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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贵人和恪贵人脸上无光,只得负气离开,众人也识趣地一一告退。

皇帝手把手地教嬿婉瞄箭靶,嬿婉也很给面子地把皇帝夸了一通,让皇帝很是受用。

木兰秋狝结束,一行人回到宫中,和婉公主的额驸此时已经将巴林部的事务处置完毕,于是也跟随众人回到京中。

不久后,皇帝召两位额驸入宫,问起部落中各项事务。

色布腾巴勒珠儿在京中虽然只是担任闲职,但毕竟是个京官,也不可能长久离开京城,所以许多事务是由科尔沁的贵族和官员处置后再写信给他,让他定夺。

说是让他定夺,其实科尔沁部这样和皇家联系深的大部落,有什么大事也是报给朝廷,交由理藩院、礼部等一同处置,而小事,那些官员自己就定下来了。所谓的写信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让他心里有数罢了。

和婉公主的和硕额驸也说分别任命几位庶出的弟弟为德穆其,让他们各自处理名下领地的事务,若有争端,就交给理藩院处置。

“奴才的父王病了,如今精力不济,不能理事。奴才将部落的事情交给弟弟们,便可时时在皇阿玛、皇额娘、慎娘娘跟前尽孝,也可多多陪伴公主。”

和硕额驸盘算过,皇帝抬举他们这些额驸为世子,恐怕就是想着进一步掌控蒙古诸部。既然如此,干脆把民户、牧群分成几份交给庶弟们,几个弟弟各自领着几十上百户牧民互相牵制,会让皇帝觉得巴林部进一步分化,而弟弟们得了实实在在的产业,他这个大哥也不落埋怨。

反正巴林部又不大,就是全分出去他也不心疼。他一个和硕额驸,皇家总不会少了他的供养,长留京中还能多与京城官员结缘,多在皇上跟前露脸,日后说不定还能被授予进一步的官职爵位,不比在巴林部当个小台吉强?

至于他那“病了”的父王和嫡母……自己尚了公主,当然忠孝难两全。好在还有弟弟们,相信弟弟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他微微颔首,又提起一事:“皇阿玛,奴才还有件事情要禀报,二福晋身边那个侍女,虽说是奴隶生的,到底身上有父王的血脉,是奴才的妹妹。前番二福晋来公主府作客时还说起,那侍女年纪也不小了,伺候她好几年,也该是嫁人的时候。二福晋想给她许个好人家,只是顶着奴隶身份,这亲事不好挑,奴才是想着到底兄妹一场,总得照应着,想求个恩典,让她认祖归宗。”

皇帝似乎被触及某些柔肠,神色和蔼地准了。

此事完毕,皇帝又说起准噶尔之事。

之前,端淑长公主的额驸多尔扎联合贵族,发动政变,将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拉下汗位,囚禁在阿克苏,自己成为了准噶尔的新汗王。然而当年端淑长公主是因清朝战败求和才下嫁,与其他满蒙联姻的情形迥然不同,多尔扎虽为额驸,其实并不驯服于清廷。

再加上多尔扎篡权夺位,当然有部落不服,所绰罗斯部的浑台吉达瓦齐、辉特部浑台吉阿睦尔撒纳对多尔扎便极为不满。这达瓦齐是当年在和通泊之战中重创清军的功臣大策零敦多布之孙,阿睦尔撒纳则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外孙,都是在准部颇有名望的大贵族,许多中小部落的首领也唯其马首是瞻,准噶尔便有了分裂之兆。

为了转移矛盾,也为了消耗这些贵族的实力,多尔扎一改策妄多尔济在位时的谨慎作风,开始了一次次对外征战、劫掠,对内则是用更加血腥的手段镇压中小部落。

如今漠北喀尔喀部和清国联系更深,成衮扎布、车尔登扎布兄弟的勇武也不输于其父超勇亲王策棱,他便不敢轻动,而靠近乌梁海的噶勒杂特部等部族,便成了他眼中的肥羊。

现下消息传来,恪贵人母族达什达瓦部的首领,已经被多尔扎杀害,噶勒杂特部也深受劫掠之苦。

朝中大臣有人认为准噶尔和周边部族互相消耗,朝廷可作壁上观渔翁得利,也有人认为准噶尔若是就此积攒实力,便有可能挥师向东直逼清朝西北边境,一时争执不下。

两名额驸是蒙古人,皇帝便想问问他们的看法。

色布腾巴勒珠尔为人直率,当即说准部如此,是如西南莎罗奔一般不逊,应当给他们一个教训。

和硕额驸沉吟一阵,道:“若是皇阿玛将抗击准部,巴林部必会穷尽一部之力,以助皇阿玛。”

