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特别之处?衣物、佩饰什么的?”江令仪问道。
若是秦韦派来的人,百越的人与这里不同,也许会有东西暴露。
书棋细细回忆了一下,“百姓们只说他们面生,未曾说他们何处不同。”他也细问了,让他们回想一下细节,无果。
“月郡王曾是恒国人,百越与恒国人相似,将人完美伪装不成问题,只是原本这户人家不知被转移至哪?”江流景道。
书棋道:“江小姐要寻的是这户人家?不是将流言放出之人?”
江令仪抢先答道:“他们是此次谣言的关键,被背后之人转移了应是,现在要找出他们究竟转移至何处?但毫无线索。”
书棋思索一番,道:“小的或许有个办法,不知二位小姐可要听听?”
江流景与江令仪看向他。
“公子,二小姐传信来了。”卫清从门外带着一封信走进来,秦韦正在桌前推演着沙盘。
他接过信件时还有些可惜,没有纸折的小物件了,可惜了一瞬便将信打开来看,笑道:“这算是答应我了,约我今晚去玉膳坊相见。”
“恭贺公子如愿了。”
“是的,我也算是有一件如愿的事情了,”秦韦起身向内里走去,“命人备马,我们先行过去。”
“是。”
秦韦嘴里哼着歌在屋里收拾着装,换上他随行最郑重的衣裳,卫清为他开心,脚步不禁加快往外走。
江二小姐好不容易答应了,不能让她后悔。
可是,不同他所料,江令仪此行约他的目的恰好相反。
“月郡王,你以谣言为迫,要我嫁于你,此事恕我无法答应,我不会臣服于你的手段。”江令仪坚定地对着他说道,眼中已无半点不定,那个震惊无措的样子已经消去。
她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怎会转变这么大。
秦韦身体向前倾,“李姓夫妇,曾于某时为一对私奔的情人证婚……”
他慢慢抛出自己所知,想在江令仪脸上看到惊慌无措,但是很可惜,江令仪仍是坚定,不被他的言语所挑动情绪。
他继续道:“今日你也曾石林巷看过,我可以告知你,他们在我手里,只要我……”
江令仪打断他的话语,道:“月郡王请随意,你尽可将人交上去,我江府光明磊落,何惧这种种陷害?”
秦韦嗤笑,“陷害?空穴如何来风,二小姐当真是妙嘴,若如此不惧,那就别怪本王无情,揭穿江府的真面目。”
“我自恭候着。”江令仪说完甩手离去,衣袖舞动,无一丝留念。
秦韦被气得眼睛发红,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汁水滴落在衣裳上他也无空理会,冷静下来,发觉有异。
她最为重视江府,怎么敢如此与他对峙,丝毫不担心他当真将事情揭发出去,不对劲,难道……
“卫清,那对夫妇现在何处?”他语气低沉,询问刚走进来的卫清。
卫清在门外听清他们的话语,对江令仪的表现也觉有异,回道:“按您吩咐,在城东一处秘密院子里,周边皆是使臣,下面并未上报有异。”
“怕是被发现了,立即去将人转移,那处不宜久待,不可被他们找到。”
卫清急匆匆从玉膳坊离开,翻身上马骑去,在其后,有黑影迅速跟上。
秦韦仍待在玉膳坊中,盯着自己的衣物,突然手臂横在眼前,莫名笑了起来。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唤他,是名女子。
“月郡王。”
从玉膳坊离开的江令仪不敢停留,直接往江府走,回到江府,拉住大梅问道:“可有成功,月郡王可有中计?”
原来皆是一场谋划。
书棋给她们出了一招,既然蛇已经进洞,那便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泄露藏匿之处。
江令仪先去邀约秦韦,要表现得无畏他揭发,让他生疑,疑虑她们已经找到地方要解救李氏夫妇,同时派人盯紧秦韦身边人的行踪,查得藏匿之所。
听得此计,觉得可行,她们便回府找到大梅,大梅是江府暗卫统领,问他寻得人手,便开始计划。
“已有人来报,卫清骑马快速往城东前去,他们正在跟踪,确定方位再回禀。”大梅回道。
江令仪这才松了一口气,环视一周,不见应在此处等候她的江流景,“怎么不见姐姐?”
“小姐去了宫中,公子那边有消息,她去找李少卿了。”青鸾捧着医书道。
“如何?是寻到物证证明行舟哥清白了吗?”江令仪问。
青鸾回道:“是的,李少卿从红楼中问得当时有人曾从公子所在房间方向匆忙逃跑,应是看到了事情发生,小姐也是着急,要去宫门候着。”
江流景心中一直说,哥哥的事情很简单,无需担忧,但自己听到消息后,仍是要先知道好的坏的,进展到哪里了。
“诶,二小姐,小姐让你在府中待着,陪一下覃夫人,好好休息,便于处理后续的事情。”青鸾拦住要向江府外走的江令仪,将江流景交代她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阿大,姐姐身边的暗卫可够?”被她分去一部分跟踪秦韦那边,暗卫本就不多,姐姐的安全不可有差。
“二小姐放心。”大梅回道,“二小姐还是在府中等候消息,应当很快便有人回禀。”
江令仪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府内,覃清婉的确需她陪伴,精神状态不太好。
“多谢江小姐。”
书棋正向江流景道谢,江流景止住他,两人一齐走在宫道中,向着秦聿文的宫殿走去。
至于为何会在此,还是因为,她在宫门前等李谨安时,书棋才从宫外回来,她因出来得匆忙,忘了带外袍,怕错过李谨安,一直掀着车帘不舍放下,也就被书棋看到。
察觉她的冷意,邀请她去秦聿文宫殿等候,并让人在这替她等李谨安,等他来了之后会有带进去寻她。
话已至此,她也无法拒绝。
只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秦聿文的情况,她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