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知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白若心的寝宫,听完她的诉说之后,脸色铁青。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对那傅婉君不要太过分,就算皇上再恨她,那恨里也是充斥着深沉的爱意的,现在人死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不光你,咱们整个白家都会跟着遭殃……”
白若心岂会不知道这些,只是这么多年,皇上对她的所作所为向来是不管不问,一时之间,她忘了分寸,才会酿此大祸。
“哥哥,你就不要训斥我了,我让你来是给我出出主意的,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还能怎么做?先瞒着,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走漏风声,知情的人全都处理了!”
说这些话时,白梧知的表情很淡漠,好似他口中的那些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卑贱的蝼蚁。
“好,我全都听哥哥的。”
白若心说道,并立马安排人去做,在这宫里,每日会死很多的人,根本就不会引起波澜。
做完这一切之后,白梧知又开始跟白若心商量起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
“主子,白梧知打扮成太监的模样进了宫,而且宫里传来消息,看护三皇子生母的人已经全都被灭口了。”
冷风把搜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给赵怀瑾。
手指在桌面轻点,一双剑眉微微隆起,赵怀瑾暗自思忖,那个白若心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中,若真是如此,那这天怕是要风起云涌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赵霖凡返回,干旱解决了,他再次得到父皇的嘉奖,那时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继续让人盯着白若心还有白梧知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都要随时禀告。”
“是,主子。”
赵怀瑾的起身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
明日一大早就要动身,赵霖凡犹豫着可要见夏沐汐一面,还不等他作出决定,她便来了。
“三皇子,我听说你要出差?要去多久?”
“多则十日,少则七日。”
赵霖凡瞧着夏沐汐对他不舍的样子,眼神蓦然柔情似水下来,抬手将她因走的太过匆忙的乱发别到了而后。
“在京城好生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嗯。”
总是心中万般留恋,夏沐汐也知道这是公差,皇上能交给赵霖凡是对他的信任与喜爱。
“三皇子,灌溉农田,单用毛竹引水也是很麻烦的,我还有另一种方法能加快效率。”
“何种方法?”
赵霖凡神情微动。
“我画给你看,有纸墨笔砚吗?”
三言两语也无法说清,夏沐汐想要画出来。
“有。”
将纸墨笔砚准备好,赵霖凡就见夏沐汐蹙了下眉,握笔想了一下,而后快速的画出一个看着很古怪的东西,他从未见过。
“这是何物?”
“这叫水车,是专门用来灌溉农田的,利用水流的作用,让一个个水槽盛满水,再配合着毛竹使用,完全可以不用人力就可以实现水从低处运到高处……”
夏沐汐把水车的用途详详细细的跟赵霖凡讲解了一遍,他越听越是惊喜,激动的说道
“夏姑娘,大齐有你乃是幸事,与我也是。”
最后一句话,温柔缱绻,撩动夏沐汐的心弦。
“三皇子这话折煞我了。”
赵霖凡没再说话,可凝望夏沐汐的眼神却是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刚才所说,皆是发自肺腑。
因为夏沐汐的提议太过重要,赵霖凡当即就入了宫,赵泽天的反应与他一样,甚至于还要激动兴奋。
“老三,这是你想出来的?”
赵霖凡微垂眼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他的默然却让赵泽天以为,这水车真的是他发明的,高兴的连说了三个“好”字。
“老三啊!你果真没让父皇失望!”
赵泽天走下来,欣慰的拍了拍赵霖凡的肩膀,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怜爱。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个冲动,想要开口赦免了自己的娘亲,让她从皇后的魔爪中恢复自由。
可在那些话一股脑的要涌出来时,又被他强制性的卡在了喉咙里。
这么多年,但凡父皇对娘亲有丁点的情意,娘亲跟他也不会过得如此凄惨。
心中那点对赵泽天展露出来的父爱产生的震荡涟漪,也瞬间趋于了平静。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好,此次你若能顺利运回毛竹,就可解了北方干旱的忧患了。”
赵泽天叹息道。
“那儿臣就告退了。”
赵霖凡躬身后退,三步之后才转身离开。
李连海李公公凑到赵泽天的跟前,与他一同看着退去的赵霖凡,感慨道
“皇上,这三皇子越来越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了。”
“你这老东西,朕年轻的时候可比那小子强多了,他还得磨炼。”
收回视线,赵泽天笑骂了他一句。
“是是是,皇上说的对,奴才确实老了,确实没看出来三皇子与您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李连海连连附和,哄得赵泽天开怀大笑,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间除了主仆的身份,更有朋友的情意在里面。
“哎!”
赵泽天又叹了口气。
“这些个孩子一眨眼都已经这么大了,老大因为体弱,还没有为他做过说亲,房中只有两个伺候的侍妾,老二已经定了永安侯府的二姑娘,现在只剩下老三老四了,也不知该给他们说哪家的姑娘才好。”
哪怕身为九五之尊,叹气儿女的亲事来,也是满腹的忧虑。
“皇上觉得哪家好就选哪家不就成了吗?”
李连海回道。
“其他的朕不知道,朕就稀罕那叫夏沐汐的姑娘。”
“那就选她。”
“可要选给谁呢?”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
“你个老东西,又在装糊涂。”
“皇上,奴才不是装,是真的糊涂。”
……
一主一仆,如同闲聊一般,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