皇帝沉吟一阵,让他们下去。

最终,军机处达成一致,目前西北混乱,并不是贸然出手的好时机,厉兵秣马,才是正理。

时间快速过去,到了乾隆十七年,和安公主璟泰、和宁公主璟馥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这些日子白蕊姬和黄绮莹也各显神通,不是托了皇后、慎贵妃、炩贵妃等人的关系,就是自己跑来缠磨,务求要给女儿许个好人家。

履亲王也来见了皇上,请求皇帝给永珹、恒曦指门好亲事。

永珹的未婚妻,履亲王心中已有人选,那就是散秩大臣福僧额与怡亲王次女所生的伊尔根觉罗氏。她出身高,品貌好,而且娶了她,又能加强王府间的联系。

反正永珹已经出嗣,无缘大位,履亲王又德高望重,他的请求皇帝自然要考量。

至于恒曦,她是履亲王老来得女,履亲王和侧福晋宝贝得紧,当然是不舍得嫁到蒙古去的。

皇帝想想,富察氏如今如日中天,子弟舍生忘死,战功赫赫,将恒曦嫁入富察氏,既是拉拢,也是示百官不忘功臣之意。

于是他笑道:“朕想您的嫡福晋就是富察氏出身,若是恒曦嫁给她嫡母的子侄辈,也是亲上加亲。皇后有个侄子明亮,倒是和恒曦年龄相仿,品貌也不错。”

璟泰和璟馥各自指婚给两名在京为官的蒙军旗亲贵,明亮和恒曦的婚事也定了,皇帝舒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一晃眼,自己登基已经十七年了,自己的儿女子侄,一个个的都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小家了。当年那些潜邸旧人和登基初纳的嫔妃,也都是有些年纪的人了。

他一时感慨万千,于是决定加封玫嫔、仪嫔、婉嫔为妃位,秀贵人为秀嫔,揆常在为揆贵人。

至于两名蒙古嫔妃,和硕额驸驯服,他虽然对颖贵人已经不大喜欢,倒是不介意多给些宠爱,晋一个嫔位也不是不行,但以颖贵人的资历,还不足以和这些旧人同时册封,还是往后稍稍吧。至于恪贵人,屡次没事找事针对炩贵妃,他也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和海兰一样的妖邪。再加上她母族衰落,连首领都被杀了,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

二月册封礼后,皇帝多是往刚加封的三妃那里去,一时竟有些念旧的意思。此外,颖贵人那里也多去了几回。倒是恪贵人,已经完全被冷落了。

颖贵人虽然又有复宠之势,心气却不大顺。因为,敖登在三月初诊出怀了身孕。

敖登如今已经快二十岁,永琏也就放心地不再使用鱼鳔,因此怀孕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颖贵人一想到这个儿时的敌手能借着有孕稳固地位,而自己还没半点动静,心下就不痛快。

于是她召来太医,命令他们给自己配了坐胎药。

三人组看见颖贵人的行为,商量了一下,颖贵人、恪贵人这两个非人之物,名号叫得响亮,但破坏力其实没有很大,相反她们也有点如懿反向操作的意思,现下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而且现下还有两件更要紧的事情,要他们操心。

一是敖登初次有孕,加之她额吉是生她时难产才去的,对她来说,怀孕生子这件事,更容易引起恐惧。因此容音在永琏入宫探望时,几次三番地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敖登,尤其是要注意她的心情变化,也赏了各种东西下去,还让田姥姥时时到端郡王府,帮敖登解除内心的疑惑和担忧。

第二件事,则是璟兕的健康。

如懿的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十一阿哥倒是随着年岁增长日渐康健,可璟兕却始终身子孱弱,每天各样名贵药材吃着,情形却比永琪小时候还惊险。

然而,近来永璜被参沉迷方术,永璋又因多出纰漏,自请辞去造办处的差事,推荐了庄亲王来顶,皇帝的脾气便有些大,如懿却有一次把璟兕给抱去了养心殿。

要知道璟兕有心症,别说皇帝可能控制不住脾气高声说话把她吓着,就是撷芳殿到养心殿路上有阵风刮着,孩子也受不住。

她去了一趟养心殿,到的时候,如懿已经离开,进忠提着食盒,乳母抱着五公主,都极力掩饰着忧色。直到见着容音,才松了口气。

天可怜见,如答应这回倒是不擅闯了,却把冰糖百合马蹄羹和五公主一起撂下,还让进忠带公主进去陪伴皇上。

皇上正烦心呢,见着她生的这么个病孩子能有好气?到时候发起火来再吓着公主,给公主吓出个好歹来,吃瓜落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奴才!

