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即新月饭店大小姐,关于名字的事情,不再做解释,也完全可以当做是私设。】
原本以为这人之前连一壶茶一碟点心都能接,那一桌菜肴也能接,本着试一试的心态,尹寒叫人送了桌的菜去。
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但是没想到竟然被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可以说伤面子。
因为那附近桌的人可都是听得见他们的对话,自然知道听奴是替她办事。让她觉得脸上难看之外,还有些不服气,想着等拍卖会结束之后会会这个人。
伴随着几轮激烈的斗灯,彭三鞭那边的天灯最先毁灯,而后几人也因为过高的价格不得已陆续毁灯。司仪经过三次确定,恭贺二楼的人拍到了“思美人”:“恭喜金玉阁的贵客拍下‘思美人’……”
最后一件拍品成功拍出,本次的拍卖会也算是正式落下帷幕,不过散场却是没那么快。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身份不低的,可以借着这场拍卖会结交一番。
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抱着结交人脉的心思,乐意花那大价钱,说不定在未来的哪一天就能用得上呢。
解琬如拍下鹿活草的钱已经付清了,而新月饭店要给她的钱却是还没算清,毕竟那不是个小数目,又有零头,那是得好好算清楚。
“小姐,外头有位爷想见您。”香草堂的门被人敲响,解琬如看了一眼林祎,只见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没空,不见。”她声音不大,却保证能够清楚的传到外头。
“小姐,请您放心,在下只是想交个朋友。另外有一件礼物送上。”门口的人声音带着些许虚浮,不过语调有些古怪。
“多谢先生好意,我家小姐不爱交朋友。”这次是林祎代替她回答。
看见出来的人,外头满族打扮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客气的让人把东西送了上来说:“虽然未曾见到小姐真容,不过匆匆一瞥让人难忘至今,这瓶‘思美人’赠予小姐。”
解琬如:……
原来拍下思美人的是这个人,不过这种浮夸做派,有些太过了。
很快解琬如就没有心情继续吐槽这位做派浮夸的“世家子弟”了,因为楼下彭三鞭在找麻烦。
当然不是找新月饭店的麻烦,而是找被尹寒示好的人麻烦。
“小姐……”见解琬如走出来,以为她是想与他结交,没想到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冷着脸下楼了。
“尹小姐,你不能因为这小子长得比我俊就无视我跟你父亲的约定的婚事啊。”彭三鞭这人看着傻,可这话说的却是十分刺人,明明尹老板的意思是拍下东西,才有资格跟自己谈论婚事,结果到了他嘴里就是直接成了未婚夫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张口就说是我未婚夫?我还说这人是我未婚夫呢。”尹寒柳眉倒竖,俏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怒容。
“呸!就这个小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彭三鞭的话突然停住,尹寒还以为他怎么了,随便望了一眼,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的,戴着面具的女人在他身后。
稍微挪了一下视线,发现那女人不单是在他身后,更是拿着一把枪指着彭三鞭的后脑勺。
哪怕是不用热兵器的彭三鞭也知道,这东西可比他手中的鞭子要快,霎时没了动作。
“说啊,你不是挺能说吗。”带着面具的女人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说的是自己吧?穷光蛋一个,还想求娶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你做什么美梦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先照照镜子。”
“退一万步说,你要是懂礼数,就该知道来拍卖会之前,要好好拜访一下尹老板,留下个好印象。而不是没有拍到拍品,在这里像个丧家犬一般在乱吠。”她说话不带脏字,却句句都在骂人。
彭三鞭哪里听得这些,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肤瞬间染上了怒气,手中紧握皮鞭,像是准备动手。
“夫君……”红夫人还是头一回见阿琬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有些担心的看向二月红,怕自家妹妹吃了亏。
“放心。”二月红摇摇头,以他的角度,自然是能看见张启山的手也已经搭在了腰间,随时准备开枪,怕彭三鞭暴起伤到阿琬。
而那位被陈皮称作“身手极好”的林祎也已经站在她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半步之外。
尹寒听见她的话眼睛一亮,原本带着怒容的脸带上了笑容,刚想过去跟这女子结交一番。结果突然被人推到一边,而被枪口顶着后脑勺的彭三鞭一个挥鞭,鞭子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声枪响和“嘭”得一声踹倒在地。
开枪的是张启山,踹人的是林祎。解琬如则是冷着脸收起了枪,看了一眼彭三鞭道:“新月饭店想来是不欢迎你这种客人。”
“那是,我们这儿只欢迎有礼貌的客人。”像是被提醒了,尹寒立刻扬声,绝了彭三鞭再来新月饭店的可能性。
左腿被子弹打中,右腿被人踹的生疼,彭三鞭如今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棍奴架着丢了出去。
连带着彭三鞭带来的那个属下都被一并丢了出去,还不忘放话“以后别来北平,更别来新月饭店,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哎呀,你别走呀,我想跟你认识一下!”尹寒见解琬如转身要走,连忙追了上去,亲热的搂着她的手臂说,“你帮我说话,我都还不认识你呢,今夜我请你顿饭如何?”
