情况。
他突然想起来了,北阳皇子来访,却未见一个天盛皇子,并且迎接的使臣也未说什么。他顿悟,原来这两个人是在提点他。
不过这里可不是北阳,即使如此,他们又能如何!
他不急不躁地拂了拂衣袖,将话题拉回来:“这马匹之事,关乎我天盛的军事与民生,朕实是忧心忡忡。你且详细说来,究竟是何缘由导致如此惨况?”
李言笑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说道:“陛下,经在下与仔细查探,乃是饲料中混入了一种罕见且毒性极强的毒草。此毒草外表与寻常杂草无异,难以察觉,马匹一旦误食,不出数日便会暴毙。”
皇帝眉头紧皱,握拳砸向扶手,怒声道:“竟有此等恶事!那该如何解决?”
李言笑不慌不忙,沉稳应答:“陛下莫急。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全面彻查饲料的来源,严禁此类毒草再次混入。同时,需速速派遣精通药理之人寻找解毒之法,对未中毒的马匹加以预防。另外,还应从外地紧急调配健康马匹,以应军用和朝廷之急需。”
皇帝听着,频频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希冀,说道:“你的法子听起来可行,但实施起来,想必困难重重。”
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老臣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这调配马匹所需费用巨大,国库恐难以承受啊。”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且从外地调配马匹,路途遥远,风险颇多。”
皇帝看向李言笑,问道:“李医师,对于诸位大臣的担忧,你有何见解?”
李言笑神色从容,再次拱手道:“陛下,在下深知此事不易,但事在人为。马匹对于天盛如何重要,您比在下清楚,若是这些费用都不愿意舍得,那就没必要再谈了。不过在下倒是也为你们想了一个办法,费用方面,可先从国库拨出部分应急,再想办法开源节流。至于路途风险,可派精兵强将护送,确保马匹安全抵达。”
又有大臣提出质疑:“那寻找解毒之法,又谈何容易?若久寻不得,又当如何?”
李言笑目光坚定,大声说道:“草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在限期内找到解毒之法,愿受重罚!”
皇帝凝视着李言笑,片刻后说道:“好!朕信你。但此事关乎重大,众爱卿也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朝堂上众人皆齐声应道:“谨遵陛下旨意。”
然而,在这表面的应和声中,不少人心怀鬼胎。有的想着借此机会中饱私囊,有的则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暗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而李言笑深知前路艰难,但为了找到那个解药,为了明月和德妃娘娘,她已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拜别天盛皇帝,回到驿馆后,李言笑眉头紧蹙,对赵晏说道:“这皇上刻意回避天盛皇子之事,实在蹊跷。”赵晏点点头,神色凝重:“是啊,我也觉得此事不简单,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李言笑目光中透着疑惑:“或许这天盛皇子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赵晏若有所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
李言笑沉思片刻,说道:“不如我们暗中打听打听,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赵晏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引起天盛皇上的不满?毕竟在这里,我们的眼线始终难以施展。”
李言笑咬了咬嘴唇:“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赵晏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这打听之事须得谨慎,以免惹来祸端。”
李言笑目光坚定:“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心。
李言笑与赵晏身处屋内,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们的面庞,光影交错间,神色显得阴晴不定。
赵晏压低嗓音,忧心忡忡道:“笑笑,时不我待,咱们切不可这般徒然等待下去了。我们来此的主要目的是找到忘忧草。”
李言笑微微颔首,目光坚毅如星:“诚然,借治疗马匹之名,正可堂而皇之地探寻天盛的珍稀药材,兴许忘忧草便隐匿其中。”
赵晏双眉紧蹙,满面忧色道:“可此事谈何容易,稍有差池,便会引人猜忌。”
李言笑轻咬朱唇,沉思片刻后言道:“我们务必谨慎行事,先以太医院的药库为切入点。”
赵晏眸中闪过一丝迟疑:“那处戒备森严,如何能够入内?”
李言笑眸光一闪,自信满满道:“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天盛的贵客,今日我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们都知晓,这个来自北阳的医师,医术高明,为了诊治他们的马匹,找些药材,还是很容易的吧?我自有妙计,你只需在外接应便可。”
次日,李言笑身着医士的素服,手持一本泛黄的医书,步履从容地迈向太医院。赵晏远远跟在其后,神情紧张,目光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周遭。
至太医院门前,守卫横枪将李言笑拦下。李言笑不疾不徐道:“我奉皇上旨意,前来检视治疗马匹所需之药材。”言罢,赶忙递上精心伪造的令牌。
守卫半信半疑地查看一番后,方才放行。李言笑踏入药库,目光如电般迅速扫过一排排罗列整齐的药柜,心底默默祈祷能寻得忘忧草的踪迹。
在外守候的赵晏,掌心已满是汗水,焦虑地来回踱步。
良久,李言笑终于现身,对着赵晏轻轻摇首。赵晏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李言笑却轻拍其肩宽慰道:“莫要灰心,此不过开端而已,我们继续寻觅。”
二人的身影在残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而他们追寻忘忧草的征程,未曾有一刻停歇。
但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萧牧的身影隐匿在阴影之中。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李言笑和赵晏,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两人究竟有何目的?”萧牧心中暗自揣测,“行为如此神秘,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这两个人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但不管怎样,在我的眼皮底下,休想搞出什么花样。”萧牧暗下决心,继续默默监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