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没有灯光,一片昏暗。
苏语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亮出一道光,随即开始震动。
她偏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她没有想到,叶轩还会给她打来电话。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叶轩的声音低沉却很温柔:“小语,你还在律所吗,我刚好在这附近,一起去吃晚饭?”
提到吃饭,苏语这时才感觉到饿,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
她委婉地拒绝道:“不好意思,叶轩哥,我已经下班了,没在律所。”
“这样,没事,等下次,对了,你是感冒了吗,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沙哑?”
苏语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只是她知道跟感冒没有任何的关系,此刻,她又暗自在心里把穆承远诅咒了一遍。
“是啊,有点小感冒,不碍事的。”这个时候,她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叶轩很贴心地交代她:“就算小感冒也要重视,这样,你现在在哪,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叶轩哥,我自己能处理。”
苏语气的急促,可能让叶轩感觉到什么,他微微顿了下,低声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挂了。”
“拜拜。”
挂了电话,苏语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听见门口抵达的脚步声。
“你感冒了?”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不远处,随即她又听到“咔嚓”一声,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语不适地眨了眨眼,缓了一会儿,才掀开。
男人站在床边,双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语不满地撇撇嘴:“穆先生您这偷听人讲话的习惯该改改了。”
穆承远不以为然地一笑,懒懒地说道:“苏语,你真行,跟我在一起,还能吊着别的男人?”
他出差的这段时间,苏语跟叶轩的几次接触,杨磊早已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过。
白炽灯光下,靠在床栏上的女人挑了挑眉,没有半点的心虚:“穆先生,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反过来要求我,不觉得自己很双标吗?”
闻言,穆承远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随即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起来整理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吃饭,去哪里吃?”苏语一脸警惕性地看着他。
男人轻而易举地就猜到她的心思,低嗤一声,说道:“放心,就去一家私房菜,不会有人看见,就算见了,也不敢乱说。”
这点苏语自然是信的,他们这些有钱人,在外面养的金丝雀不少,而那些高级的私房菜,私人会所,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她坐着没动,抬眸看向男人:“穆先生,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穆承远挑眉,一脸的戏谑:“你不是早就给自己定义了吗?”
闻言,苏语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她没有在穆承远面前表现出来,一脸地不在乎:“虽说是情妇,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穆先生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做不到洁身自好,那我们还是算了吧!”
今天下午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回。
穆承眼神色晦暗,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苏语冷嗤:“你看,我和别的男人打个电话,你都接受不了,那凭什么你却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穆承远压根不知道向之涵接过苏语的电话,对于她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多大在意,再说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只听他淡淡地说:“苏语,想要无理取闹,先认清自己的位置,我没有时间去哄你,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心脏传来一阵钝痛,苏语咬了咬牙,嘴角挤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所以,我说我们算了呀!”
房间的气氛骤冷,穆承远黑眸冷冷地盯着苏语,半晌,他俯身,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下午在我身下的时候,不是还挺欢快的吗,怎么,接了你那邻家哥哥的电话,又要翻脸不认人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理智的就是男人,但其实不然,就像现在的穆承远一样,无缘无故地就把所有原因都归到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被扣住的下巴传来阵阵的痛意,让苏语煞白了整张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不由地伸手去推开:“你放开,疼。”
男人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使她无法挣脱。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冷酷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要不再来一次,让你长长记性。”
“你、你想要干什么?” 苏语结结巴巴地问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男人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你说呢,苏语?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苏语感到下巴几乎快要碎裂,疼痛传遍她的全身,让她无法呼吸。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使她无法挣脱。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冷酷与疯狂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苏语身形狠狠一僵,想要逃,却是无处可逃。最后只能任他随意宰割。
不知过了多久,穆承远终于一脸餍足地从苏语身上抽离,漫不经心地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摸出一支烟。
火光噌然亮开,男人将烟点燃,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偏首低眸,冷冷地问道:“长记性了吗?”
苏语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她头晕目眩,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嘴巴渴得厉害,喉咙处更是灼热得连句话都说不出。
穆承远还算有点良心,在抽完一支烟后,起身到外面给她倒了杯水进来,置在床头柜,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过来,苏语才艰难地爬起来,抓起水杯,也不管水的温度如何,大口大口地喝进去。
她又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到没那么难受,才慢慢地挪着身体下床,她要趁穆承远没出来前离开。
可是双脚着地,刚站起身来,忽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