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讲着,泪水不由得从面颊处滑落,“臣妾知道自己有错,臣妾也不想让皇上担心。”
“可臣妾害怕皇上跟从前一样食言,臣妾能躲过一次,却不能保证次次都能躲过。”云暮璟低下头,有些泣不成声,“所以臣妾只能用这种办法。”
墨寒诏的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清俊的容颜浮现一缕怔然。
他没想到,原来璟儿在他身边,还是有这么多的不安。
而璟儿的不安,全是来源于他。
是他没能做到跟云暮璟许下的承诺,现下却又停下来怪云暮璟。
一时间,墨寒诏心头有些抽痛,看着云暮璟时,墨眸也透着复杂。
璟儿其实说的没错,她所有的悲惨,皆来源于他。
他说好这辈子只要璟儿一个人,却还是没能将后宫妃嫔视若无物。
墨寒诏先前企图让褚知意代替璟儿参加祈福大典,给了褚知意希望,才会让褚知意生出那等念头,去害璟儿。
若是他日,他再如此,只会给璟儿树敌更多,将她置于险地!
“璟...”
墨寒诏看着云暮璟,清俊的容颜泛起一抹悔色,低声间,就想跟云暮璟解释。
谁知,忽然清香而至,一抹温香软玉径自扑进他怀里,牢牢抱紧他的腰身,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不喜欢臣妾这么做,那臣妾以后就不这样了,好不好?”云暮璟抽噎道,“臣妾实在受不了...被皇上冷眼相待的日子。”
“臣妾好难受,没有皇上,臣妾每夜都睡不好觉。”云暮璟清脆的嗓音还透着些许疲惫,“只要皇上愿意原谅臣妾,臣妾什么都不要。”
“臣妾累一点也没关系,定能护好两个孩子。”
“今日面对晋王时,臣妾也不是不信皇上,是臣妾自己,自己不想被晋王沾染。”云暮璟那小脸上满是痛色,宛若枝头的栀子被雨打落,有种凌乱的美。
“臣妾爱皇上,自然不希望自己被其他男人所亵渎...”
“璟儿。”墨寒诏将云暮璟揽进怀里,只觉得看她这般哭,一颗心都快碎了。
“这句道歉,该是孤来讲。”墨寒诏轻轻道,“是孤没体谅你,让你担心受怕。”
“孤是这次真的知道教训了,绝不会让你再以身犯险第二次。”墨寒诏柔声道,“自今日起,孤不会再给后宫妃嫔半点机会。”
“皇后之位是你的,谁也代替不了。”墨寒诏道,“你掌管后宫,代掌凤印,在这后宫中,你想惩戒谁,便惩戒谁。”
“不用看孤的面子,也不用在意其身后背景,凡事都有孤给你兜底。”
璟儿若是看那褚修仪不爽,他就将褚修仪给废了,或是璟儿自己动手,给褚修仪教训也无妨。
左右他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那褚家,得罪便得罪了。
云暮璟身子微微僵住,有些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墨寒诏,茫然问道,“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墨寒诏俯首在云暮璟额间留下一吻,柔声道,“孤跟璟儿还有日日夜夜,时间会证明一切,不哭。”
他既说不会给后宫妃嫔机会,便不会再给。
“皇上...”云暮璟埋进墨寒诏怀里,那泪水终于止住,露出一抹安心之色。
墨寒诏揽腰将云暮璟抱起,带向床榻处。
“皇上这是做什么?”云暮璟疑惑问道。
墨寒诏小心翼翼把云暮璟放在床榻上,然后一掀衣摆,落座在床沿处,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摩挲掉云暮璟面颊处的泪水。
他目视云暮璟几乎没有血色的小脸,清俊的容颜满是担忧,“太医来瞧过,怎么说?”
“没有大碍。”云暮璟眼睛一眨道,“只说要臣妾好好将养,皇上不必担心。”
今日叫晋王躲过一劫,云暮璟心不在焉的,那会儿还在想该如何铲除晋王,好顺利登上后位。
故而她先前沐浴,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到脚下有水渍,确实是不慎滑了一跤。
不过当时还好云暮璟反应快,手肘在旁边柜子撑了一下,借了些力,摔的不重。
只是她的手被柜子的边划伤,而且起身的时候,小腹还是有点抽痛,这才传来太医。
张太医把过脉以后,说是好在妙春之前的药不错,加上云暮璟腹中胎儿也过了三月,稳定下来。
因此,确实没有大事,但这安胎药肯定是要再多喝两副,而且最近最好躺一躺,别再出问题。
云暮璟本也是觉得倒霉,倒是没想到,这一来二去,这事儿竟刚好成为她跟墨寒诏和好的窃机。
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是孤的错,叫璟儿伤怀。”墨寒诏牵起云暮璟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叹气道,“孤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他现下一想到当年错爱她人,总是令云暮璟伤怀,就觉得悔恨和愧疚。
哪怕是如今,墨寒诏发现自己也总是在让云暮璟失望。
若非云暮璟善良,换做其他女子,怕是早就要跑了。
“皇上莫要讲这话,对臣妾来说,皇上是天。”云暮璟看着墨寒诏,小脸泛起一抹羞涩,轻轻道,“没有皇上,当年臣妾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无论如何,臣妾能待在皇上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
墨寒诏心中动容,看着云暮璟,半晌后,凑上前,吻落在云暮璟唇瓣上。
那一缕如栀似茉的香味席卷而来时,他眼底深处,还是有一闪而逝的忧色。
而这份担忧,主要是源于晋王白日里提及的五国宴。
墨晋安讲的不错,历来五国宴会,东梁下面的五个小国为了巴结东梁,基本上都会送公主过来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