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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几个水匪。

这船不算小,几人从底层找起,底层船上的侍卫早已被厨房的晚饭给迷晕了,那迷药剂量颇有分量,吃下去,得睡个两天。

这些睡着的侍卫们很明显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几人大致看了几眼,便往二层奔去。

上船之前得了主子消息,二层的那两位女子,要活捉,不许有任何闪失。

几人杀到二层,只见到地上躺着那个假丫鬟,口吐鲜血,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

三人在屋内大致翻了一番,猜到人已经逃了。

于是二人去找,一人去船头报信。

不多时,六人便在船尾汇合,也找到了正欲要上小船离去的一行三人。

与此同时,英国公府的侍卫们,也从一层找来了。

两方一见到对方,便立刻打成一片。

英国公府的侍卫们数量不占优势,但是身手倒还不错,三人与那些蒙面水匪缠斗在一起,另外二人护着沈沚阮登船。

沈清婉一脸焦急,她已经到了小船上,看着沈沚阮几次想过来却被水匪拦了路,她不由得呼唤沈沚阮的名字:“软软,快到姑母这边来。”

这边沈沚阮被一个侍卫护着,几次想靠近小船,都被水匪看出端倪给逼到了另一边。

几次下来,那护着沈沚阮的侍卫也有些寡不敌众,其他水匪见沈沚阮一人落了单,于是都围了过来。

情况越来越不好。

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贤王站在小船上,见那些水匪的目标只是把他逼离小船,没对他下杀手,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忽然,大河的另一边快速驶来几只小船,原宝站在小船的头部,身边站了一排身穿铠甲的弓箭手。

那些弓箭手拉开弓,对准这边的大船。

“老大,他们有救兵。”

正在与英国公府侍卫们缠斗的水匪一回头,便见一排弓箭对着他们快速驶来,他们也有些着急。

出来时,得到的命令只是威胁恫吓贤王,让他不要那么顺利地到湖广,谁知半路变数太多。很明显,这次计划恐怕是要失败。

一想到这里,为首的水匪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只见他拿起刀,一个俯步冲到沈沚阮这边,嘴里大喊:“无论如何也要死一个。”

身后几人立刻拿起了刀。

那护着沈沚阮的侍卫一见几人冲过来,也只能先解决面前紧急的这一个,几个缠斗之后,沈沚阮便被暴露在人前。

沈沚阮紧紧靠着围栏,她被迫与沈清婉分开,几次想往姑母方向去,但是都不得其果,眼见下一瞬间有一个彪形大汉拿着刀冲了过来,她再无可躲之地,沈沚阮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面前的人扑了过来,沈沚阮被带倒在地。

她的背部倒在甲板上,被撞得生疼,面前的水匪却没了反应。

沈沚阮睁大双眼,就见那水匪背后心口处插着一支短箭。

贤王正站在几丈之外。

“无事吧?”贤王一脚踢开那水匪的尸体,大步上前把沈沚阮拉了起来。

沈沚阮只觉得腿有些软。

“软软,你怎么样了?”沈清婉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对着沈沚阮伸手,“快到姑母这里来。”

沈清婉心急如焚,贤王返回船上,要不是周围有侍卫护着她,她就要立即登船来接沈沚阮。

沈沚阮被贤王扶起来,她还来不及感谢,船身却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原来是水匪见情况不妙,于是派人返回底仓放了一把大火,又砍断了收帆的围栏。

夜晚河面风大,船带着船帆的劲,往反方向动起来。

船上的英国公府侍卫连忙跳撑住船桨,他们这边是暂时安全了。

船的那一边,原宝带着人也上了船。

弓箭手迅速就位,冷箭嗖嗖,立即射杀了几个水匪。

此时的船上一片杂乱,底舱着火,船身也开始倾斜,贤王带着沈沚阮只有往原宝的方向奔跑。

剩下的水匪咬咬牙,也立即追了上去,此次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把贤王和那姑娘杀了,有人陪葬,也不算是白来一趟。

站在船这头的原宝眼见自己主子带着沈沚阮跌跌撞撞向他们这边来,也是一脸的焦急。

身边的弓箭手一直找不准位置,生怕误伤了主子。

那两个水匪更是狡猾至极,死死追着贤王和沈沚阮,不主动暴露自己。

沈沚阮刚才被吓得腿软,这会早已没了劲,贤王拉着她的胳膊,她气喘吁吁,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定会连累二人,于是咬咬牙,掰开了贤王的手:“王爷,情况紧急,你就不要拉着我跑了,我是您的累赘。”

听到沈沚阮这样说,贤王咬咬牙,他看了一眼即将要追上来的水匪,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原宝一眼,双臂一伸,径直抱紧沈沚阮,揽着她跳进了河水中。

“王爷!”

原宝见他家主子跳了河,吓得心差点没从嗓子里跳出来。

身边的弓箭手趁机瞄准,一箭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膝盖,另一人见情况不妙,也想跳河,却被另一箭射中了胳膊,跌落在甲板上。

此时船底的大火已经烧到了二层,原宝急着下水去寻贤王,命人抓住了那两个水匪,想下船去追,奈何,火势太大,还有好些无辜的船员昏迷在船上。

原宝咬咬牙,想起贤王之前的嘱咐,只能先救人。

“软软,我的软软······”

被侍卫们护住的沈清婉眼见沈沚阮从船上跳了下来,她焦急地去唤沈沚阮的名字。

府里的侍卫见船上火势越来越大,也只能先护着她上了岸,再做打算。

深夜的水面,一艘着了大火的船格外显眼。

翌日,河岸边上。

沈沚阮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昨晚发生的一切忽然涌进她脑海里。

她急忙费力地把自己撑起来。

眼见周围都是杂草,她居然被冲到河边来了。

贤王呢?

她记得昨晚从船上跳下来时,贤王紧紧地护着她,二人跳进深不可测的河水里,她憋了一会儿气,没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既然她被冲到了河边,那贤王呢?

想到这里,沈沚阮赶忙站起身。

身上的衣裳黏黏糊糊,裙摆有些地方还没干透,沾了些泥土。

所幸现在已经是春天,温度回升,要不然在水里泡得久了,她也招架不住。

沈沚阮沿着河岸走了几十丈远,才看到了不远处躺在岸边的贤王。

贤王浑身湿漉漉的,被冲到岸边,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

沈沚阮急忙扑过去把他从河边的浅滩里拽出来。

无奈男子的重量太重,昏迷时更甚。

无奈之下,她只有先把贤王的上半身放平。

贤王双眼紧闭,脸上都是水,眉毛上沾了一层水珠。

沈沚阮边轻拍他的脸,边呼唤他:“王爷,王爷,您醒醒。”

贤王没有反应。

沈沚阮咬咬嘴唇,她知道贤王这是溺了水,必须渡气。

上一世,宋袭野很喜欢跟她做这样的游戏,每次都说他是溺水之人,需要她以嘴渡气,他才可以活过来,只不过他让她渡的是酒罢了。

沈沚阮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游戏,她觉得宋袭野不把她当人看,因此格外厌恶这个游戏。

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别无他法,无奈之下,沈沚阮只能捏着贤王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后对着贤王的嘴用力吹了下去。

几次反复,须臾之后,贤王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沈沚阮一见起了作用,她鼓起最后一口气,又俯下了身。

贤王胸腔很难受,他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人捏住,紧接着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在他的唇上。

冰冰凉凉,又很柔软,很是舒服。

贤王猛地睁开了眼,就见沈沚阮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二人的鼻子几乎是贴在一处。

那······刚才柔软的触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