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城中村的人,都是一些底层人,若是不给他们足够的补偿,用强硬的手段买走了他们的房子,要他们住在哪里啊。
宁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安东,开口说道,“你把你川哥当成什么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让你们去做。”
“这个,川哥你别生气啊,我是担心出现小插曲。”安东挠了挠脑袋,讪讪的说道。
宁川淡淡的笑了一下,对安东的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对他多了一分的赞许,“你放心好了,这里的这些人只想多要一些补偿而已,你们在买房子的时候,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了。”
听了宁川的话,郭磊的眼珠就转了几转,在心中暗道,“他刚刚说就出钱,不管其他事情,现在这样说话了。”
他是什么人,宁川最清楚不过了,让他做这件事,就是要动用手段啊。
见宁川点头同意了,安东这才转目看向了郭磊,开口说道,“事情你来做,若是需要人手,就给我打电话,我派人过来帮你。我们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若是遇到了贪得无厌,想要在我们身上找便宜的,你也别客气。”
郭磊眨巴了两下眼睛,偷眼看了看宁川,等宁川点头。
宁川点了点头。
郭磊见宁川点头了,这才开口说道,“东哥,我这边的确缺人办事,这事你的帮我。”
“好,你需要人手就打电话给我好了。”安东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个机会对你来说,可是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要把握不住哦。”
“谢谢东哥,谢谢川哥,我一定把事办好的。”郭磊急忙说道。
在城中村,他是一个地头蛇,欺软怕硬。这其实也是为生活所逼。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会如此了,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天大的好处会砸在他身上。
安东说的没错,机会的确就在眼前,他只要把握住了这次机会,就会一步登天。
很多时候,人的命运会发生改变,只需一句话。
宁川的话虽不是圣旨,但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推动世界进步,不过就是人的野心而已,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就要用权利很金钱来做支撑。
安东只看到了宁川的冰山一角,他知道,在千龙市,只要宁川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甚至能改变千龙市的未来走向,他却是不知道,宁川已经站在世界之巅了。
高处的风景他看腻了,再来低处看看倒也不错。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宁川就站起了身来,跟安东,小安离开了城中村。
安东开车,小安跟宁川坐在了后座上,小安时不时的看看宁川,眼神古怪。
宁川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道,“小安,你看着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特殊想法吧,我告诉你,我对你可没兴趣,我是有女人的男人。”
小安听了,不禁呵呵的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川哥,你现在可是单身哦。”
说完了这句话,小安突然就闭上了嘴巴,他知道他说错了话了。
宁川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不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全都是难言的痛楚。对于宁川来说,跟萧灵儿分开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们不过才分开几天而已,可这几天的功夫,却比过去的七年还要漫长,还要难熬。
小安一脸尴尬的吞了一口吐沫,开口说道,“老大,对不住啊,是我说错话了。”
宁川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没事,今天是十月初一,你不去看看她啊。”
听了这句话,小安的眸中顿时就闪过了一抹忧伤来。
在没跟随宁川之前,小安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一次执行任务,小安受了重伤,被一个女子所救,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那个女子在照顾他。
那女子的容貌不是很美丽耀目,但性格却是极为温柔善良,他就像是小安生命中的一缕阳光一般,点亮了他黯淡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的相爱了。
后来,仇家居然找到了他和那个女子居住的地方,女子为了救他,被仇人所杀。
这个痛是小安心中永远都抹不平的创伤,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小安都会抱着刻着那个女子名字的木牌枯坐一天。
对于小安来说,只有这样的才能令他心中的痛楚能减轻一些。
“川哥,你的记性还真好。”小安苦笑了一声,眸中全都是苦涩滋味。
“我今天晚上陪你,我们陪你老婆说说话,喝点小酒。”宁川伸手拍了拍小安的肩膀,大有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
“我们哥们已经很久没痛饮过了,我们喝酒去。”小安哈哈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两个人买了酒,买了几个小菜,还有一束香水百合,便跑到了城郊的公墓里面。
墓碑上的照片上,有一个女孩子甜甜的笑着,小嘴和眼睛都弯弯的,像是小月牙一般,很是可爱温柔。
这里很干净,在墓碑前面有已经枯萎的百合花,小安一脸温柔的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墓碑上女孩的脸,然后轻轻的笑了。
“蝶儿,我来看你了。”小安轻轻的说着话,似乎是怕惊动里面人的安宁一般。
言罢,小安就收拾好了那些枯萎的百合花,把新鲜花朵摆放在了墓碑前。
宁川和小安两个各敬了一杯酒,然后轻轻的洒在了地上。
小安用手摸着胸前挂着的小木牌,拿起了一瓶子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半瓶酒就没有了。
他转过了脸,看向了宁川,开口说道,“川哥,我此生最大的憾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没去下面陪她,我说的对吧,你若是下去陪她了,这里就没有人来打理了?”宁川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小安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带着小蝶的骨灰,把他安葬在他所在的城市,他随身带着的那块木牌就是他亲手刻的灵牌。
“川哥,你算是把我读明白了。”小安用手抓着头发,低下了头,一脸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