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世界卷
不周山脉几乎有三千多里长,如一条横卧盘旋的巨龙,弯弯绕绕,横亘蜿蜒在整个境海之周。
自从堕落的真神,神屠撕裂幽冥画卷之后。
曾经的境海,大多数的海水已经被彻底蒸干,露出了几千年不曾显露世间的海底。
和传说之中完全不同的是——
境海的海底,矗立着几乎上千座黑色的大殿。
这些殿堂建造得很古怪,没有大门,也没有窗户,四周就像是一个铁盒子,根本没有进去的地方。
而这些黑色的殿堂,就坐落在皲裂的水泽湖泊之中,海水被蒸干之后,留下无数破碎的水泽湖泊。
这些湖泊星罗棋布,一片一片散落在平原低洼之处。
曾经深达一千多丈的境海,彻底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九大神洲无数的修真强者,谁也不知道,传说了近万年的不周山,竟然会被埋在境海的海底。
自从十五年前那场裂变开始,不周山上升,将境海分成了一个八卦形状。
而最中央,就是八卦之中的极点,耸立在山脉正中。
世人几乎找寻了一万年的,曾经人皇斩落仙域的惊神峰,就矗立在不周山尖。
这些传言了一万年的神话,终于在十五年前,洪荒灵鬼族的邪神,神屠撕裂幽冥画卷之后,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
谁都没曾猜到,神话中的惊神峰,竟然就矗立在这境海深处。
这十五年,无数的剑修强者,都曾窥伺过这座惊神峰,传说之中登上山不周山惊神巅峰,就能见到仙域。
那座人皇曾经斩裂的仙域。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几乎来过的人都彻底放弃呢。
因为——
在惊神峰的顶部,终年围绕着一团白雾,看不见山巅,修真之人更是进不去。
那一团白雾只要是修真之士血肉之躯,无论一到九境,只要身子一进入,立刻就会化成一团血雾,从空中飘落而下。
在境海露出面目的第二年,曾经有一位太薇剑宗的九境绝巅强者不信邪,且自负自身修为,来到境海之后,强登惊神峰,结果。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化成了一团淡淡的血雾。
从此,九大神洲的修真强者,慢慢对这里失去了兴趣。
这么多年,这座惊神峰也渐渐失去了往昔的神话色彩,没有人能进去,也没有人能见过那座传说之中的仙域。
唯一还吸引修真之士来此看看的,就是那些神秘的黑色殿堂,还有一片片,呈一种诡异阵型分布的亿万万的白色尸身。
这些阴尸终年不化,终年不腐,就像是被蜡腌制过一样,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海底。
这些阴尸星星点点,组成了一座让人毛骨悚然的平原。
——阴尸平原。
从山上看去,这平原浩瀚无边,几乎无穷无尽,远远望去,美丽得让人生不出一丝邪恶。
这是十五年前,九大神洲最惊悚的新闻。
只有到过阴尸平原的人,才知道,曾经的境海之下,埋藏着多少生灵。
上古灵鬼一族亿万万的亡魂,一万年前,万族之劫死去的万族生灵,共同汇成了一片白色的画卷,平铺在这境海之下的海底平原之上。
这是两片禁域。
一个惊神峰的白雾,一个阴尸平原。
凡人几乎难以触及的禁域。
白雾让修真之士化成血雾,阴尸之上的煞气,则让修者之士瞬间身子结成冰块,化成粉末。
这十五年来,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曾经境海三族的遗留的族人,在山腰之处,建立了一座城池。
——白骨城
这是幽冥画卷碎裂之后的第十五个年头。
从白骨城往上,阶梯梯田的小路之上,此时正有一个老头,吆喝着挥着鞭子,赶着羊群往上走。
这羊倌嘴中唱着不知名的腔调,刚转过一个山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腔调突然间顿住,整个脸容都愣在了一起:
在他面前,是一个老婆子。
准确地说,是个不男不女的老人。
堵住羊倌去路的这老婆子,长得很古怪。
她的半张脸很鲜艳,一丝皱纹没有,另外一半却长满了扭曲的皱纹,苍老得像是快入土一样。
这样两半脸蛋就像是被针缝在一起一样。
看起来极是吓人。
羊倌被吓了一跳,大声叫道:
“你……你是谁?”
老婆子两眼往外一翻,竟然眼珠子是个外八字,各自朝着天上瞪,腔调更是奇异的问羊倌:
“你……你……是在和我说话?”
羊倌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住惊异:“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么?”
“有……”
老婆子神秘的笑了笑。
蓦然间嘴巴张开,当她的嘴巴张开的时候,从鼻孔正中,忽然间裂开了一道缝,那道缝隙就像是被用针将两张脸缝到了一起。
本来一张瘦瘦的脸庞,忽然间从两边裂开。
一个活生生,且鲜艳的的年轻女人的头,从左边硬生生分了出来。
羊倌被眼前一幕,吓的几乎走不动路呢,整个下身都在颤抖的打摆子:“你……你是城里出来的妖怪?”
“嘿嘿……呵呵!”
一道老人的声音,一个年轻女人娇媚的声音,同时,从这身体之中发出,而这个生的鲜艳的女人钻出来后,一张老人的皮瞬间干瘪了下去。
如同一件衣服,掉在地上。
美丽女人柔美的向着羊倌娇笑:
“你……你在白骨城里,见过我这样的?”
“没……没有……”
羊倌的舌头都被吓的开始打结。
“那就对了,修这种道术的人,本来这世上就寥寥无几!”
羊倌强撑起身子,立刻就要走,这美丽女人忽然拦住了他,声音之中带着魅惑的笑意:
“老头,你怕死么?”
“不……不怕……”说是不怕,舌头声音都开始不利索。
“那你怕被妖怪吃么?”
“怕!”
这次羊倌回答得很干脆,他知道,他今天遇到的,就是最近传言的妖怪。
“既然怕,那就老实回答我问题,回答对了,我就放你走!”
“你……您想问啥?”
羊倌急着脱身,赶紧说了句。
“这庄子里,可住着一个年轻的鼠道人,只有十五六岁,很年轻……”
‘鼠道人’三个字一出口,羊倌忽然间身子颤抖,很明显,他知道这个鼠道人,但他面色忍了忍,居然咬着嘴唇开始否认:
“鼠……道人?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