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司厌揉了揉夏妗的头,“不要多想。”
“我知道。”夏妗仰头看他,“我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愧疚。”
那些情绪,只会将她和司厌越推越远。
不是好东西,她要丢掉。
“继续在医院观察,还是回九里?”
司厌突然话锋一转的问她,夏妗自然而然的想偏。
“你着急想了?”
以前,司厌总是不太能克制。
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夏妗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司厌停了片刻,“你提醒了我。”
他原本只是觉得,医院住着不舒服,不能好好休息。
再者。
他的确有点急,但急的是别的事情。
夏妗这一嘴,倒真是提醒了他,忍了太久,忍到习以为常了。
现在不用再忍,他反倒一时间没想起,还有这正事。
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来,就的确难忍了。
“回九里。”
现在选择权司厌不交给夏妗了。
他和夏妗出来,司母走后,江烨很有眼力见的也走了,没了专属司机,两人打车回家。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的发生。
亲密的,熟悉的....好似从未分开过。
这一天时间很充足,司厌和夏妗耳鬓厮磨的当下,白薇正被曲靖川嘲笑。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个心里有人的,现在知道了吧,司厌那就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好了,订婚宴上被人甩,开心了?”
“对啊,开心了。”
白薇觉得曲靖川就是在故意嘲弄她,“我怎么做关你什么事,你高兴个什么劲,看我笑话,你很开心?”
她明显情绪激动,很生气。
要放以前,曲靖川肯定嘴贱的来句‘对啊’,然后就是白薇扑上来打他。
现在,他看一眼白薇,突然不敢再嘴贱。
悻悻道,“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替你委屈不值,司厌太欺负人了。”
白薇的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很想哭...
她这一哭,把曲靖川整的手足无措,站起身,给她擦眼泪不是,不擦也不是。
“你别哭了。”
他也不会哄人,但确实挺生气,“我去给司厌揍一顿,他怎么能在订婚宴上放你鸽子,你面子往哪搁。”
曲靖川一副替她打抱不平的样子。
白薇哼一声,“你少装,别以为我没看到,司厌抱着夏妗走,就属你笑的最开心。”
曲靖川轻咳一声,“这不是...你懂得。”
那天告白的情景又浮现在两人眼前,不止白薇觉得尴尬,曲靖川同样觉得不自在。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就更让人不自在了。
半晌,白薇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我和司厌是假订婚。”
“嗯?”
曲靖川一愣。
白薇说,“这场订婚宴,除了到场的,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这婚宴是办给夏妗看的,瞒着的只有夏妗和司阿姨,你没发现吗?我的爸妈,根本不是我的爸妈,亲戚全是找来演戏的演员。”
曲靖川又一愣。
他不是没见过白薇的父母,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白薇父母来纽城。
以他和白薇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自然没啥资格去招待,更没什么机会去跟前刷存在感。
但到底,是喜欢的女生的父母。
曲靖川一直觉得司厌绝对不可能喜欢白薇,等白薇彻底死心后,放眼一看身边最优秀的就是自己,曲靖川对自己十分自信。
他就觉得吧,这白薇的父母早晚是他的丈母娘老丈人。
没忍住,假装在街边偶遇的去和人父母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那次碰面,隔了这几年。
他还真没发现。
“真是假订婚?”
曲靖川问。
白薇点头,“不然还能是什么,我的订婚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低调简单的。”
确实。
白薇讲就排场,又那么喜欢司厌,和司厌订婚,不告诉所有人,不是她的性格。
他怎么就没早觉得不对呢?
还是关心则乱。
但既然是假结婚,给他发请柬是不是太狗了。
曲靖川忍不住骂出声,“司厌这只狗,竟然连我也算计,假订婚给我发什么请柬,害的我,害的我...”
他说着说着,瞥一眼白薇的反应。
白薇很淡定,强装的淡定,“既然你觉得是在害你,就不要再提起那件事,我也当从来没有听到过,就不算害你。”
“....”
这话听着不妙。
曲靖川赶紧起身,去拉白薇的胳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怎么是害我,帮我才对,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当没发生过,何况是我曲靖川说的话,白薇,我是真挺....”
“啊~!”
曲靖川表白的话还没说出口,白薇突然又一声土拨鼠尖叫,再然后跳着脚甩开他的手,又跑了。
场面多少有点滑稽。
曲靖川怀疑人生了几秒,拿出手机用反光照了照自己的脸。
挺帅的啊。
被他表白,有那么吓人??
白薇从餐厅出来,心里那股说不出来的不自在感还未彻底消失,就接到了司母的电话。
白薇有点不敢接,但还是接了。
司母请她去司家别墅,她知道司母有话要问她,司母待她是真的好,她此刻很难面对。
但再难,也要面对。
白薇去了司家别墅,司母坐在客厅里,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自然,换做是谁也好不起来。
司父哄她,越哄越糟糕。
“你早知道了,可你和司厌一起骗我,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儿子忽悠的团团转,你很开心是不是?”
“我哪会开心,我一直担心你的情绪,宁宁,别哭了,阿厌的事交给他自己来,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不就够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忘了你当初没日没夜加班的辛苦了?你忘了你差点过劳猝死,在医院抢救的事了?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害怕吗?那样的噩梦我不想再经历了。”
“当年我辛苦是我爸去世的早,我妈对你不管不问,我不止要忙公司的事,还担心着家里的你,可阿厌不一样,我可以替他分担工作,如果你愿意和夏妗好好相处,愿意对她有所关心和照顾,替司厌分担,他还会有那么辛苦吗?宁宁,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应该拿过去的我们,来对标现在的阿厌和夏妗。”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司母大声,很激动。
女人的情绪价值很重要,有些时候,论的不是事,是态度。
司父抱住她肩安慰,“哪会是你的错,你为阿厌着想,心疼他,他却不领情,分明是他的错。”
“好了好了,不难过不伤心,阿厌这小子不知好歹,等我好好揍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司母不说话,心知肚明他就是哄她。
可到底是吃这套的,哄可比不哄强多了,他要是和她就事论事,她才真伤心。
“你不难过,你要真不喜欢那个夏妗,咱们也不强求,大不了分家,就当没那个儿子,他过他的,咱们过咱们的,以后什么孙子孙女也休想叫你一声奶奶,以后甭管他们一家几口,咱们见一个骂一个,谁也别想得咱们一个正眼,好不好?”
“好什么好?!”司母咬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那混小子的说客。”
“我才不站他,我和你才是一条战线,我是你的马前卒。”
司父在外沉默寡言,深沉稳重,可在司母面前,越来越油嘴滑舌。
司母被他哄的发不出火来。
说,“既然你说你是我的马前卒,那好,你去和司厌说,让他分手。”
“你以为我没说?”司父道,“但阿厌确实做的让我无话可说,你说他找个家境不好的,会托司氏后腿,影响发展,但司氏交到他手里蔓蔓日茂,完全超出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