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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彦是不跑不行。

对方连“昏君”都骂出来了,他丝毫也不怀疑,自己再多留一秒就得被剁成肉泥!

杨嗣业的确就是那么想的,猛地向前冲去,一脚从后面踹翻了李邦彦,拔出战刀就要往下剁。

李邦彦身边的殿前班值都吓傻了,竟然没一个人敢动。

眼见就要一刀两断,突然“嘣”的一声响,被一杆长枪架开了。

杨嗣业身上有伤,战刀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老将军!你......”

杨嗣业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不可思议的看向宗泽。

宗泽上前一步,挡在他和李邦彦中间,神色挣扎的说道:“小杨将军......这厮手里有兵符!”

杨嗣业不听,虎吼一声纵身扑上。

宗泽弃枪,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喊道:“没有兵符,大军无法统一号令,如何与金军交战?!”

杨嗣业身子猛地一震,终于想起了这事儿。

躲在汴梁城里的那位,早就把兵权交给了眼前这个祸国殃民的混账。

此处宋军虽多,却互不统属,有原汴梁城内的禁军,也有各地赶来的勤王军,没有兵符根本无法统一指挥。

憋屈到了极点的杨嗣业一咬牙,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只见他飞起一脚,猛地踢在宗泽刚刚扔掉的长枪之上。

长枪在空中打了个旋,“嗖”的一声,贴着李邦彦的脖子狠狠扎进了地面。

“交出兵符!敢说半个不字,老子活剐了你!”

李邦彦脸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彻底软得动弹不了,根本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此时只想逃跑,哪敢拒绝?

只是被吓得彻底软成了一滩烂泥,胯下已经喷出了屎来,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更知道此时绝对半点也耽误不得,哆嗦着冲旁边的随从喊道:“兵符在我怀里,快掏出来给宗老将军!”

一干随从有些犹豫。

他们再没常识,也都知道这大军兵符岂能私相授受?那他妈可是形同谋反啊!

李邦彦见没人动,急得破口大骂:“都他妈快点儿啊!想我死吗?!”

还是没人动。

杨嗣业等不了了,挣开宗泽冲过去,一把扯开了李邦彦的上衣,翻出一个错金铜虎。

寒风入怀,李邦彦激灵灵打了个颤,翻身就往后爬。

杨嗣业不再管他,回身跪倒,双手将兵符举到了宗泽面前。

此时营内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老将军再不犹豫,伸手接过兵符高高举起。

“全军出营!”

三千宋军轰然应诺,早有人提前拉开了北营门。

这支从河北赶来的勤王军,虽然人数已经不到最初的三分之一,也对朝廷失望无比,和女真人拼命的意志却丝毫没有衰减。

他们的家人全都死在金军手里!

可就在这时,北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声。

是金军的号角,进攻的号角......

宗泽脸色大变,随即一咬牙纵声吼道:“死战!死战!”

三千人齐声应和,“死战!死战!”,出营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宗泽一把抓住正要上马的杨嗣业胳膊,大声吼道:“向西!向西去追归义军!他们刚走一天,应该追得上!”

杨嗣业虽然年轻,却是自小从军的老兵,知道事情轻重,二话不说抱拳领命。

一个亲兵牵着战马到来,宗泽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又对杨嗣业喊道:“去我侧帐放出岳飞,你二人一起去!”

说完这句再不停留,纵马而去。

......

黄河南岸,金军大营外。

完颜斡离不扭头对一个亲兵说道:“见到西路军后,让他们南下直扑汴梁!不用管眼前这些宋军!”

那人接过他扔过去的腰牌,在马上行了个礼,勒马而去。

完颜斡离不收回目光,大声喊道:“兀术!”

“在!”

“命你率铁浮图当中冲击,务必杀透宋营!”

“是!”

“其余各军,随我掩杀!”

......

黄河南岸。

武从文刚刚率军过了河,位置正是首战的刘家村。

“二狗,你带一百骑向东先行,沿途看看能否买到些御寒的衣物。别问价格,能买的全买回来!”

陈二狗二话不说领命而去。

在北岸行军两天一夜,又有不少被救的女子和民夫冻死。

不仅是她们,不少武家军士卒也都被冻伤了,都是心软将自己棉服送出去的人。

陈二狗带人走后,武从文不自觉的回头看向汴梁方向。

“按历史,明年女真人就会二次南下,不知道那场惊天惨剧会不会再次发生......”

如今的他,已经对能否改变这个时空的历史轨迹产生了怀疑。

想自己凭空组建了武家军,并且参与了这北宋末年几乎所有战争,自认为打得还算不错,可该发生的大事却一样也没少。

“我真的能力挽狂澜吗?”武从文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随即,他便坚定了目光。

“一定能!再给我一年时间,武家军至少能扩军一倍,先进的火器也能造出更多,区区女真人绝对不是对手!”

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方突然响起一阵疾骤的马蹄声。

武从文一惊,连忙打开雷达地图,没发现有任何红点后才松了一口气。

将影响视线的雷达地图关上,提前安排在大军后方的斥候已经奔到了近前。

武从文纵马迎上,不等对方开口就大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斥候也不下马,一勒马缰报道:“禀大帅,后方30里追上两个宋将,说是要见您!”

这斥候是个契丹人,匆忙之间忘了自己现在也是宋军的一员了。

当然,这也和武从文平时刻意弱化宋庭的存在有关,搞得整个梁山人人只知武家军,不知大宋。

“来人可说了为何来追?”

武从文嘴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却已经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斥候摇头:“那两人只说有紧急军情,定要面见大帅。”

武从文心里“咯噔”一声,纵声大吼:“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备战!”

下完这道命令,他也不管身边人的反应,一夹马腹向西奔去。

......

汴梁。

紫宸殿上乱做一团,童贯和李邦彦正在激烈的互喷。

童贯:“尔等应对失当,简直一群饭桶!”

李邦彦:“童道夫【童贯的字】!你有何脸面在此大放厥词?金兵前次来攻,你又去了哪里?”

童贯:“我奉太上皇旨意护驾南狩!如何有错?倒是你,哄骗官家一味求和,如今怎样?”

李邦彦这段日子实在是已经把脸丢尽,不禁有些语塞。

刚被女真人放回来不久的太宰张邦昌怒了,指着童贯的鼻子破口大骂。

“童道夫!临阵脱逃就是临阵脱逃!还有脸提什么南狩?我和康王殿下在金人营中为国为质的时候,你个阉人和太上皇在哪?”

童贯自知理亏,却没有退让的余地,立刻调转矛头喝道:“大胆!竟敢对太上皇不敬!”

张邦昌语塞,李邦彦立即跟上:“如今是官家做主!”

这话一出,紫宸殿上安静了一瞬,随即附和声大起:“对!如今是官家做主!你个阉人哪有资格多话?!”

龙椅之上,并排而坐的赵家父子脸色一般的难看,却谁也不去看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