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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看你是糊涂了!”

牧老太太虽是出身乡野,却素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她训诫牧殊城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太子太傅,清流之首!怎能张口闭口,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你这官……还不如叫你弟弟来做!”

牧殊城被亲娘数落这一顿,讷讷闭了嘴。

脸色却依旧难看,额上汗津津的,手也抖着,竟像是真的被吓坏了。

牧老太太看他模样,心中疑惑:“是不是你那外室葛氏,成日浑说给你听的?”

“娘,不是!”

牧殊城抹了一把额上冷汗。他知道娘说的都对,可太子怀里那个女人,当真是……太像了。

牧老太太被牧殊城这模样,弄得心中也升起几分不安,“你在太子府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儿看到……太子宠爱的那个女人,她的模样儿,竟好像是、是……”牧殊城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

“好像那……沈氏!”

牧老太太一惊,“沈氏?”

“是!像极了!”

牧殊城脸上冷汗岑岑。

女儿云媞虽然也是被他亲口下令烧死,可、可女儿,是他牧家人,是他的小辈。她的命,本来就是他给的,就算他想拿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沈氏……不一样。

更不用说,沈氏的死,就在他眼前!

她头上飞溅出来的血,都崩进了他的眼睛里!事后,他不知做了多少夜噩梦!再想起来,也每每觉得心慌恶心,惊惧得不行。

若是……若是沈氏,幽魂作怪,那太子府明明与牧家成了姻亲,却处处针对牧家,就解释得通了!

牧殊城:“我看那女人身段,像极了沈氏、沈氏初嫁入咱们牧家的时候。娘,您细想,若是寻常女子争夺夫君宠爱,那女子合该与安儿争!可如今,儿子瞧着安儿还好好的,在府中颇说得上话。那女人倒像是处处针对咱们家来的!不是沈氏冤魂上身复仇,还能是什么?”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语气愈发坚定。

倒是牧老太太还是尚未被说服,“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冤魂索命之事。”她顿了顿,责备道:“你若实在担心,还不如把那个跟胆敢跟太子妃争宠的贱人身份查清楚了去,也好帮安儿、帮咱们牧家出这一口恶气!”

牧殊城摇了摇头。

他跟牧老太太想的全不一样。

查那女人的身份,帮牧云安争宠?

可算了吧。

今日之事,他们牧家一家子的性命,都差点被牧云安坑了进去。太子没说追究,算是他们牧家运气好。

往后,太子府里的事,他可再也不沾边了。

至于那女人,是太子宠姬。不管她是人是鬼,要斗,还是让牧云安自己斗去吧。

见牧殊城只是擦汗,不说话,牧老太太又道:“罢了罢了。我看,你那牧云安,很是个指望不上的。咱们牧家,搭上太子这条线不容易。你还是早日想法子,把二房的鸳鸳送进去吧。她哥哥的那个官位,我看啊,还得指望她去问太子讨!”

牧殊城被今日之事吓破了胆子,对牧鸳鸳入府做太子侍妾这事儿,也不如从前积极了。

只是口中随意敷衍着,去了。

没曾想,一出门便撞上了牧鸳鸳。牧鸳鸳乖巧行礼,“大伯,您的脸色不好,可要注意身体。不然,咱们一大家子,可要靠谁呢?”

牧殊城昨夜带着府兵,在太子府外的巷子里整守了一夜,今日又收如此惊吓,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他口中嗯嗯啊啊了两句,刚要离开。

牧鸳鸳袅袅婷婷地跪在了牧殊城跟前,“大伯,鸳鸳愿进太子府,为牧家分忧。只是不知,安儿姐姐何时回门,鸳鸳好做准备……”

牧殊城拧眉。这小丫头片子,居然等不及了。

他压下心中不耐,冷声道:“出嫁女何时回门,都有夫君定夺。太子殿下不开口,难道还要你安儿姐姐三番四次去求吗?好不识认敬重!”

他这话说得重,牧鸳鸳顿时白了脸,“大伯教训得是……”

牧殊城这话里,让她更觉得心凉的是,他好像……反悔不肯帮忙了。

可她眼见着已到了婚嫁的年纪,前几日又遭人退婚。不嫁太子为妾,她还能嫁谁?!

想着,牧鸳鸳心一横,“大伯,鸳鸳听闻南疆战事吃紧,太子殿下这几日会去玉清观为国祈福。鸳鸳……也想去,一则为国祈福,二则也为咱们牧家求个平安符,求大伯助鸳鸳一臂之力。”

牧殊城脚步一顿,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侄女,在心中把她和那“沈氏冤魂”的模样儿作比较。

这牧鸳鸳的容色……或许比不上太子宠爱的“沈氏冤魂”,可却比牧云安要强。

半晌,牧殊城叹了口气,“做大伯的,自然要帮你。可鸳鸳你要知道,此事若能成,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咱们牧家可再经不起被牵连了!”

“鸳鸳知道。”

脑海中,太子那芝兰玉树的身影浮现,令人爱眷。

牧鸳鸳咬唇,“大伯,您等着鸳鸳的好消息!”

跟牧鸳鸳讲定,牧殊城回了自己卧房。他吹了整整一宿的冷风,只觉头晕鼻塞,格外难受,一回来便就睡倒。

或许是心中有事,居梦见了满头满脸是血的沈氏。

那沈氏伸直一双鬼爪,一下子搭上牧殊城脖颈。下一刻,一张鬼脸就直直贴近了过来。

只见沈氏七窍流血,眼中满是怨恨,死死盯着牧殊城,突地咧嘴一笑,“好夫君,你见到咱们的女儿了吗?”

“……啊!”

牧殊城一声惊叫,拼命挣扎。

可算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看清自己确实还置身卧房时,方才松了口气。只是胸口却一阵闷痛。

牧殊城隔着衣裳揉着胸口膻中穴,觉得稍好些便想起身。这挣扎半晌,他竟觉得有些起不来。

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牧殊城缓缓低头。

一双骨瘦如柴的双手,从身后探出,死死卡在牧殊城脖颈上,正在慢慢收紧。

牧殊城心脏狂跳,刚想张口。

忽听耳边传来女人嘶哑的声音:“好夫君,你见到咱们的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