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芝野道别后,马喻才尝试跟认识的人打听协济医院副院长的事情。
但是信息的确难找,他刚来北京,没有自己的人际网。
最后,马喻才还是去找了包婉清。
包婉清非常高兴,立刻从她的办公室里回家,以为马喻才要回家过年了。
而马喻才只是喝了壶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妈,这个消息很重要,可以尽快帮我打听吗?”
包婉清脸色一僵,看着坐在对面,宛如客人一般的儿子,默默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后,她问:“儿子,最近我学会了一道新菜,要不今晚留下来——”
马喻才打断她:“不用了,我还有事情。”
包婉清困惑道:“这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事?”
马喻才只是含糊道:“我的私事。”
他得去监狱探访一下那个司机,手续都办好了,不能再拖了,再拖等他出狱都不知道会去哪。
包婉清只是起身道:“行,哪天要回家提前跟我讲。”
马喻才点点头,离开了房屋。
他顶着风雪,来到了市监狱。
文件都交给了警察,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他问过律师。
但之后还得过安检,把手机和手表全部摘了下来,查完文件的警察多问了一句:
“不是亲属,你来探什么?”
马喻才欺骗道:“受人嘱托。”
警察也没多问,把他带到了探监室,守在了外面。
马喻才一进去,就看见了玻璃后的男人。
一个普通的中年男性,憔悴沧桑,看着自己的双目中带着迷茫。
马喻才坐下后,道:“你好,初次见面。”
那人困惑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马喻才道:“我是严继尧的…好友。”
司机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想要离开,马喻才立刻道:“您的女儿考上了当地的实验中学,成绩非常不错,我以社会人士的身份资助了一笔钱。”
司机本不是北京本地人,妻儿也都在户籍地,他的家庭情况马喻才也是调查了好一阵子才知道。
司机一顿,又坐下了,他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我老婆呢?”
“在当地超市工作。”
司机脸色变了又变,看了看外面,声音再度低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马喻才靠近玻璃,紧盯着他的双眼:“我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必要威胁你。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告诉我,谁指使你的。”
司机将他打量了一遍,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就是疲劳驾驶,早就已经判决了。”
马喻才眯起双眼。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严继尧的声音响起:
“我来?”
马喻才微微侧头摇头,继续看向司机,道:“是,早就判决了,所以我的目的不是害你,你已经得到了惩罚。我只是想知道,当初的罪魁祸首,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把这件事告诉我。”
马喻才看着司机,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暗道——呵,你要是没有那个良心,晚上就让严继尧去吓死你。
司机垂头,没有离开,而是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回答了马喻才的问题:
“赵英武、郭禾。他们俩联系了我。”
马喻才心念一动,问道:“把尸体带走的人?”
司机点了点头,“别的我不好说了。”
马喻才点头,眼神变得冰冷。
“他们在什么地方工作?”
司机摇头,“不清楚,应该是混混之类的,住在xx区xx街那边。”
算了,这些信息也能搜到。
他问到了两个名字的写法后,立刻准备回去打听这两人的信息。
回到公寓楼下,马喻才围紧了围巾,坐电梯上楼。
公寓里已经冷清很多了,这栋楼里住得几乎全是公司的人,现在都回家过年去了。
马喻才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正用钥匙开门。
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了。
工程部的小陈走了出来,手里揣着春联和胶带,看见马喻才,一脸惊讶:
“马先生,你也没回家吗?”
马喻才看见他就想起那晚那个安全套,脸稍稍红了些,“嗯,有些事没办完。”
小陈笑道:“今天是除夕,一个人过是不是太孤单了,一起吃晚饭吗马先生?”
马喻才没想到会收到邀请,忙拒绝道:“不用……”
小陈忽然朝他眨了一边眼睛,“两个人过除夕刚好啊,我家里有很多好东西。”
好东西…?
马喻才噎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小陈的房间在最里面,只有他是小陈的邻居。
那天小陈看见房间门口的安全套……
马喻才想着怎么澄清一下 ,咔的一声,自己面前的房门忽然开了。
两人都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握着门把,扫了一眼小陈,低头对马喻才道:
“吃饭,洗澡。”
怔愣的马喻才率先回过神来,对小陈一笑:“不好意思,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算是回报一套之情。
马喻才刚说完话,肩膀就被人猛地一拉,整个人被拽进门里,哐的一声后,他又被推到了门上。
脑袋轻轻磕到了门上,马喻才微微皱眉,睁大双眼看着凑过来的严继尧。
嘴巴刚张开还没说话就被堵上了。
马喻才双眼中尽是无奈,仰起头来承受。
严继尧双手控制着他的双臂,狠狠地亲吻着他。
等到脑袋又快要缺氧了,马喻才挣扎了一阵子才被放开。
和鬼接吻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对方不用呼吸,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声真的很奇怪。
他擦了擦嘴,顶着浓重的鼻音道:“干什么?生气了?”
严继尧将手放在门板上,圈住了马喻才,用这样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盯着臂弯里的马喻才:
“要是我还是cEo,我就让隔壁那个人搬房间,或者买一套房让你住……但我现在什么都办不到,连身份都没有,只能这样亲你。”
马喻才听到这话心间也是微微一荡。
他直接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笑道:“要不是你现在这样,我们也没法认识。”
将厚重的外套扔到地上,马喻才直接将严继尧推到沙发上,单腿跪上沙发,撑着他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道:
“而且,除了亲,你就不能做别的了?”
“你最近有点……”严继尧的眼神立刻危险了起来。
看着对方的眼神,马喻才一点都不怕,甚至很兴奋,他低头在严继尧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得严继尧喉结一颤。
“我买了很多…很多套。”
但是,严继尧却猛地摁住马喻才,努力冷静道:“你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马喻才闻言一愣:
“什么意思?”
“我担心我们——”
眉头一皱,马喻才猛地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用力咬住严继尧的唇,打断了他的话语。
严继尧任由他作为,马喻才疯狂的亲吻宛如一只被冒犯的野兽,甚至不慎咬痛了严继尧的唇。
痛感……久违的痛感。
严继尧微微皱眉。
马喻才亲完,喘着气,盯着严继尧:“我想做,你要拒绝我吗?”
严继尧欲言又止,盯了马喻才一会儿,松下摁住他的肩膀的力道:“……沙发会不会太冷了。”
马喻才立刻开始褪下衣服,双手一拉,毛衣已经扔在了地上,他垂眸道:
“那就让我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