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生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抖开折扇朝小二吩咐道:
“要个小隔间,上些好酒好菜,请上你们这儿最有名气的姑娘弹奏一曲。
银子不是问题。”
说完还随手丢了角碎银子到小二怀里。
小二乐颠颠的接住,脸上露出讨好感激的笑。
“得嘞,这就为您几位安排!”
小二很是热情的将人引到二楼最好的小隔间落座后,连忙下楼去安排客人交代的事儿。
有银子就是好办事,几人没等多久酒菜便给上全了。
不同于酒楼的围桌吃饭,这儿每人面前一方小食案,餐食也都是分开的,量少种类多。
“辅臣常来?”
许淮和见崔兰生如此轻车熟路,很难不怀疑这小子压根儿就不是听人介绍才来。
根本就是自个儿已经来过,还不止一回!
张求知闻言也好整以暇的看向崔兰生。
崔兰生倒酒的手一顿,露出个无害的笑:
“哪是常来,不过几回罢了,吃酒吃酒!”
“噫!我说呢,瞧你那样子就不像是生客。”
“竟是位风流俏公子。”
张求知饮了杯酒下肚,咂咂嘴巴:“这酒确实不错,难怪辅臣常来。”
崔兰生一脸小得意,小扇子摇的越发欢快。
“是吧,我挑中的地方岂会差到哪去,这儿的酒最是好喝,饮上一回便再难忘怀。”
许淮和调整了下盘着的腿,让自己坐得更舒适些。
打趣着说道:“我看啊,不是这儿的酒好喝,而是这儿最有名气的姑娘好看~”
“你说是吧?辅臣?”
心思被戳破,崔兰生脸红的跟虾子一般,还在那欲盖弥彰。
“我怎知?不过,既是这儿最有名气的姑娘,那定是好看的。”
“哦?那我等下定要与那位姑娘好生畅聊一番才是,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若是能博得美人青睐,就再好不过啦~”
“你……你!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拿我逗乐。”
崔兰生知晓好友已然猜中了他的心思,却还在这儿戏弄他,气得背过身去。
场面好不欢乐,许淮和与张求知纷纷噗嗤笑出声,随即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崔兰生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他平日里也好耍嘴,不说话的时候是个十足的矜贵公子哥,一出声便知是个闷骚怪。
谁曾想如今却遇上了对手。
“勿要再笑了,我认下便是!”
崔兰生气哼哼的看向自己两位丝毫不给他留颜面的友人,气得想吐血。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二人作甚?”许淮和笑着看向崔兰生问道。
崔兰生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这张嘴,惯会打趣人。”
“哎呀,那我当给你赔个不是才好,让辅臣你受了这般大的委屈。”
许淮和憋着笑道,生怕把孩子给惹急了。
“我大度得很,才不同你计较这些。”
闻言,许淮和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辅臣能与我们讲讲那位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吗?”
“是啊,有些好奇呢~”张求知也凑到一旁八卦的说道。
他一直都是家中的乖宝宝,还未曾接触过这些呢,想听听。
崔兰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柔和羞涩起来:“她呀,生的极美,也颇为精通音律,似骄阳般热烈,如……”
“额~不对,问我作甚,你们自己等会不就能看到吗,还来问我?”崔兰生不知怎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许淮和对着崔兰生露出个古怪的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咳咳~”
“她呀~生的极美……”
声音宛如山路十八弯,细得崔兰生想掐死他。
“啊——!可恨!太可恨了!许缘齐,我要撕烂你的嘴!”
崔兰生一个猛扑,直接将许淮和压在地上,伸出罪恶的双手,将许淮和的嘴扯成了大嘴猴。
“疼疼疼!”
也就是在这时,隔间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推开。
门外之人一进门就见到这番场景,以为撞见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忙要退出去。
崔兰生哪能瞧不出,赶忙开口将人留住。
“且慢!”
说着便立马站起身,理了理衣衫,连鬓发都整理了下,这才继续开口。
“进来吧。”
丝毫没有顾及还躺在地上一脸懵的许淮和,装出以前那副矜贵公子模样。
这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许淮和愤愤坐起身,刚想怼几句狗东西,便瞧见对面已然多了位十分貌美的姑娘。
着一身火红性感的裙裳,面纱遮面。
在烛光之下,影影绰绰,美得不可方物。
“缘齐,擦擦口水。”
“啊?”
许淮和真以为自己不小心露了丑态,赶忙伸手朝嘴角擦去,然而却并没有所谓的口水。
却见一旁的崔兰生一脸得意的样子,显然是对方故意逗弄自己。
许淮和斜了他一眼,继续看起来漂亮姐姐。
哎呀,这人弹得可真好听呀~
不是,这琴长得可真好看呀~
真是个明艳张杨的美人,浓颜系的长相配上如此姣好的身段,谁能不迷糊呀。
一曲终了,有人陷在未尽的曲意之中,有人陷在美人的神颜之中。
许淮和属于后者。
当然,他只是单纯的颜狗,不是老色批。
三人不约而同抚掌赞叹,崔兰生最是狗腿积极。
“宁儿姑娘琴艺了得,崔某自叹弗如啊~”
许淮和:……连人家的名字都知晓得这般清楚,还同他说不熟悉,狗男人~
面前的宁儿姑娘情绪却并无多少起伏,只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而后就打算搬琴走人,丝毫不想拖沓。
崔兰生哪能让人就这般走了,他还想多与这位宁儿姑娘待一会儿呢。
“宁儿姑娘,再多弹奏几曲吧,银钱照付,我与两位好友都还想再欣赏一会儿你的琴技,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张求知:……分明就是你自己想~
后者闻言秀眉微蹙,显然不是很乐意。
不知想到些别的什么,最终还是坐回了先才得位置。
崔兰生暗松口气,幸好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他自然可以权势压人,甚至要求对方委身于他。
可他却不屑于那般做,世家子弟的教养深深植根于他内心,让他做不出那等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