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李笠伏在床边不停咳嗽着,看来呛得不轻……
“这不就喝下去了,他们看您是太子不敢对您动粗,本姑娘不介意每天这样来喂您喝药!”
门外的华夫人华将军将脖子伸的老长,还是没睨见帏幔中的人影。
“这死丫头,也不知收敛些秉性没?”
“夫人,我看挺悬……”
那急促地咳嗽声传进了二老的耳朵里面,只能在门外干着急着。
“下次本宫自己喝就是,不必如此动粗,咳得本宫胸口生疼!”
李笠乌黑发亮的头发丝因为出汗而黏在他绝色的脸庞上,看起来有些许狼狈虚弱……
华烨站起身来便要走:“太子殿下,您药也喝了,恕不奉陪!”
李笠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在床边支撑起身子,靠坐在在床头,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华小姐,不多坐会陪本宫说说话?”
“卑职不是不想说,只是怕开口再给您气出好歹来,我这小命也不保呀,我还想长命百岁一番。”
华烨背对着他来回在厢房里踱步,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肩,双手交替转动着手腕。
“也是,咳咳……华小姐向来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是与日俱增。”
李笠那双悔意爱意交加的眸子,随着她的背影飘忽不定……
“卑职还需回石林布防,您是西楚的未来,烦请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再为了儿女情长,一意孤行!我华烨也不想做一个红颜祸水载入史策。”
华烨瞧见门外还未离去她爹娘的身影,便耐着性子双手抱拳弓了弓身子行了行礼。
“以后你在本宫面前无需多礼,谁敢说华大小姐红颜祸水,本宫便……”
“够了,李笠!强扭的瓜不甜,不要硬摘,尝过便会苦得肝肠寸断,害人又害己!”
华烨对他冷淡的眸子里又多了层悔暗不明的恨意,脸上神色黯淡了许多。
那一字一句都在敲打着李笠的心扉,告诫着他上一世自己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华烨的心。
愧疚席卷他整个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又咳着,感觉下一秒便会背过气去。
“爹,殿下药喝下去了,但是咳得厉害赶紧宣洛神医,我怕他会咳起过去!”
华烨气定神闲坐在圆凳上,不紧不慢往门外喊着。
门外的华将军听到手忙脚乱间,不知是往门里走还是往门外跑去,踌躇不前。
华夫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身后的院落:“先去喊洛神医过来。”
两人急忙急将洛神医迎了进来……
华烨坐在旁边一丝不苟喝着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杯中茶。
洛神医迈着大步子几步就迈到太子的床前,放下药箱捏过李笠的手腕号起脉来……
李笠暗自神伤,视线始终落在华烨的背影上,有一声没一声咳着。
“殿下您不宜劳神动怒,还是赶紧躺下休息,重护卫唤个奴婢替太子更衣。”
躲在阴影角落里看戏的重明,被洛神医一把从柱子后面扯了出来。
“嫣然,给殿下拿一身换洗的衣物来……”他走到门口吩咐道。
华烨一连喝了好几口茶,还偷吃了桌上御厨才会做的宫廷皇家点心。
入口绵密即化,不甜不腻色泽分明表面光滑呈梅花状,粉白相间的花色,咬一口下去满满的红豆馅,名为:相思红豆糕!
“这点心不错!”华烨漫不经心又拿起一颗咬上一口。
华夫人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劝说道:“太子位高权重,就算不喜也得尽君臣之礼,切勿做得太过火了些!”
华夫人一把夺过她嘴巴边上的红豆糕,放在了桌上,将她拉到床边扑通一下拉着华烨一起跪倒在地上。
“华夫人为何行如此大礼!”
这一跪急得李笠又要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被洛神医死死按了回去。
“一来小女生性顽劣,心智尚未成熟,还望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女一般见识!”
华夫人又将华烨挺得老直的身子压低了些,继续说着。
“二来,是叩谢太子殿下搭救小女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华家无以回报,定誓死扞卫西楚疆土寸步不让。”
洛神医点上一支安神的熏香,又从医箱里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和纱布,准备替太子换药。
“殿下,华夫人与华小姐怕是不便久留?”
洛神医询问着有些昏昏欲睡头痛脑涨的太子殿下。
李笠挥了挥手:“华夫人言重了,本宫心属华烨救她心甘情愿,无需心中负担!快请起,本宫乏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发得软闷低沉,好看的桃花眼也缓缓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