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过就是想着打发时间,你若是不愿意与她说话,就常来我这里,总归有咱们姐妹作伴呢。”
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语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因着裕妃,对高答应的观感就下了一层,只是后宫就这么大,连语莺的长春宫都要住进人,更别说咸福宫了。
到了十月初十这一日,妍贵人也到了预产期,一众婆子嬷嬷们都围在身边等待生产,到了下午,妍贵人那边就发动了,语莺忙是将人去告诉了皇上与皇后,她则是在长春宫中坐镇。
好歹相处这么久了语莺对妍贵人也有几分情谊,而且妍贵人又是在长春宫内生产,语莺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孩子给保住。
或许是皇上的后宫人少,嫔妃们虽然有些打打闹闹的,但是心狠手辣之人也很少见,起码在妍贵人生产的话死后,语莺并没有发现什么腌臜手段,只用了两个时辰,妍贵人就诞下了一个男婴,可是将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
皇上高兴,后宫也就一同高兴,皇后伸手抱了抱新出生的七阿哥,看了看他的眉眼,笑着说道:“皇上您瞧瞧,七阿哥的眉毛与皇上真是一模一样啊!”
语莺倒是不知道皇后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一样的毕竟小小的孩子刚从娘胎里面出来,居然就能看出来眉毛如何,可真是没得夸了。
不过关在语莺看来,这个孩子长的的确不错,但更多的是像妍贵人,秀气的很。
皇上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碰到一件高兴的事情,笑着大手一挥,封了妍贵人成了妍嫔,至于说宫殿,则是交给了语莺来安排,语莺自然是将从前妍嫔的想法说了出来,妍嫔等出了月子之后,就会搬到延禧宫。
或许是语莺许久没有看到小孩子了,对妍嫔所出的七阿哥也多了两分喜欢,时不时的就过去看望一下,也震慑了那些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新入宫嫔妃们。
这段时间皇上除了去翊坤宫,就是来长春宫看望需要个。
翊坤宫这个地方,那些新晋小主就是再傻,也知道这里不好招惹,而且皇贵妃还病着,她们也怕打扰了之后被皇上呵责降罪。
可长春宫不同,像是瓜尔佳氏出身的悦贵人,她出身大姓,自然是瞧不上这个刚刚晋封的妍嫔,根本不在意妍嫔是否欢迎,来往只随自己的喜好。
语莺能护着妍嫔到今日这个地步,自然不会叫人破坏了她辛苦经营的成果,于是便嘱咐底下的人,若是悦贵人来了的话,就过来禀报一声,总归这些新晋小主们还没有体会到宫中生活的残酷。
“娘娘,悦贵人过来了,现在在七阿哥的屋子中看望。”
有小太监将消息告诉了福儿,福儿进了屋并报给了语莺。
语莺轻笑一声:“看来杀鸡儆猴果真是要拿瓜尔佳氏开刀了,原本还以为要让高氏吃些苦头呢。”
福儿只是在一旁抿嘴笑着不说话,从衣架子上拿下来斗篷给语莺披上,扶着语莺的手去了偏殿。
长春宫虽然是二进院,但实际上并不是很小,总归西偏殿还有三间房,小阿哥同妍嫔住在一起也不算什么,只是那些照顾小阿哥的嬷嬷宫女们就都要住进后面的排房中,这也是常理。
见到妍嫔门口有两个面生的宫女太监,语莺嘴角微微弯起,摆摆手不叫身边的人同传。
进了屋子,语莺也只是在外间暖了暖,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笑着说道:“妍嫔妹妹这里好生热闹,可见本宫不是第一个客人啊!”
西暖阁中,悦贵人脸上一僵,连忙起身出来给贞贵妃请安。
语莺瞧着她似乎是才知道是她在这里,笑着说道:“原来是悦贵人过来了,看来悦贵人与妍嫔妹妹很是投缘啊,难不成从前在闺阁的时候就认识?
难怪妍嫔妹妹还在坐月子,还总能是接待悦贵人,可见你们是打小的情谊。”
悦贵人脸上涨红,什么打小的情谊,她是正儿八经的瓜尔佳氏格格,妍嫔不过是包衣他他拉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能将妍嫔与自己相提并论呢!
可但凡知晓一些礼数的人,都不会在人家坐月子的时候日日过来,不光是害怕血气冲撞,就是来来往往的这些人身上也不干净,冬日里天气寒凉,要是让刚刚生产了的妇人受了风寒落下病根也不好。
只是事情都已经做了,悦贵人也只好给自己打圆场。
“臣妾从前与妍嫔姐姐不是很熟悉,只是看着小阿哥实在是可爱可怜,便多来了几趟,倒是打扰了妍嫔姐姐休息,是妹妹的不是。”
说着,悦贵人忙是朝着挡着布帘的东暖阁遥遥一拜,垂下的眼眸中却是有几分不忿。
明明之前悦贵人过来的时候,这帘子还没有,只是薄薄的一层纱帘,现在却换成了厚实的布帘子, 有这个必要吗?真是矫情!
东暖阁内很是安静,很快一个宫女出来行礼回话:“我家主子身子不好,现如今还下不的床,不能给娘娘请安,主子说等出了月子再来拜谢。”
语莺含笑点头,“这样客气做什么,谁还能同她这个刚刚生完孩子的计较。
福儿,将阿胶拿过来,这是补血佳品,如今妍嫔妹妹最需要这东西。”
福儿笑着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妍嫔的宫女,紧接着就退回一旁不再言语。
反倒是语莺转身看向一旁的悦贵人,问道:“妍嫔妹妹身子不爽,想来不能好生招待悦贵人了,只是悦贵人来了本宫的长春宫这么多趟,也没有去本宫那里去坐坐,叫人知晓了怕是会说本宫不近人情呢,悦贵人不如去本宫那里坐坐?”
悦贵人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整理好了面容表情,好歹是大家女子出身,即便心中有些忐忑,做事也定不会失了脸面。
长春宫正殿,语莺坐在上首并没有将悦贵人让到内室,只是在花厅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