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会堂府一层。
箬横设宴,为箬稚安压惊。
跑道旁的梨花桐木长桌上,摆满了新鲜水果和朵朵鲜花。
仆人们全部都是精壮小伙,身着绿军装,忙上忙下服侍在侧。
孟鹤煜紧紧拉住黎姿曼的手,一刻不肯放松,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分毫。
箬稚安跑上跑下的蹦蹦跳跳,库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箬横坐在长桌主位,和孟鹤煜侃侃而谈一路来时的惊险。
孟鹤煜有意在黎姿曼面前避开关于飒塔的去向话题,黎姿曼觉得无聊,她插不上嘴,吃了点水果就饱了。
想像箬稚安那样,活动活动。
“哥,我和安安去玩一会好吗?”
孟鹤煜扬眸看,箬稚安在跑步机上蹦哒,周围有几个他熟识的保镖,给他们使眼色之后,稍作放心让她去了。
“只许在这,别去太远。”
“好。”
黎姿曼小跑着跑去箬稚安身旁,箬稚安见曼曼姐来了,伸手驱赶库泽。
“你去找鹤煜哥哥说话,我和曼曼姐聊天…”
“好吧…”
库泽一走,箬稚安神秘兮兮的拉过黎姿曼坐在了一旁的大椅子上。
又是偏着腿,一副八卦老太太的模样和黎姿曼打探事。
“曼曼姐,你和鹤煜哥哥都干什么,你们屋子里怎么经常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
黎姿曼脸蛋一红,不好意思的说:“你还小,别问了,今晚你就听不见了…”
箬稚安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其实我都知道,库泽上将和我说了,明年他也和我做咣当咣当的事,这种事舒服吗?”
黎姿曼捂着脸羞到无地自容,箬稚安还在耳边问:“疼不疼?”
黎姿曼轻轻点头小声的说:“不疼…舒服着呢…”
箬稚安搓着小手期待:“那可太好了,我明年就长大了…”
黎姿曼急忙打岔:“安安,咱们不提这个了,我给你化狐狸妆,你快让人拿东西。”
“好呀好呀,来人,去取我的化妆包来…”
“是…”
成功把话题引开了,黎姿曼拿着眉笔轻轻为箬稚安描眉,只有这个时候小丫头才能安静会,不问千奇百怪的问题。
箬横在不远处观看到这一幕,恍惚了一下。
今天的黎姿曼身着箬稚安给她准备的灰色纯棉长裙,清秀俊美的侧脸像极了他过世的发妻。
箬稚安妈妈喜欢身着舒适的长裙衣服,坐在床边一脸温柔的给女儿讲故事,每天给箬稚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洋娃娃似的,讨他欢心。
“黎黎…”箬横不自主的嘀咕了一声。
眼前黎姿曼给箬稚安化妆扎辫子的景象,好像当年发妻在世时的场景。
他不自主站了起来,走向梦里才能实现的场景。
“箬叔…”身后一声轻唤,将他拉回现实,他站定身子,回眸看,孟鹤煜双手毫不费力的举着两个哑铃。
和他玩笑:“不知箬叔还能不能单手举起50KG的哑铃了?”
箬横回了回神,笑道:“我老了…”
随即又坐回了主位之上,将飞起的思绪收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黎姿曼观看到孟鹤煜饶有力量的举哑铃,内心充斥着巨大的满足感,他很棒,很厉害。
即使在看似时刻充满危险的地方,有孟鹤煜在,她觉得安心。
“曼曼姐,不如晚上你和我在三层睡吧,好不好…”
“那可不行,你鹤煜哥哥会不高兴的,乖哦。”
“那好吧…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在玻璃房里睡,有保镖看着我,终于不用听库泽的呼噜声了,曼曼姐,鹤煜哥哥打不打呼噜?”
“应该是不打吧…我没听见过他打呼噜…”
姐妹俩讲着话,唠着家常,保镖来换班,训练有素交接手里的枪支和岗位。
黎姿曼觉得这里与世隔绝,箬横还能做到如此小心,怕不是对自己和箬稚安的安危担心过了头。
不过这里确实透着不安全,不知为何,黎姿曼总觉得这里阴气森森。
除了安安的保镖,其余的保镖脸色煞气很重,哪怕对视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曼曼姐,你这么漂亮,二层西段那部分位置不许去,听见了吗?千万不许去。”箬稚安难得的正经起来,叮嘱她。
黎姿曼没多问:“记住了,我除了在你鹤煜哥哥身边哪都不去。”
箬稚安:“嗯,这就对了,谁要是敢欺负你提我箬稚安就好了,咱们家大,可能有人不认识你,你不用怕,提我,就会没事。”
黎姿曼揉了揉她的栗色卷发:“好,你真懂事…”
箬稚安笑笑,又是那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模样:“来人,端龙眼茶过来。”
“是…”
“姐姐,喝甜甜的龙眼茶,可滋补了呢…”
“好,真好喝,真甜…”
在新加坡的时候,黄颖经常给黎姿曼煮甜滋滋的龙眼茶喝,甜美的滋味,让黎姿曼想家了。
明天能见到爸妈,黎姿曼有些高兴,将碗里的龙眼茶一饮而尽。
箬稚安小声地嘀咕:“我妈妈最爱喝龙眼茶了,她煮的龙眼茶特别甜美…”
黎姿曼笑笑:“等你去新加坡找我做客,我和你阿嫂一起给你煮甜甜的龙眼茶喝…”
箬稚安:“好,曼曼姐真好…”
长桌上,有人给箬横汇报工作。
“司令,金志第一道所没熬过去,死了,飒塔还在挣扎。”
箬横挥挥手,那人退下,库泽闪了一眼孟鹤煜的表情,他冷漠极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没想到金志连个水牢都过不去,不是个可用之才啊…”
库泽故意说给孟鹤煜听,试探他对飒塔的反应:“虎拳,现在的三道所和咱们当年不一样了。”
孟鹤煜挑眉,饶有兴趣的问:“怎么不一样…”
库泽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当年无非是普通的水牢,火沙床,和百虫屋。
现在水牢里养着不少小鳄鱼和食人鱼,火沙倒是没怎么变,还是火炭掺沙子,最有意思的是百虫屋。
在原有的蛇鼠蝎蚁上加了蟾蜍。”
孟鹤煜眸光不明:“蟾蜍?”
库泽冷笑着说:“那蟾蜍舌头上有剧毒,舔到人身上奇痒无比。
有趣的是蟾蜍喜欢吃湿水蚂蚁,湿水蚂蚁喜欢往尿道里爬。
哈哈,我看见过二层几个偷情的浪货被那蟾蜍舔的,哈哈哈哈…”
孟鹤煜单手握拳轻笑了一声,脑海里已经有飒塔在炼狱里,被蝰蛇缠绕至全身。
快勒死之际,他轻轻拿手指夹出她两个凸起猩红的玻璃球,塞进她嘴里,要她咽下。
见了他面色泛起潮红,一脸兴奋不已的激动样,库泽非常满意。
他还担心孟鹤煜会替司令求情,救了飒塔出去呢,试图伤害箬稚安的人,一口气都不能喘。
“我带你去看看?”库泽挑眉问道,孟鹤煜轻轻点头:“司令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见了血害怕,需要有长辈陪着。”
箬横知道他什么意思,怕他不在,招惹黎姿曼,好葡萄他吃不到。
索性陪他去吧:“行,你们几个看好小姐和黎小姐,就说我们去阅兵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