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回到车上,以最快的车速将两人送至医院。
好在两人并没有什么答案,但为了预防,还是都吃了点药,留在医院观察。
司厌主要担心夏妗。
江水那么冷,她本就体寒,竟然想也不想的就跳了。
但夏妗说,“是想过的,我很认真的想过,怎么向你证明。”
司厌沉着声,是克制后,还是没克制下的生气,“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
“我顾的。”夏妗眼里带着几分哄,“我在小腹处,贴了很多暖宝宝,提前热过。”
司厌吸气,可看着夏妗看向他无辜又讨好的神情,即使生气,也一点都没了。
他不该怪夏妗不会保护自己。
该怪的是自己。
是他的不安全感,是他的贪心,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
当司厌开始道歉,夏妗的脸上一瞬间扬起大大的笑,她一把环住司厌的脖子抱上去。
“太好了,你原谅我了。”
病房里,司厌护住夏妗的腰,搂的紧紧的。
“不是原谅。”
他贴着她的脸,“从来没有生气,何来原谅,我只是,缺一个答案。”
“那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夏妗松下一些紧抱的力道,微微拉开距离,目光如炬的看着司厌。
司厌也看着她。
这一刻,他所有的贪念和渴望,都被稳稳的填满。
填的满满当当。
所有的欲望被满足时,亏欠涌起,他抬手轻轻摩挲着夏妗的脸颊。
“我的答案就在眼前。”
他吻了她的额头,“对不起。”
又吻了她的鼻尖,“对不起。”
吻她的下巴,“对不起。”
....
无数个对不起。
大概爱就是永远觉得亏欠。
夏妗理解那样的感受,没有打断。
一直到最后,她握紧司厌的手,“阿厌,你没有对不起,你的不确定感,是我带给你的,你只是要一个证明罢了,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不过,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对对方说对不起了,因为....”
她坚定的仰起头,对着司厌微微一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司厌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偏偏这样温情的时刻。
病房外传来司母的声音,“司厌呢,司厌在哪?”
江烨说,“司阿姨,您别这么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那是我儿子。”
夏妗的手微微一动,明显紧张,司厌拍了拍她,温声。
“没事,我出去看看。”
司厌走出病房,正对上司母,司母双目猩红,眼泪坠满眼眶。
“你没事吧,没事吧。”
她上手摸着司厌,“有没有发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司厌说,“没事,我很好。”
“你这个混账东西!”司母气的抬手打他,“谁让你跳的,你竟然想都不想的就跳了。”
“我说过的。”
司厌低眸看着司母,任她打,“你看到了,我不骗你,她好我就好,她不好,我也不好。”
司母收手,“你威胁我?”
司厌,“不是威胁,陈诉事实。”
“她和你不合适,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司母又气又无力。
司厌始终平静,“您要劝的不是我,是您自己,年纪大了,生气不好,哪天您觉得她和我合适了,也就放过了自己。”
司母心酸又心寒,“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
“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妻子,两者没有可比性,我敬你爱你,但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妻子。”
“妻子?你们结婚了吗就妻子?”
“我心里认她是妻子,比那张纸更重。”
司母没想到,司厌这般坚决,她连个缝都插不进。
“我为你好,你不领情,你为了她付出这么多,没有能帮你一把的另一半,你的路要多难走,你知不知道?”
“您不懂做生意,我爱的起她,也撑得起司家。”
司厌的笃定。
在司母看来就是逞强嘴硬。
“我说服不了你,你现在年轻,不用着急结婚,你喜欢她,要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不管,但结婚,不可以。”
司母自认自己退了一步。
司厌现在爱的正上头,她劝不了他,但他们谈个三年五年,感情还能那么好吗?
她不如把这时间拉长,等等机会,指不定不用她拆,他们自己就能谈到两相生厌。
司厌不接招,“结婚要趁早,您不总遗憾,当年未婚先孕,父亲又忙,肚子大了孩子生了,不好再办婚礼,女人会有的遗憾大都一样,我不想她以后同您一样,心有遗憾。”
她退了。
司厌却是一步都不退。
司母沉着声,“你这是在逼我。”
“不逼。”司厌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对司母道,“我不逼您去接受,去喜欢,一切随您自己的心意来,但有一点,别拿夏妗的外婆来威胁她,您之前找人踩点外婆住处,我的人早发现了,您要是不听,我就带阿妗和外婆去纽城,爸还年轻,还干的动,司氏交还给他,逢年过节我回来尽孝,也不是不可以。”
司母难以置信,“你竟然要这么对你妈,你在威胁我。”
司厌沉默数秒,狠心,“这是您的选择。”
司母离开后,司厌给司父打了电话。
他不是不关心司母。
谁能不爱自己的母亲。
只是,不可以妥协。
司父道,“我知道,你妈犟,不随她意她不乐意,我会宽慰好她,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有什么爸给你善后。”
——
司厌回到病房,夏妗看着他,“司夫人很伤心。”
她还是叫司夫人。
司厌不纠正她的称呼。
生疏不被认可尊重的情况下,她叫司夫人足够。
司厌道,“她不伤心,就是你伤心了。”
“你会难过,难做吗?”
夏妗在意的是司厌。
司厌来到病床前坐下,“不难做,我的选择从来就是你,自己的老婆自己疼,她自有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