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华小姐开了退烧的方子,还有活血化瘀疏经的药方,先用酒精擦拭身子来退热……”
太医慢条斯理地坐在房中的桌边的椅上将药方清清楚楚写在纸上。
“重明,去抓药!”
听见太子的叫唤,他便急忙进去接过何太医手中的纸张,便小跑了出去。
和迎面走来的剑舞,差点撞了个满怀,得亏他身手敏捷走位风骚,不然那一盆的热水泼了可不得烫伤人。
“没长眼睛呀!这么个大活人看不见呀!”
剑舞紧紧抱住那盆热水,生怕洒在地上,对着重明骂骂咧咧。
“不好意思,姑娘,事急!”
重明回过头说着,可前进的步伐一刻都没有停下,说完便飞了出去。
剑舞颠了颠手中的水盆摆正姿势,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安!”
剑舞行了行礼越过太子殿下跟何太医,将水盆放在床头,仔仔细细替华烨擦拭着。
“殿下,您和太医还是回避些,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奴婢得帮我家小姐擦拭身子!”
剑舞硬着头皮,声音颤抖着说。
何太医将从医箱拿出来的酒精瓶递到剑舞的跟前。
“用这个跟你小姐擦拭身子,滴在热水里也行,这样烧退得快些!”
剑舞见老者身上背着医箱,便唯唯诺诺接了过来。
“多谢!”
何太医丫鬟收下药瓶,便对着太子殿下拱手作揖禀告着。
“殿下,老臣先行告退,如有紧急情况,老臣就在隔壁,唤老臣即可!”
得了应允的何太医背着其貌不扬的医箱,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您请……”
剑舞微微弯着腰,做了一个请出门的动作,脸上带着淡淡恭维的笑容。
李笠看了看眉眼紧闭额头冒着虚汗的华烨,恋恋不舍地挪了挪步子,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剑舞将酒精瓶打开滴好几滴在水里,便掀开褥子,为她家小姐脱去外衣,细细为她擦拭身子。
任凭她怎么动弹自家的小姐,华烨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剑舞帮她擦拭完身子,又赶紧换了盆新的热水来,将帕巾拧干放在华烨的额头。
又帮她盖好褥子,这才轻松下来,又用手帕轻轻擦去她脖颈处出流的虚汗。
太子李笠站在窗下久久都没有离去,重明将药带了过去,手里还多了件狐裘大衣。
重明将药递给了舞刀:“一副两餐,文火慢煎!一日两次!”
正在烧火的舞刀,被突如其来地的声音,吓得刚拾起的柴火掉落在地上。
“你小姐的药!”
重明看着哆哆嗦嗦胆小的舞刀,不由地语气放平和些。
“哦,好的!多谢重护卫!”
舞刀战战兢兢站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药,翻箱倒柜将煲药的火炉子和药罐寻了出来。
熟练地生起过,拿起小扇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煲着药,小扇子拼命扇着。
“殿下,夜里天寒把这披上。”
重明自然将狐裘搭在太子李笠的肩上。
“你先退下休息去!”
李笠将狐裘的绳结系上,对着他摆了摆手,站在华烨的窗前久久不愿离去。
“是,殿下!”
重明翻墙回到隔壁躺在床上合衣而睡。
剑舞换了一个又一个热毛巾,迷迷糊糊坐在床边上睡着了。
放心不下的李笠,又悄悄摸了进去,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拿掉华烨额上的帕巾,用手背探了探温度。
见温度降了下来,他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桃花眼一下失了神,整个人像散了似得一下坐在床边。
这一坐把瘫睡在地上的剑舞惊醒,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第一反应先探自家小姐的额头。
“烧退了些……”
才发现坐在床边的太子殿下,惊讶地问:“殿下,我家小姐醒了见您,会动怒的。”
“本宫知晓,需你这奴婢多言,去看药煎好了没?”
李笠桃花眼微眯,言辞犀利板着个脸,瞄了一眼熟睡的华烨,语气又软了几分。
剑舞连连端起水盆退了出去,躲在门边打开一丝缝偷瞧着。
李笠坐近靠着她,微微弯下腰,用他白皙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丝。
那张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就在眼前还那么宁静,李笠低头将自己绯红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
用手指轻点解开了睡穴,然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