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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安在镜园之中,陪伴了越清浅整整一天。直至夜幕降临,看着越清浅沉沉睡去,他这才走出镜园。

君安出来后,刚一踏上自己的南瓜马车,便瞧见马车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袭黑衣,白发如雪,在这黑暗之中,仿佛与周遭的暗夜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君安却像是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神色淡然,仿若根本没有看到这个男子一般,从容地在马车主位上坐了下来。

见君安坐定,那男子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像是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越清浅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就凭那三言两语,便能把主子您迷得晕头转向。瞧瞧,您这一整天,什么事儿都顾不上了。”

男子一边说,一边微微歪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戏谑

君安听闻此言,细长的凤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冷芒,他斜瞥向那男子,声音低沉而冰冷地问道:

“你竟敢监视我?”

白发男子双手拱起,微微欠身,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敢,属下只是担心主子您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从而坏了大事。您也瞧见了,那位太子殿下一碰到越清浅这个女人,就浑身都是破绽。属下可不希望您也沦落到那种地步,否则,老主子的一番心血可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君安依旧神色淡然,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轻轻哼了一声说道:

“不用你提醒。倒是你,行事如此不小心,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夏燚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白发男子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

“镜园今夜只剩下些小鱼小虾。那姓夏的已经跟着阿尔瓦出城去了。”

君安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事办得还算不错。你去帮夏燚拖住阿尔瓦吧,莫要出了差错。”

说罢,他轻轻闭上双眼,那英俊绝伦的面庞如同被冰封住一般,再无一丝情绪波动。

此时,那辆南瓜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马车缓缓地驶离,逐渐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

*

君禾回到东宫还没有缓过神来,她满脑子都是越清浅那些决绝的话。

她说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自己,最恨的也是自己,这无疑给君禾的心上插上了一把把尖刀。

他命人抬来了酒,一边一杯杯给自己灌着酒,一边一遍遍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本以为揭穿君安的阴谋会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谁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或许就像她说过的,在新婚那日,他跟越清澜苟且之时,阿浅就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不是阿浅,只是个满脑子都是君安的躯壳。

君禾抱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而后自嘲苦笑。

来福在一旁看的连连叹气,看来这太子爷这次是真正的受了情伤了,他不禁上前劝慰:

“太子爷,您可得保重身体。”

君禾闻言抬头看向来福,仿佛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缓缓说道:

“来福,你说阿浅之所以喜欢君安而厌恶我,是不是因为君安洁身自好宫里连个女人都没有,而本宫却一院子良娣侍妾,所以阿浅生气了。”

来福张口结舌,这他也不知道啊,组织半天语言便说:

“您身为太子,身份贵重,女子们自然对您趋之若鹜,越小姐她不懂您的好,您何必一再强求呢?”

君禾闻言摇了摇头,他抱着酒坛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来福的肩膀说:

“你不懂,若不是她,本宫有再多女人又有何用?本宫现在只想要她一人而已。”

来福赶忙扶住他,却见他脸颊绯红,眼神呆滞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跟来福说:

“走,来福,咱们今日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女人统统打发了,明日阿浅见了,定会回到本宫身边。”

来福一脸为难,哪有半夜把人家从被窝里拖起来赶走的,遂劝道:

“太子爷,您喝醉了,要做何决定,咱们明日再议如何啊?”

谁知君禾突然发了火,对来福喝道:

“本宫没醉!怎么?现在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了?还不照办!”

这一声喝的来福战战兢兢,只能连声地答应:

“是,奴婢遵命。”

来福一边答应着,一边招呼守在不远处的两个小太监道:

“赶紧组织人手,将后院里的所有良娣侍妾通通喊醒,连夜送出宫去!”

两名小太监听后,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子爷这一院子女人都是耗费无数财力物力搜罗来的,如今就要全部送走了?

“两个混账!听不懂龙泽语吗?”

君禾见两人愣神又是一声暴喝,来福立刻搀扶住君禾一边给两个小太监使眼色,一边说:

“还不快去!”

两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去组织人手,执行命令去了。

一时间,本在夜色中沉寂许久的东宫,顿时翻了天。

几队凶神恶煞的太监来挨个敲门,态度坚决的让太子的所有侍妾连夜收拾东西走人。

其中就包括已经身怀六甲的越清澜,她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时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还真的等来了这一天。

她不甘心就被这样赶出宫去,她还怀着孩子,这让她今后怎么活?

于是她求了许久,求得那些太监都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她带到君禾面前。

她跪在已经醉到站不稳的君禾身边,声泪俱下的说:

“澜儿还怀着您的骨肉,殿下为何如此狠心连澜儿都要驱逐呢?”

君禾现在看到越清澜就一肚子气,他蹲在越清澜面前,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直视那双噙满眼泪的杏眸。

就是她这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睛迷惑了自己,君禾越看心中火气越盛。

突然,他一把掐住越清澜的脖子,厉声问她:

“你为什么害我和阿浅,你这个蛇蝎毒妇,若是没有你,我跟阿浅还是好好的!”

越清澜无力挣扎,她真的服了君禾了,对她一个孕妇不是巴掌就是掐脖子,见到她开口闭口就是越清浅,当初是他自己说看不上越清浅那头肥猪,是他说自己比越清浅强百倍,如今自己倒成了蛇蝎毒妇了。

“殿下息怒,澜儿……知错了……求殿下……恕罪,澜儿走……还不行吗?”

越清澜艰涩的说着,她再也不敢奢求留下,她真的怕哪一天太子发了疯真的会掐死她。

谁知君禾又发了话,他恶狠狠的瞪着越清澜道:

“我改主意了,谁都能走,唯独你不行,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说着他狠狠一甩,将越清澜摔在地上。

越清澜这才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一边不住流泪,一边大口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