容音看着乳母怀里瘦小的女孩儿,道:“五公主不能见风,还是先去通报一声吧。”

所幸皇帝理智尚存,见着璟兕就知道不能让璟兕病发,一直克制着,连说话都是压低声音。

他听了进忠禀报,抱了抱璟兕,又下令以后不要轻易把璟兕带到养心殿,如答应问起就说他心疼孩子,便让人送璟兕回去。

容音亦行礼道:“臣妾也会约束如答应的。”

如懿正想着只有幼女的不谙世事,才更显得成年皇子野心勃勃,居心叵测,就迎来了璎珞的严厉警告,小公主的身子不堪劳顿,不许她轻易把公主带出撷芳殿。

她唯恐再挨一顿璎珞的打,只得憋着气沉默不语,暗想璟兕一个公主又病弱,若是再有个阿哥,自然好。

那边皇帝忽然又开始头疼,虽然比从前减轻许多,但始终于生活还是有碍。

他试了各种方法,最后认命地去了如懿处。

这一年六月,如懿和湄若双双有了身孕。

皇帝便以两人孕中不宜劳顿为由,将她们和恪贵人留在了紫禁城,带着其他人去了圆明园避暑。

湄若连包衣旗的嬿婉都瞧不上,何况如今连旗籍都没有的如懿,如今却与如懿同时有孕,又被孤零零地撇在紫禁城,心气更加不顺,每常只叫如懿到自己身边,说是问问养胎之事,其实如懿到了也不让她坐,就那样晾着。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烦躁,如懿似乎并无不适,只拿诡异的微笑对着她,恪贵人又常来说如今失宠日子难过,只希望常来和颖妹妹说说话,却每次都顺走一些点心牛乳之类的。

她自从知道恪贵人母家的事情后,也看不上恪贵人了,这样被她打秋风,心下不快,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恪贵人便脸色不好了,说起皇上已经许久不翻自己的牌子,内务府也不巴结了,自己份例那点东西,用不到月底内务府就说超支,她想找纯贵妃,可是纯贵妃现在,也净给她闭门羹吃了。

其实内务府倒是并未克扣她的份例,只是她和颖贵人一样,连自己宫里的账都算不清楚,又不惯京城饮食,牛羊肉、牛乳的用量一骑绝尘,自己却一无所觉。原本她多少受些宠眷,内务府可以给她挂账,等她奏请份例以外的吃食得到允准,或是皇上赏了菜、点心之类的,再补上账面的亏空;现下皇上已经摆明了冷落她的,这些进项不可能有,那这账再挂可就抹不平了。

如今内务府只是恢复了通行的做法,但她由奢入俭难,就受不了了。

如懿只在一旁道:“说这种话,太让人灰心了。”就一撇眼睛,低下头。

恪贵人哀哀戚戚:“颖妹妹,我都是为了突出你的骑射之术,才那样说炩贵妃,你都忘了吗!”

颖贵人厉声道:“炩贵妃那样出身,得罪就得罪了,是你说咱们背后本有蒙古四十九部撑腰,咱们不需争宠皇上也得宠咱们,现下你这个下场,无非是你的母族不中用的缘故!”

恪贵人气结,又不敢骂颖贵人,只得诺诺告退。

如懿也与她一起退出来。

恪贵人退到外边,越想越气,看着如懿,想着方才在颖贵人那儿受的气,她得在如懿这个说风凉话的贱人这儿找回来。

当下便道:“你也别得意!你那个公主生来就是心症,再生一个也是一样病病歪歪的,又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容佩便走上前,一巴掌扇在她面上。

恪贵人惊呆了,下意识想打回去:“贱婢,你敢打我!”

容佩冷道:“满嘴诅咒,奴婢就替皇上和主儿教训恪贵人!”

恪贵人想着自己是个贵人,还怕一个答应,当即与容佩撕打起来。

她虽弓马娴熟,毕竟养尊处优,打起架来很快气力不济,而容佩受了刑求,被罚了苦役,身子大不如前,战力也比以往逊色几分。

很快两人就扭打着倒在门外的宫道上,难解难分,直到过往的宫人把她俩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