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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成亲呢喂,什么谋杀亲夫?”

陆昭菱抓到了周时阅话里的毛病,敲了敲桌子。

周时阅目光落到了她手上,看到了那一匣子银锭。

“京闻挣了这么多?”

这么一大匣子,挣不老少啊。

“还得多谢王爷。”殷云庭说。

周时阅伸出手,手心向上。

师姐弟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他,四目茫然。

“做什么?”

周时阅看到他俩如出一辙的神情,气乐了。

“不是说多谢本王吗?既然如此挣钱有本王的功劳,你们如今在分钱,不该分本王一份?”

殷云庭立即就给了陆昭菱一个眼色。

陆昭菱啪一声就把银匣子给盖上了,叫来了青音。

“青音,把银子收起来。”

青音接过了银匣子,抱在了怀里。

“奴婢一定好生收着。”她说。

周时阅收回手,食指虚点了点这对师姐弟。

“你们师门是不是叫小气抠门帮?”

真不愧是师姐弟啊。

这宅子五千两,还是他付的银子!

现在他想着融入他们,分个五两的也行啊,他们竟然一毛不拔。

“王爷,周小侯爷那些朋友一案,会不会连累到我师姐?”殷云庭转了话题。

“你的京闻上不是已经写清楚了?厨子喊冤,是有人把那头赤麂先宰杀剥皮之后,送到厨子那里让他烹饪的。”

周时阅收起了玩闹的神色,“此事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看来,周家有内鬼。”

陆昭菱说,“这件事情是冲着周慕乔去的?”

“应该是。周慕乔要是不回京城,一直在江南住着,京城的宅子,铺子,田庄,就都是他那些族人的,他一旦回来,以他的身份,这些家业都得把账目清清楚楚整理好,交还给他。”

财帛动人心。

“他的那些族人已经占了这么多年家业,可能早就把那些东西当作自己的了,现在说要全部吐出来,自然不愿意。”

陆昭菱听明白了。

“那用了这样的办法,也太过歹毒了些,那么多条人命啊。”

“对方可能并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周时阅说,“周慕乔回来之后,应该是跟他们说过,吃了之后上吐下泻,吃多一些极有可能丧命。对方觉得,那么多人分食了,应该只会大病一场,哪怕是吐得严重,拉脱了,也不至于就真没了性命。”

青林补充了一句,“我们在他们当天送出的厨余木桶里发现还有一半的肉,所以对方应该是想着只给那些人吃一半就没事,没想到这赤麂这么毒,几个人分吃一半,还是都死了。”

陆昭菱脸色都黑了。

“是猪脑子吗?周慕乔才吃一片都已经上吐下泻了,一半那么多的肉量,怎么可能没事?”

周时阅神情也有些沉重。

“我让人去找了关常,他说,当时他看着那端上来的肉就感觉有点儿奇怪,劝过大家先别吃的,但是那些人不听劝,还说闻起来太香了,不吃才是傻子。”

“那些人甚至还吃得更欢,都抢着吃,关常觉得不对,去厨房想问清楚到底煮的是什么肉,结果等他回去,那些人竟然把肉吃得一干二净了。”

关常,就是当时在未明山里唯一相信他们的话那年轻人。

陆昭菱记得此人看着眼睛清澈,面相还不错。

“人抓到了吗?”陆昭菱问。

拿这么多条人命来算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人还能留着吗?

“此事我已经告诉周慕乔,他家里的事情自然交由他自己去处理。”

周时阅觉得这不关他的事,“殷师弟,这件事情和你师姐无关,你刚才为何那么问?”

还担心连累到陆昭菱。

殷云庭微微皱眉看着陆昭菱,“大师姐的祸福吉凶,一般人很难看得清楚。我也只是看到了几分,觉得她会有些官司缠身。”

陆昭菱没有给自己看过,现在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我?”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看向周时阅,“这件事情怎么算都是王爷才会被波及吧,竟也能扯到我身上来?”

青林说,“小姐,这还是有可能的,可能那几个江南公子哥的族人从江南来京,要替他们讨回公道,但是又不敢闹腾王爷,就会转而找你了。”

毕竟那天小姐是和王爷在一起的。

陆昭菱呵了一声,“我比他好欺负是吧?”

“没事,他们要是敢闹腾你,本王饶不了他们。”周时阅安慰她。

真是谢谢了。

陆昭菱把这件事先抛到了脑后,“反正现在江南那些人还没到,先不管了。”

等他们真的找上来再说。

“还有一事。”

周时阅突然神色有点怪异,看着陆昭菱说,“还记得当初从小六宫里救出来的那个宫女吗?”

陆昭菱点了点头,“伤没好?”

那宫女留在晋王府养伤,她没有去看过,反正有辅大夫呢,她也不担心治不好。

“你来说。”周时阅对青林说。

青林便又接了话,“那宫女一直是庆嬷嬷照看着的,但是今天庆嬷嬷跟王爷说了件事,说那个宫女好像变了样。”

陆昭菱愣了一下,“变了样是什么意思?”

“不是养着伤吗?养着养着,一天一天地好像连长相都有点变了。”青林说。

陆昭菱突然心中一动,看向了殷云庭。

殷云庭瞬间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什么宫女?去看看?”

周时阅无语地看着他。

不是,这么一位翩翩的男子,如此喜欢凑热闹?一个养伤的宫女,他也想跟着去看看?

怎么看也看不出殷云庭是这样的性子啊。

但是这对师姐弟都已经激动起来,根本就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收拾了东西之后就很主动地拉着他回晋王府,颇有几分要反客为主的架势。

王府里。

庆嬷嬷正坐在屋里绣着一件袍子。

她闲着无事,一边看着这姑娘,一边做着绣工。

这一件袍子早早开始准备,是要给王爷中元节穿的。那一天王爷肯定会见小姐,总得穿得好看些。

“师父!快走!”

床上躺着的姑娘突然大叫了一声,身子颤抖了起来。

庆嬷嬷吓了一跳,针扎到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