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沉默之后,那位老者才终于挪动了一下嘴唇,慢慢地张开了口。
然而,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冰冷和生硬,就好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宝剑一般,直直地朝着欧阳晓晓的心窝刺去。
只听得那老者冷哼一声,用一种充满鄙夷和不屑的口吻说道:
“哼!想必你就是云深那臭小子带回来的那个不知所谓的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吧?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犄角旮旯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的!还有那两个小毛孩子呢?怎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难不成也是跟你一样藏头露尾见不得人吗?”
这一番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宛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骤然地在欧阳晓晓的耳畔轰然炸响。
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猛地一阵震颤。
尽管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已经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腾不息,但她仍然拼命地咬紧牙关,强行压抑住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惊慌与失措之情。
只见欧阳晓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平静如水的状态,并尽量维持着应有的礼貌和谦逊。
她微微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老者,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再次开口问道:
“实在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之前确实未曾有幸得闻您的大名......所以斗胆再问一句,敢问您老是何方神圣呐?”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
“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告诉你倒也无妨,我乃是洛云深的爷爷——洛天炜!”
说完,他将身体向后靠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似乎在等待着欧阳晓晓做出某种反应。
“哦!原来是您老人家啊!久仰大名!”欧阳晓晓立马微笑着说,“我是欧阳晓晓,是洛云深的朋友!”
“朋友?哼!”洛天炜显然不信,“云深什么时候随便交朋友了,尤其是女性朋友。而且还带到家里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欧阳晓晓心中委屈,却还是解释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洛爷爷,您误会了。”
洛天炜站起身来,缓缓踱步,“你可千万不要乱认爷爷,不管是不是误会,我们洛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特别是带着孩子。那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晓晓咬了咬嘴唇,“那是我朋友的孩子。”
洛天炜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她,眼神更加冰冷,“你朋友的孩子?那更没理由待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轰鸣声,这声音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而有力的“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如同战鼓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欧阳晓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从沙发上弹起,然后以逃难似的速度冲向门口。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不知道门外究竟会是谁。
毕竟一个洛爷爷那个威严的气场就已经够她受的了,假如再来一个…
当她终于来到门前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后,伸手轻轻地打开了门。
随着门缓缓开启,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眼前。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贵气、气质高雅的老妇人。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紫色旗袍,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脖子上戴着一串璀璨夺目的珍珠项链,手上还握着一个精致的手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
欧阳晓晓看到这位老妇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礼貌而甜美的笑容,并轻声问道:
“您好!请问您找谁?”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那位老妇人听到欧阳晓晓的问话,也微笑着回应道:
“你好呀!漂亮的小姑娘,我来找我的乖孙儿,云深!”
说着,她那双慈祥的眼睛便落在了欧阳晓晓身上,上下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女孩。
刚刚听刘管家说洛天炜怒气冲冲的来找云深了,薛听竹吓得连忙就追了过来…
还好,来的比较及时,薛听竹那颗掉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稍稍有点放下来。
欧阳晓晓一听对方说是来找洛云深的,心中顿时犹如明镜一般亮堂起来。
只见她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热情招呼道:
“哎呀呀!原来是洛总的奶奶啊!您好您好!您快请进来坐吧......”
说话间,她还不忘动作利落地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标准的欢迎姿势,恭恭敬敬地将老妇人迎进屋里。
那位被称作洛总奶奶的老妇人则始终面带微笑,微微颔首示意,脚下踩着轻盈而又不失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
当她踏入房门的那一刻,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如同扫描仪一般迅速扫过整个宽敞明亮的客厅。
最终,她的视线稳稳地落在了正端坐在沙发上、满脸怒气冲冲的洛天炜身上。
见到他这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薛听竹不禁轻轻皱起眉头,略带嗔怪之意地开口问道:
“天哥哟!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悄悄跑到云深这儿来了呢?瞧瞧你这气鼓鼓的模样,到底是谁把咱们家这位大老爷给惹恼啦?”
听到这话,洛天炜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难掩那股子霸气与威严。
他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闷声闷气地回答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云深那个臭小子嘛!还有你呀,这耳朵可真是比兔子还灵!我才刚到没多久,你就闻风而动跟过来了。”
尽管嘴上抱怨着,但洛天炜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宠溺。
要知道,他可是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霸气无情了一辈子的人物,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名叫薛听竹的女子时,却仿佛瞬间化身为绕指柔,心中唯有那万千柔情。
这时,薛听竹也移步走到了沙发旁,挨着洛天炜坐下,然后继续追问道:
“好啦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啦!快跟我讲讲,你为啥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来找云深呢?他人现在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