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
孟鹤煜走进去,扑面而来特别浓厚的血腥气,好几年没来这了,再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耸了耸鼻子。
三道所确实改变了不少,以前是铁门,现在变成了透明的玻璃门。
嘎吱一声。
第一道所的透明玻璃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泥大水池,里面满嘴獠牙的食人鱼和凶残无比的鳄鱼在水面扑腾扑腾着,撕咬争夺着一团残肢乱肉。
仔细看,一片红绸般的池水中,飒塔的后半个身子往池边仰着靠着,眼睛死死盯着离她不远的那一团乱麻的肉糊,手里拿着的,是一截胳膊,正准备往远处水面上抛。
不知是好是坏,有金志被食人鱼咬,拖延了时间,飒塔活着命又见到了孟鹤煜。
水牢里安静,除了嘀嗒嘀嗒流水声,就是水面鱼儿制造的扑腾声,有人说话会有层层回音飘过来绕过去。
“真厉害啊,看来金志不是死在水牢里,而是死在你手里…”
箬横如鬼魅的幽灵嗓音从上方传来,飒塔猛地回头。
凌乱不堪的头发贴满了她的上半身 像是缠绕着一圈海带丝,让人一看就觉得头皮发麻,直犯恶心。
她看见了箬横旁边,冷眼相观看热闹的孟鹤煜,干涸沙哑的嗓子朝他喊:“鹤…救我…鹤…”
如今的她真切体会到会堂府的可怕,传闻中的害怕,恐惧放大了数倍。
拼了命朝孟鹤煜崩溃着摇头落泪,五官扭在了一起,张着嘴呜咽呜咽,绝望极了。
孟鹤煜看她脚底打滑,快要跌入水里,出口为她求情:“司令,看在她跟我一场的份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箬横和库泽齐看向他微勾的嘴角:“第二道所就算了,直接扔进第三道所,喂蟾蜍吧…”
库泽真的以为他是在求情,连忙拒绝:“那可不行,你现在来了心软了,她可让人拿枪打我家安安的,不行,一道所不能少。”
孟鹤煜嘴角笑意更瘆了:“百虫屋还有不少水蛭呢,被火一烫身上的伤口结痂了不方便水蛭咬开。”
闻言,箬横和库泽互相看一眼,又看了看绝望摇着头沙哑着喉咙的飒塔,她满眼瞪到了最大,嘴里阿巴阿巴没了声音。
“那就听虎拳的,来人,把她拽到百虫屋去…”
箬横一声令下,两个魁梧男人拽起她的头发,将她拖地拽着往第三道所里去。
她是裸着的,腿和腰已经被食人鱼撕咬出不少的伤口,在水泥地上磨了一路,小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绽开了。
第三道所玻璃门前。
孟鹤煜挥手,飒塔被扔到了地上趴着,孟鹤煜蹲下,俯视着她。
飒塔望向孟鹤煜对她露出极具瘆人的微笑,本能的向他出声求救:“鹤…救我…”
孟鹤煜觉得地牢有点冷,打了个喷嚏,耸了耸鼻子:“我不救你了嘛,第二道所你都不用遭罪了,看我对你多好…”
“不…我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救我…”
孟鹤煜柔声的说,浑厚的嗓音却像是从地狱传来,收人性命的。
“你对我的伤害我没有怪过你,那是我傻,怪不得你,但你三番五次害我的曼曼,曼曼可是我心尖上的女人,比我的命都重要,你说我该怎么办?嗯?”
这话说给飒塔听,也是说给箬横听,老头不自觉往后稍了稍,他声音太过于阴森恐怖,震慑力非常。
飒塔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百虫屋里的湿水蚂蚁闻见血腥味朝门外爬,有几只钻进她小腿里啃咬她的伤。
疼的她喊叫不止。
紧接着她被扔了进去,无数的蚂蚁和毒蛇往她身上爬,她拼了命的往后退,退到墙的位置,退无可避。
手里还拿着金志的胳膊,奋力挥舞着,不过片刻血肉残肢被鼠虫蛇蚁啃咬掉,消逝殆尽。
百虫屋里只有两只通体金黄,吐着黑舌头的蟾蜍。
湿水蚂蚁密密麻麻遍布在飒塔的腿上和腰上有伤口的地方,钻心入骨的疼痛已经让她疼昏过去了,如一摊软泥,侧趴在满是蝎子蜈蚣的地上,任由啃咬。
蟾蜍是先天的猎手,飒塔是它的诱饵,等到足够多的湿水蚂蚁吃饱喝足往外爬时,它才蹦到狩猎范围。
伸出舌头来,一下两下便探到露出骇人白骨的伤口上,起先飒塔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随着痛入骨髓的痒感传来,她被迫醒了。
喘着微弱的气息,抖落掉缠绕在胳膊上的水蛭和小蛇。
“咳咳…咳咳…”
她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痒到无比的噬魂难受,伸手要抓腰部的痒感,刚一摸到,血肉模糊的烂肉感觉传来,再一摸就摸到了坚硬的骨头。
“啊…啊…”
飒塔还来不及反应身上有几处露出白骨的地方,就被蟾蜍的舌头探了进去,噗呲一声, 血尿喷射而出,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射,她手和脚一起连续抽搐了好几下。
捂着肚子弓起来身子在地上磨,磨出血来,磨到全身遍布红痕丝条,剧毒的痒感从五脏六腑里传来,让她抓心挠肝的欲生不得生,欲死不得死,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轻搔着内脏。
极尽的痛苦折磨使她痛不欲生,只有一个念头了,就是死,她嘶哑着,紧盯着玻璃门外的孟鹤煜,喊不出来话,用口型说:“让我死吧…”
她确实快死了。
孟鹤煜急忙抬手,两个人进去玻璃屋给遍体鳞伤的她拽出来,慢条斯理的往她身上浇了一大桶冰水镇痛止痒。
浑身层层白骨暴露和血肉模糊的飒塔只有微弱的喘息,离死就差一步的时候,感觉有人往她脊背上扎了一针。
紧接着她大脑无比的清醒了起来,痛感,痒感,全部清晰的感知了起来。
“啊…啊…”
凄烈无比的惨叫声响荡在第三道所的玻璃门前,呜咽难忍的吼声穿透了整个地牢。
药物已经将前脚快要解脱的她重新救回了人间百忍的炼狱里。
暂时死不了。
“啊…让我死…让我死…”
紧接着,孟鹤煜再次抬手,来人重新将她扔进了百虫屋里折磨殆尽,她趴在地上,指甲扣着地板,嘎巴一声,扣入地下的手指被巨大的拖拽一下,全部折了。
绝望的流下血泪来,咬着舌头要自尽,喷出一大口血来,除了感觉到巨浪排钉的疼之外,她觉不出要消逝生命。
似乎她的生命已经静寂,不会流散,留给她只有永无无休止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鹤煜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看了爽片太久了,视觉疲劳了。
“鹰眼,半夜我要借给你的宠物用一下。”
“哦,你去后树上找吧,它可比你回新加坡前粗壮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