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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日山推着一个小推车过来了,里面是热腾腾的米饭和三道菜,很简洁,是张启山日常的风格。

之前若不是顾及到解琬如也在张府吃饭,基本上会有两道她爱吃的菜,不然她怕是半点都吃不下。

“张日山,你吃饭了没?”给张启山装好饭,解琬如又看向张日山,似乎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我送完饭就去吃!”张日山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你去吃饭吧,待会吃完了我给你送过去。这里是还有齐爷那份吗?”解琬如问。

“是的,备了您和八爷的份。”张日山像是想起林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因为林医生从来不跟我们一同用饭,所以并没有准备林医生的。”

应该是知道齐铁嘴一时半会起不来,难怪会把饭菜分开装。张日山倒是心很细。

“嗯,我饿了会自己下厨。”林祎点头,算是认同了张日山的说法。

“行吧,那你去把八爷送去房间里休息吧,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待会齐爷醒了得脖子疼了。”解琬如指使完林祎,又用空碗给张启山装了一碗汤。

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吃饭。

“……你在看什么。”张启山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服,袖子被他挽到了手肘处,一只手端着饭碗,一只手用筷子夹着米饭。似乎有些疑惑解琬如到底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吃饭也挺快的。”吃的很快,而且看起来还挺斯文的。她笑着说道。

“抱歉。”张启山吃着饭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为什么突然要道歉?”解琬如有些不解地问。

他没有抬头,而是在机械的做着扒饭的动作,嘴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要把自己噎死。

等到他憋到面红耳赤的时候,嘴里的东西终于咽下。

张启山眼神深沉又平静,放下手中碗筷,看着她道:“我没能等你醒来,反而要你来找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难道你还要每天守着我不成?”她笑着说。

“阿琬,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当初你答应与我订婚,是造成你屡次昏迷的原因。”他的语气还是那般平静,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情格外沉重,“或许,如八爷所说,我不该……”

“张启山!”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我昏迷与否,与你无关。若是你想解除婚约,不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我没有……”张启山慌忙抬头,却看见常年挂着笑容的解琬如现在强颜欢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若是有一天,我一睡不醒,你想解除婚约随你,把我送回齐家也好,让林祎把我带出国也罢。”她这般决绝的模样是张启山从未见过的,“我从来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也不会成为长沙的累赘,更不会成为国家的累赘!”

解琬如心里像是呕着一口气,想取下手上的戒指,却因为心情大起大落,一时之间四肢又失了力气。勉强撑在桌上一边费劲地取着戒指,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启山。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是累赘!”张启山比她动作更快,迅速地起身按住她想要取下戒指的动作,“我是怕我把你克死!”

“我张启山从来不怕死,自我从军开始就已经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可是我怕你会因我而死……”

“八爷第一次见面就说我命中六亲缘浅,在我幼时也有算命的给我批过命,说我命中无妻。”

“可我从不信,也不准备成婚。”

“阿琬!我不怕命中无妻,却怕妨了你!”

“我都不信的东西,你怎么会信?”张启山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用力,她几乎动弹不得。

微微出汗的手掌也湿润了她的手背,解琬如笑着说:“那么,我们换个话题,若是将来,我和国家中选一个,你选哪个?”

“我选国家。若是你因此而死,那么完成国家大义之后,我来陪你。”张启山承诺道。

“嘘。”她使了使劲,费劲的抽出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张启山嘴边,让他不要随便乱承诺,“因为若是换做是我,我也这么选。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如今并不太平,你身为一方将领,更是应该以身作则,不用替我考虑那么多,你做好自己便是。”

“你不生气吗,二者择其一,我选的是另一者。”张启山定定地望着解琬如道。

“有什么可气的,你若是选我,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启山了。”她擦掉眼泪,露出熟悉的笑容,“若是选我,那我必当离。”

“其实你也不必想太多,我从小身子便不好,又有哮喘。之前也时常一睡不醒,你与我定亲,反而是让你背了这个黑锅,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解琬如道。

张启山明白,她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宽心。心中盘踞已久的心结已经解开,如今想来,或许是听了太多流言,才会想得那么多,觉得若是没有自己,或许眼前人能活得更自在一些。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1]

昔年若是不遇君,往后何处道相思。

“好啦,你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的?要不要都和我说一说?”见张启山神色恢复如初,解琬如也终于可以抽出手来,举着双臂,拍着他的脸,像是在哄小孩儿。

“自与阿琬交心,有何不痛快?”张启山扶着她的手,眼中带着笑意,几乎把人拥入怀中。

却也只是“几乎”罢了。

知道她不喜与人接触,哪怕是他也只是偶尔能近身,不让她反感。所以每次与解琬如独处,张启山都会很注意。

“林祎这人虽然古怪,却是有可取之处的。若是往后能用上他的地方,不必客气。”她这语气不像是对多年未见的表亲。

“可以用,但重担怕是不行。他做事如何我尚不知……”

解琬如没有避开张启山的动作,反而是絮叨了许久,像是想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

直到有士兵敲门,说是齐铁嘴来了,解琬如才挣开他的手,重新端起熟悉的笑容,给齐铁嘴开门。

[1]出自宋代张先的《千秋岁》,所以以此命名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