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一下可能看我这本书的未成年读者:此段内容出于渲染黑暗氛围,过激与病态情节较多,这是反派作为,请仔细斟酌辨别,大家都要做内心光明好宝宝哦>3<)
而礼汀的心脏也在狂跳。
但拉扯心脏的情绪不是崇拜。
而是恐惧。
礼汀看见了。
在狂欢的面具之下,那晦暗的阴影之中。
有可怖的亡灵在尖啸,伺机寻找食粮。
为了避免被盯上,礼汀移开目光。
令她更加骇然的是,那个所谓的圣子明明活着,可那些亡灵像是被他绑紧缰绳,不敢造次。
那么,是否意味着要是行差踏错,缰绳就会被松开?
救命……救命!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似乎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救,她的智脑手环传来通讯。
她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接通:“喂?”
“你去哪了?不是说和姐妹聚会完要回家吗?”
是礼汀的正室丰瑞。
有个调戏雄宠的雌性取笑:“姐妹,怎么,你怕家里的?”
“怎么可能!”
礼汀嘴硬,“我把他丢盆里他都不敢有异议!他让我吃拌蔬菜我都不吃!”
“……你说什么?”
“我跟你讲,我才不吃拌蔬菜!区区雄性,敢左右我,简直痴心妄想!”
“礼汀·诗箔!”
丰瑞一声吼,“你是不是又她爹的给我去寻花问柳了?你别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跟你讲,我能调取你的定位,马上就到!你等着吧!我绝对要把你的毛全部薅下来织毛衣!”
那声震吼几乎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么彪悍的?
等等……什么……定位?!
有的雌性愤怒地随手抄个酒杯丢向礼汀:“没骨气的东西!一个雄性也敢对你这么嚣张,还不快滚出去揍他!你想拖累我们吗?!”
他们再疯也有点脑子,要是礼汀的那个悍夫真的找过来闹大了,这里被查封了怎么办?
在所有人喷火的视线里,礼汀哀求“圣子”:“圣子殿下,求您恕罪,我根本不知道那个贱人敢这么干,求您让我留下来吧!”
而当礼汀接近,才看清那个圣子戴着将整张脸都覆盖的银质面具,让人心生阴寒。
“……抱歉,你在夜晚的去留要交给众人决定,不妨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来吧。”
圣子一挥袖,驱逐礼汀。
礼汀苦兮兮地走了出去,还被芭雅讥笑:“窝囊废!”
礼汀一出门,走出足够远的距离以后,才一扫脸上的阴郁,坐上自己的悬浮车,打了电话:
“喂!锡琳,那个露葩真的不对劲!好像他们那边还有什么成瘾药物,真的很诡异!”
“好,那你赶紧来月神殿,我在这里。你医院?”
没吸食吧?要不先去趟“不用,先去月神殿上报,这样我还能作为证人得到保护。”
礼汀才不傻。
她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参与这种要命的聚众集会?
举报可疑集会,人人有责!
哦对了,赶紧给丰瑞打个电话报平安。
“不吃拌蔬菜”其实是礼汀和丰瑞之间的暗语,意思是“我遭遇了危险”。
开玩笑。
她可是绵羊兽人好嘛。
怎么可能不爱吃拌蔬菜。
……
露葩之内又隔绝了外界,恢复了酒池肉林。
“圣子殿下,一起玩啊?”
有的雌性喝醉了,色心大发,想去抓圣子的衣袖,而露葩的雄宠一时抓不住,惊恐地抬望圣子。
圣子发出轻笑声,避开了脏手,发出一声轻笑,手掌握拳。
“啊!”
下一刻,雌性哀嚎着倒在水池里,只觉四肢百骸都在被啃食。
有尖锐的牙齿啃嚼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和骨头!
“救命……救……呜……”她在水里扑腾,包括被她安抚的雄宠,都没有人敢靠近,齐齐避让雌性,满脸戒备和冷漠。
他们都是来找乐子的,才不是自讨苦吃的!