突然被人搂住胳膊的解琬如身子一僵。
兴许是刚刚对彭三鞭发泄的怒气,有一半是因为她,解琬如现在对她有着一股莫名的心虚。
“你可以带着你的朋友们一起,反正你们也不急着离开不是吗。”她靠在解琬如肩头,小声说道。
对于尹寒的暗示,解琬如假装没听懂,哪怕是赴约也只是带了林祎一起。
“哎!是你!”尹寒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她,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当时在大酒楼那儿见过的,眼中的欣喜又多了几分,“我们当真是有缘!之前走得匆忙,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姓齐,单名一个琬字。”解琬如笑着说,全然没有在拍卖会场上咄咄逼人的气势,现在的她仿佛只是一个笑容温柔的富家千金。
“齐琬?哪个琬?婉约的婉,还是……”尹寒追问道。
“怀琬琰之华英的琬,我父母说我是他们的珍宝。于是从王字。”看着尹寒这般模样,她也不好带着假面,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
“你这名字寓意真不错!”一顿晚饭的时间,尹寒拉着她说了许多事情,更多的是在抱怨自己的父亲,没有问她的意见就擅自给她找了个未婚夫人选,偏偏还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这是她的家事,解琬如不好过多评判,只能浅浅的笑着,偶尔应答上一句,像是在赞同尹寒的观点,可是实际上又没有半分表态。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解琬如实在有些顶不住了,只能在“不经意间”开始咳嗽,愣是把尹寒吓得大喊让听奴去叫医生。
“没事,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我这次来北平,就是为了买药。”她笑着安抚道,发现尹寒的表情不对,似乎更加惊恐了,“怎么了?”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您的嘴角溢血了。】林祎都看不下去了,这血再不擦,都要落在裙子上了,到时候张启山又得找自己麻烦。
【哦,原来真的有血啊,我就说怎么感觉嘴角凉凉的。】解琬如语气十分平淡,拿起桌上的帕子,淡然地擦了擦嘴角,就像吃完饭抹嘴一般。
尹寒说什么都不放心她就这么回去,愣是把他们送回了订的酒店,并且还说明天一早会去车站送他们。
解琬如忍下了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明天早上离开,对着迎面而来的张启山笑容也淡了许多。
“阿琬,你回来了。”张启山还没说什么,就见眼前人笑容有些僵硬,敷衍的说要去休息了。
“佛爷,您惹到阿琬了?”看着张启山的描述,齐铁嘴问道。
“应该没有?”张启山有些不确定地皱眉。
“哎……如今拍到了鹿活草,明天就能回长沙了,早些回去给阿琬治病……”齐铁嘴掐指一算,约莫就算到了阿琬为何会对他如此,可是这种事情,他不适合说,至少如今不适合。
所以齐铁嘴绝口不提,而是非常自然的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