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不明所以,惊愕困顿,以及若有所思。
别说被提防的对象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做梦一样,宫唤羽差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嗯?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
这句话虽然不是宫尚角自己说出来的,但是却是宫唤羽和上官桢从宫尚角的脸色看出来的。
宫唤羽这辈子见过,能够用脸骂人的,唯有宫尚角宫远徵俩兄弟。
要不说谁养出来的像谁呢?
原先宫远徵摆脸子还能说是孩子气,再看plus版本的宫尚角,果真是同出一脉,一脉相承。
“宴会还没开始呢,让弟子先带你去瞧瞧孤山派的景致。”宫唤羽久违的大牙口重见天日,身体下意识的挡在上官桢的身前,不想让某些人看到。
“不用,我的耳朵还没问题,你刚才是说我,对吧?”
宫尚角就是要刨根究底,“这般遮掩,小辈面前,说我坏话不成?”
“你我可是堂兄弟,就算是先前有龃龉,那也是从前的事情,我如此光明磊落的一个人,有哪里会在背后胡说八道呢。”
宫尚角没有回答,眼中明显的就是不信。
“你的这位弟子我昨日见过,对吧,阿桢?”
“见过师叔。”上官桢从宫唤羽的身后走出来,对着宫尚角见礼。
都已经喊上了名字了?
宫唤羽懊恼,没有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私底下来和上官桢说,还有很多的细节都还不知道,这下子正正好,就被当事人之一给遇到了。
“阿桢是你的亲弟子吗?”
“对啊,说起来也是缘分,当年我是一眼就看中了安……阿桢。”
顺着宫尚角的话,脑中电光火石的想着说法。
“来,阿桢,师父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是宫门角宫宫尚角,你继续叫声师叔就好。这是我的徒弟上官桢,三月前,我们结下师徒之缘,来,阿桢喊人。”
上官……桢?
居然是姓上官?
“……真巧,他也是姓上官。”
“谁说不是呢,我的母亲本家就是姓上官,这人合适,姓氏也是合适,合该是我的好底子啊!”
宫唤羽面上表现的轻松,可还是在努力让一切都表现的自然。
宫尚角没有纠着这一处的巧合,“不是说要让弟子带我看看孤山派吗?那正好,就让啊再带我去吧。”
“……阿桢在帮着我料理宴会呢。”
“不妨事,我和阿桢有缘。”
两个人僵持住,作为被拉扯的当事人上官桢看看宫唤羽,再看看宫尚角。
“师父,我可以陪师叔逛完之后,再回来帮忙的。”
他不知道其间的内情,可是知道宫唤羽和宫尚角原本是堂兄弟,也是有数十年的交情在,那他就同时满足两个人呗。
不能分身是一回事,但是时间是可以安排过来的。
宫唤羽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自己在前面孤军奋战,后面却被小兵拖了后腿的绝望,再看一眼拖后腿的是自己的外甥,实在是有一种无力感。
“去吧,记得宴会开始的时候回来就可以。”
上官桢:奇奇怪怪的大人。
看到宫唤羽吃瘪,宫尚角没忍住弯了嘴角。
“昨日和师叔说了练武场,不如今天我就带你去哪儿看看吧。”
“好。”宫尚角看着上官桢,油然的产生了一种作为长辈的感觉。
没关系,宫唤羽是他的堂兄,还没出五服呢,那宫唤羽的徒弟,就算是他的堂徒弟了。
宫尚角冷淡惯了,也不是太知道,如何和一个中意的弟子相处,于是相处之中,就变成了上官桢说什么,宫尚角就应什么。
练武场就在整个孤山派最为中心的位置,宫尚角带了他的长刀。
他是宫门当之无愧的刀法第一,当年年纪轻轻能够在江湖闯出一片名气,很大程度就依仗于高超的刀法。
宫尚角用宫唤羽作为切入点,主动提起两人小时候练刀的时候,想要了以此引起上官桢的好奇。
比如:师叔,你和我师父谁更厉害?
再比如:师叔,你可以展示一番吗?
“当年我和你师父练刀的时候,也是像你的师兄弟一般,时常进行比试切磋。”
“那是谁赢得多?”上官桢知道两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切磋肯定是有个胜负,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一共就比试了三次,次次输得都是宫唤羽,再加上后面三域试炼,两人的结果稍微悬殊,这才结下了梁子,展开了近十年来的针锋相对。
宫唤羽的功夫路数,大多都是来自宫门,宫尚角也是如此。
宫门作为北垣江湖用刀的第一门派,上官桢已经知晓其极盛的名气。
这段时间在宫唤羽身上学到的刀法招式,且不论具体的效果如何,每一招每一个动作,全都是飘逸隽秀。
出现了一个自称是比宫唤羽要来的厉害的宫尚角,上官桢觉得想学想看。
宫尚角提着长刀入了练武场,刀气凶悍,招招式式具是霸气凌厉,原本在练武场上的弟子们,主动的避让开来。
少了周围人的干扰,无需再有更多的顾忌,挥斩之间,更是大开大合,气势逼人。
人与刀能够融为一体,刀之所指,就是目之所及。
半套的刀法展示完毕,宫尚角将自己的长刀归入刀鞘。
“其实宫门的资源,比孤山派要来的好上许多,若是有机会,阿桢可以来宫门瞧瞧。”
这已经是想要抢人的意思了。
宫唤羽能拿宫门的无量流火,那他宫尚角抢他的一个弟子怎么了?
上官桢方才确实看到眼花缭乱,心神沉醉,在听到宫尚角说话的时候,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师叔,我是大熙的人,之后还是要回大熙的,是家长长辈与师父有亲故,这才将我送到孤山派。”
能去哪里,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
等到上官浅和笛飞声来接人,上官桢还要去大熙的京城,参加会试,没想着得中,就是积累经验。
在孤山派已经是临时的安排,更别说是去宫门了。
听了上官桢的话,宫尚角倒是不觉得失落,是他草率了,之后他亲自去和宫唤羽说明,或是和上官桢的亲人长辈言说。
见着宫尚角点头,上官桢以为是自己说的被听进去了,暂时也就将这件事情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