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个激灵。
因为这就是观海路,绮罗兰说算命的让她来这里等一场大雨。
这场雨怎么说来就来啊!
仿佛只是顷刻间,雨水像打翻了的砚台,瞬间泼黑了整条街道。
“兰姐!你这嘴是开过光吧?这雨,说来就来啊!”我顿时
绮罗兰也有点懵,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江禾,你是灾星转世吧!”
“跑啊!还愣着干嘛?”
说完,她便转身向停车的方向跑。
雨,越下越大。
这种大雨其实在秋冬季节非常少见,又来得那么猛,真让我怀疑绮罗兰那嘴是不是真的开过光。
停车的地方还有些远,我和绮罗兰跑过去时,已经被淋湿了。
坐上车,绮罗兰便脱掉了已经被淋湿的外套,露出里衬的黑色战术背心。
她这身材,真是绝了啊!
我有点挪不开眼睛,哪怕什么都没露,可也足够吸引人。
绮罗兰并不在意我猥琐的目光,她一边用车里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小心我给你眼球挖出来。”
我嘿嘿一笑,由衷的说道:“兰姐身材真好。”
她也不在意我的调侃,望着车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开口道:“奇了怪了,怎么就突然下起雨来了啊?难道真被那老神棍说准了?”
“那老神棍还说什么?”我附和道。
绮罗兰扭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她让我来这里等一场大雨,等一个陪我淋雨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听到这话,我瞬间愣住了。
“兰姐,这么说来,我还成你的真命天子了?”我哈哈一笑。
绮罗兰也跟着笑,说道:“假的,我就没信过。”
我感叹一声:“不过也好!见兰姐湿身,虽死无憾了。”
潮湿的水汽在车窗上织出蛛网。
绮罗兰突然把毛巾甩到我脸上:“再看收费了。”
她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挺幽默的。
战术背心在仪表盘幽光里泛着冷蓝,她锁骨下的疤痕像条吐信的蛇。
我注意到她腰侧有块不自然的凸起——是枪套。
出门随时都带着配枪,看来她也不是那么完全。
海关钟声穿透雨幕传来,整点了。
绮罗兰见我盯着她腰侧的枪套,突然就伸手将枪套取了下来,顺手就丢给我。
“喜欢啊?拿去好了。”
里面果然是一把银色的手枪,我就像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赶紧给她放了回去。
“别别别!这玩意我可不敢拿。”
绮罗兰非常埋汰地瞟了我一眼,说道:“胆子那么小吗?”
“这不是胆子的问题,这犯法啊!我可不做犯法的事。”
绮罗兰听见我这话,顿时就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香江对枪支管控不严,没有明确规定不能持枪。”
她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你马上要去接触二哥,身上有个防身的,对你有好处。”
说来也对,二哥这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贩。
我就凭这身还算不错的功夫,以及这把弹簧刀,那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犹豫了片刻,我将枪又拿了回来,点头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子弹呢?”
“去我家,我给你取。”
“这么晚还去你家,不太合适吧?”我打着哈哈说道。
绮罗兰立刻白了我一眼,突然停下车:“那你下车好了。”
我看着车窗外这不见停歇的大雨,加上我已经湿透的头发,再下去淋一会儿,估计真就透心凉了。
我很没骨气地摇了摇头,“算了,去你家吧。”
她重新启动车子,一边说道:“衣服脱了吧!”
“兰姐,我一般不吃软饭的。”我故作严肃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我真把你舌头割了!”绮罗兰转头凶了我一句。
“不,我是认真的。”
“你这屁大的孩子,就算我让你上我的床,你也不知道做什么,知道怎么让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满足吗?”绮罗兰很不屑道。
我怂了。
要怪就只能怪女王姐姐太霸道了。
她太强悍了,简直就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当然知道她让我脱衣服,是因为我的外套也湿透了。
好在里面那件内搭还是干的。
将外套脱掉后,随着车内暖气的升高,我也安静了下来。
绮罗兰点开车里的电台,播放着一首很舒缓的轻音乐。
音乐声让我卸下了所谓的防备和伪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现在和绮罗兰认识了很久似的。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没问,她也没说。
可能她就是想找个情绪的出口,而我恰恰合适吧。
恍惚间,我又想起了刘丹青的事情。
她到底死了没?
这已经成了我心中的一团疑云。
如果没死,那她为什么做这样一个局。
她是为了陷害谁?
刘子健吗?
可不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如果真没死,那她现在又在哪里?
我突然想起绮罗兰,她神通广大,认识的人也多。
“兰姐,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说。”见我严肃,她也很果断。
“再帮我找一个人,叫刘丹青。”
“就是你之前说,被刘子健害死的女人?”
我之前确实和她说过,便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死了吗?那还找什么?”
“我现在怀疑她没死。”
绮罗兰似乎永远都处事不惊,她淡淡道:“假死?”
“不确定,我今天见到她了,恍惚间觉得很想很想,然后我就去警署找当时那些阿sir拍的照片,照片中我认出来很可能死的那个女人不是刘丹青。”
绮罗兰笑了一声:“哟!这就有意思了啊!”
“所以,能帮我去找一下吗?我可以不要你说的那七十万尾款,帮我找到她和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叫江波的。”
“为了找两个人,七十万都不要了?”
“他们对我来说,比这七十万更重要。”
绮罗兰又笑了一声,道:“人,我给你找,钱,你也收好。把事情给我办好就行。”
我重重点头,没再多说。
绮罗兰并没有带我去她家里取子弹,而是将我送回了住处,告诉我她会派人给我送过来。
我也没执着,便点了点头下了车。
其实这个晚上对我来说还是很梦幻的。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我竟然和绮罗兰聊得这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