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沈祁从鎏金雕花大床上坐起身,他一缕青丝垂于胸前。
那是秀色可餐,风月无边,让床榻上的人看直了眼。
沈祁声音沙哑道:“公主,您可听说了南良有女子登基为王了?”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眼中不解之色道:“什么南良女王?女子怎可为王?”
“女子怎么不可为王?没有女子哪里来的男子?公主想当王吗?
万人之上的王?一言定生死的王?”
沈祁满目野心无处隐藏,既然良易不好好当傀儡帝王,便换个人当。
男宠?
南良使者?
沈祁眼角微红,眼中无一丝一毫的情欲,满是愤恨。
他柔声道:“公主比那南良的女王漂亮,比那南良的女王聪慧,您如何当不了北良的王。
公主您的父亲要把微臣送到南良。”
“为什么?”床上的人哽咽道:“我去求父王给你我赐婚。”
“怪就怪微臣这张脸,微臣若是没有这张脸,便能同公主长相厮守了。”沈祁说罢便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床上的人嘤嘤哭泣道:“你的脸何错之有?长的俊美也是错吗?
都怪我不得父王宠爱,都怪我年纪轻轻就死了驸马,又克死了生母。
在父王心中是克夫克母的不祥之人,他怎么如我意愿?”
沈祁垂目掩饰住满眼的嫌弃之色,他语气中满是疼惜道:“我的公主殿下,不许这样说自己,我会心疼。
你在沈祁心中,是最有福气之人是沈祁心中的仙女。”
帷幔之中,伸出一只素手攀上沈祁肩头。
红浪翻滚。
——
三日后,北良王暴毙于书房。
那时…
书房中只有良易同白老官员,两人正在议事。
白老官员收到乔孟山给他的密信。
乔孟山在密信上说,他被南良妖妇怀疑了。
南良妖妇不顾他身受重伤不能用武,把他贬至边境守城。
看完信白老官员蹙眉道:“启禀王上,老臣以为乔孟山可信。”
“他有何要求?”
“替妹替子报仇,重回北良重新掌兵。”
“重新掌兵?”北良王良易眉头紧锁,良久之后他摇头道:“重新掌兵不可,孤可给他一个爵位。
世袭罔替的爵位。”
白老官员低声道:“王上,何不假意答应先稳住他。
等大功告成的那天,再…”白老官员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良易一看白老头的动作,这是要鸟尽断弓啊!
此举真损,深得他心啊!
良易伸出手,拍拍白老官员的肩膀道:“白爱卿所言甚是,只是派何人稳住他?”
“微臣愿意为王上分忧解难,王上…”
白老官员的话还未说完,噗嗤一声,被喷一脸血。
那血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红,红了吧唧黑黝黝的血呼白老官员一脸。
“救…”救救孤三个字还未说完,良易砰倒在白老官员的身上。
白老官员老么卡尺眼的一老头,他也没啥劲儿。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来…来…来…”白老官员后脑勺子溢出一片鲜红的血。
须臾之后…
“砰!”一声,书房的门被踹开。
一身着素色锦缎头戴朱雀凤冠的女子,她大喊一声道:“来人,护驾!
白大人毒杀了我父王。”
“不…没!”白老官员喃喃出声,流出一串哈喇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良易被匆匆埋在玉山之下,宫中嫔妃皆陪葬。
白大人九族三百六十九口斩首示众。
黑袍天师掐指一算,长公主乃是朱雀转世。
朱雀现世,北良兴盛。
一番腥风血雨之后,北良长公主手握传国玉玺继位北良王。
——
夜深人静,麒麟床榻之上沈祁温柔道:“多谢王上,救微臣于水火之中。”
一只素手捂住了沈祁的嘴:“不许说这话,若无郎君同天师支持,孤怎么会继任北良王?
孤为王,都是郎君的功劳,郎君想要什么赏赐呢?”
沈祁眸光渐深,想要什么?
想要柳眠眠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后悔,想让她跪在他的脚边求他原谅。
“沈郎?说话啊!”
“沈祁想要永远,永远陪在王上身边。”
“等国丧过后,孤便封你为王夫可好?”
“多谢王上。”
“对孤不许说谢。”
“好,我的公主殿下。”
麒麟床榻上的人娇笑出声道:“郎君同天师是什么关系?为何天师叫你祁儿?”
“关系?”沈祁看出女子眼中的戒备之色,便道:“王上为何如此问?
王上是觉得我同天师长的像?”
床上的人痴迷的看着沈祁的脸,咯咯笑道:“郎君像天上的谪仙人。
那天师嘛?”说起天师,床上的人眼里有一丝惊恐道:“听父王说…那天师颇为诡异。
他应活了一百多年,郎君还是同他远一些的好。
等孤坐稳这北良国君之位,便把他送回玉山。
郎君你说可好?”床上的人紧紧的盯着沈祁的眼睛。
想到天师那狰狞的脸,和玉山的枯骨,沈祁的脸上有一丝嫌恶之色。
沈祁心中告诫自己那黑袍天师是自己的曾外祖父,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害怕他。
他便顺水推舟道:“好,王上万事小心。”
床上的女子乖顺的靠在沈祁身侧。
沈祁轻声道:“微臣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北国同大圣必有一战,柳…”
“柳?什么柳?”床上的女子蹙眉道:“你认识那太子妃?”
认识?何止是认识。
沈祁眼中杀意掩饰不住,他垂目道:“微臣的公主殿下,吃醋了?”
“你坏。”
“微臣坏,公主喜欢微臣坏吗?”
夜色渐浓,两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沈祁当朝宣读王上旨意。
增兵二十万,抵达边境攻打南良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