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本宫、不喝……”
李笠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我见犹怜,洁白无瑕的锦缎里衣松松垮垮穿在他的身上。
说他有气无力吧,他竟一把将奴婢手中端上来的汤药,大手一挥泼翻在地上。
吓得奴婢一下跪倒在地上拼命磕着头,抽泣求饶着:“殿下息怒,奴婢该死……”
李笠倒在帏幔华锦的床单上,眼神空洞无神,脑海里不停闪过虚之的样貌和华烨殿中的画像。
“咳咳咳……”
重明示意哭喊的奴婢赶紧退下……
“太子殿下,再怎么样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重明抱着剑站在床边干着急继续说着。
“殿下您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不行,干嘛非得要华大小姐,她性子太刚烈了些,与您实在算不上什么良配!”
“重明,你再多说一句,便出去掌嘴!”
“殿下,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老远就听见您动怒的声音,小心气坏了身子,一病不起,黄泉路上也没个知己相伴不是!”
华烨空灵且富有讥笑的声音传进了李笠的耳朵里,他却不恼唤着:“重明,扶本宫起来!”
他靠在头枕上坐在床边,褥子半盖在身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有一秒心疼的美感。
华烨迈着大步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径直坐在房间里的木圆凳上,不去望一眼床上的李笠。
“把剩下的药重新热一下端上来!”
重明见华大小姐进了门,便吩咐门外候着的奴婢,将药端来。
“华大小姐,您终于来了我这主子,可不是一般难伺候,交给您了大恩不言谢!”重明走到华烨身旁低声在她耳旁诉苦着。
李笠来回端详着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华烨,你耳朵怎么红了?”
「还不是被我娘我爹捏得,非得来见您,说你父皇是难得的明君,万不可让他享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被他这么一问的华烨,气不打一处来,梗出一堆火堵在了嗓子眼,正当要爆发时。
厢房外扒拉着门边偷瞄的华将军华夫人,轻轻咳了几声,她立马又换成了唯唯诺诺的样子。
脑海里不断飘过华夫人说过的话:人家太子殿下好歹也是为救你负得伤,你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这可说不过去……
「我能让他救我,他是不相信你女儿的功夫……」
华烨臭着脸可说出来的话,却柔和了不少:“没多大的事,还请劳烦太子殿下按时喝药,早日康复!”
一个婢女手抖得厉害,战战兢兢端着盛着黑乎乎汤药的白玉瓷碗走了进来,将它递到华烨的手中。
“华小姐,还是您给太子殿下送过去吧!”然后丢下汤碗便落荒而逃了……
“太子殿下,您这是虐待房中的婢女了,一个个见您跟见到鬼一样?”
华烨面色难堪,看着手中的汤药左右为难着,她睨一眼本该绝色美艳的李笠,此刻却像个病恹恹的病娇美人。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华烨的眸子里就蒙上了一丝心疼的色彩,她竟端起汤碗走了过去。
尽管她脸色难看得紧,但李笠见了还是心情愉悦了不少。
她将手中的汤碗放在床边的柜上:“您自个喝?”
李笠侧了侧身子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扯得胸口的伤疼得更裂开了些,纱布上渗出点点血渍,额头上冒着冷汗。
他一副快要疼死了过去的可怜模样望着华烨有气无力说道:“胸口疼得厉害手抬不得,麻烦华小姐递给本宫一下!”
华烨瞥了一眼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我撒泼打滚装可怜的的招都被你学以致用了吧?」
“这样太麻烦了,不如我来喂太子殿下喝如何?”
华烨脑袋灵光乍现,笑盈盈地端起药碗,坐在床边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张嘴啊!”
受宠若惊的李笠浑身微微颤抖着,看着她眼中奸计得逞的笑意,便做好了毅然赴死的准备。
结果华烨只是用她纤瘦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下巴捏了下来,脱臼了!
嘎吱一声响,李笠也随着吃痛得闷哼了一声。
“给我喝下去……”华烨犀利略带恨意的眼神瞪着他。
这嘴合不上去药也好灌得很,她将碗轻轻一抬便将它灌进了李笠的喉咙,他的喉结上下不停滚动着,拼命咽着源源不断倒下来的苦药。
那药还是溢了不少出来,顺着他嘴角滑过脖颈流到白色的里衣上,瞬间染成了褐色水花。
华烨看着他一副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模样,那兴奋得逞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麻木,还有些苦楚化在眸子怎么都散不去。
她将碗放下,瞬间接回了李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