都说过了不要招惹圣子。
“他可是神之子,你怎么敢去亵渎……活该。”
有人这么说。
对呀,就是这样。
所有人接受了这个想法。
自讨苦吃,可不怪我们唷!
哪怕上一刻要死了人,下一刻他们又继续狂欢,更加疯狂,只为淡忘对死亡的恐惧。
不过还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去把雌性揪出来:“你太过分了,真的搞出人命怎么办?”
圣子想想更轻松了,还转起了圈,手臂张开:“那就死呗,大家都会死的,最后腐烂……成为一团灰烬。更何况,谁让她要碰我?提过的规则违反了,那只能接受后果了。”
他的笑声有几分恶童似的天真而残忍:“游戏有规则,舞台有剧本,歌声有曲谱,都是如此。”
那个人没办法,只能先把昏死的雌性拖出去。
也许是圣子展现出的可怕力量,很多人也都开始跟着转圈圈,可惜他们不再清醒,场面更加混乱。
圣子嬉笑着要走向门口,离开这混沌似的夜宴。
有圣子教的雄性嫉妒地窃窃私语:“嗬,圣洁的圣子殿下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不需要雌性精神安抚,天天悠悠哉哉的。”
“切,圣子要保持初子之身的嘛。不过天知道是不是他萎了……啊啊啊啊!”
又是一个被亡灵残忍戏弄的蠢货。
“哼、哼哼……”
惨叫取悦了圣子,他再度开始哼着歌,手臂按着节奏挥舞,慢慢离开。
而离开幕帘构造的虚伪夜晚,他的歌声消失了,动作也一样。
像是傀儡线终于被剪掉,他手臂垂了下来和,和笑声糅合在一起的歌声戛然而止。
他突然摘掉面具,捂住了嘴。
“呕!咳咳……”
从胃袋涌上一股怒火般的气浪,他突然无法忍受般地推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打开水龙头,在洗手台前剧烈地干呕,用流水带来的清新气息缓解。
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
太恶心了!
什么都恶心得要死!
眼前仿佛还残留那种黏腻腥臭的视线,如同蜘蛛网,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用扶在洗手台上的双臂支撑脊骨,明明是抬仰头颅望向镜子,眼神却失焦。
或者说,他只是想喘口气。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苍白,没有血色,像是橱窗里的人偶,精致美丽,却没有自我的意识,只能被动等待别人对他的点评和凝视。
他只觉得镜面上的脸很陌生,很模糊。
让他恐惧。
“圣子?”
他的五官被什么夸张地牵动,冷眼嘲讽:“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是丑恶之欲中诞生的孽种而已。从一诞生开始,就是阴谋,哪里是什么好东西。”
也对啊,人呐,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群人也一样。
扯了信仰的幌子,自己骗自己而已。
他撒气般地把头纱和礼服撕扯脱掉,换上了一件黑色带帽的衣服,再戴上眼镜,出了门。
这里强烈区别于露葩,是很普通的居民区。
黄昏的光辉暖洋洋的。
而他很快被一个摊子吸引去目光。
上面摆放着憨态可掬的棉花娃娃,黑色长发,银色大眼睛,胖乎乎圆滚滚,是微笑的表情,穿着精致漂亮的礼服。
他站到娃娃面前。
招待员笑嘻嘻地问他:“你好哇,这里是国妃冕下后援会,我们在搜集对昙露冕下的敬爱签名,你签一个名,我们可以送你一个娃娃哦。要签一个吗?”
他点点头。
对方给了他笔和卷轴。
他原本是想签假名的。
结果看了一眼娃娃,手上鬼使神差就签了真名。
但也无所谓,又没人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连养他到大的人,都只叫他圣子,连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也抛弃了自己。
可是,这也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名字。
他签完了名,一手拿着娃娃端详。
嗯,赶得上那天的糯米糍了。
还有,不是很像。
——她才不会对自己笑呢。
即使如此,他还是抱着娃娃走了。
招待员出于西瓜查看签名:
“嗯……‘哈提斯’?少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