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为淡笑着拍着董正的肩膀:“等会好好表现,能让秋师姐重视的大人物,你但凡在人家面前留个好印象,都足够你飞黄腾达了!”
“多谢宁师兄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董正回神,激动不已,之前他一直向往内门,到现在才知道内门的恐怖,所以他现在老实了许多,谦卑了许多。
“我跟你哥生前关系好,照顾点你是应该的。”宁可为不在意的摇头,说罢走进阁楼,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
“当个开门狗还这么开心,真以为能被大人物看上眼?”
刚鼓励完他就不屑嘲笑,享受着上位者戏弄弱者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董正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发笑。
“真把自己当成段志成了?你董家在宗门里,可是排不上号!”
当初他会跟段志成走在一起,全是因为段家在宗门内有点势力,他需要靠段家办点事才会那样,而董正背景就没多大了,在他面前纯粹就是个工具。
在一楼大堂内游荡了一圈,宁可为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一个自认为满意的笑容,来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
只有他才能在贵客眼里留下好印象,只有他才能赚到这些人脉,毕竟他可是秋清宁特意叫来迎客的,门面担当,可不是那些看门狗能比的。
“登月阁,秋师姐真是大手笔啊,要是最上面的望月阁就更好了。”
“能来登月阁吃饭你还不满意了?小心秋师姐把你赶出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嬉闹声,宁可为脸上笑容更多,赶紧出去迎接贵客。
“师弟宁可为,恭候二位师兄。”
两个青年有说有笑的过来,这两人秦牧都见过,正是当时为陈广之死义愤填膺的二人。
“宁师弟?”
“秋师姐竟然派你在这里接我们?前途无量啊小子。”
两人看到宁可为都是诧异,随即拍着他的肩膀夸赞道。
“不过听说你小子之前被柳师姐揍了一顿?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宁可为神色变得尴尬,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两个师兄的话他也不能不接,毕竟能和秋清宁走到一起的,背景可都是不弱。
“这不是过来端茶倒水,求着秋师姐帮我说几句好话嘛。”
“你看宁师弟脑子就是转得快,但这事你跟我们早说啊,前几天我们还跟柳师姐一起做任务呢,你早说我们就早帮你说几句好话了。”
宁可为苦笑:“这不是不知道嘛,还请二位师兄帮我跟柳师姐说说好话。”
“没问题,都是小事。”
“只要你端茶倒水做得好,我们保证到柳师姐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
“那就劳烦二位师兄了,楼上请。”
宁可为恭敬的请二人上楼,门外的董正他们则是羡慕看着,要是他们也能和内门的天才弟子关系这么好,那就好了。
送完两人上楼,宁可为沉着脸吐了口口水,净说漂亮话,还不是想让他伺候你们,什么嘴脸。
不一会,之前一起做任务的那个女弟子过来,宁可为立马点头哈腰的迎接,之后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见人来,就问了秋清宁一嘴,得知还差最后一位贵客,就更加谨慎应对了。
“秋师姐如此重视这位贵客,要是能让他帮我说几句好话,让柳师姐息怒还不是小事一桩?甚至让秋师姐更重视我,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宁可为想着美事,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倒也没有想过,只要秦牧帮他说几句好话,他想的这些事统统能办到。
只是让秦牧开口帮他说好话这事,有点难。
“咳哼,还有最后一位贵客,全都给我精神点!”
董正几人听到这话,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松懈分毫,要是得罪了这最后一位贵客,别说飞黄腾达了,怕是会前途尽毁!
瞥见有人走向这边,他们腰板挺得更加笔直,并尽量保证目不斜视,但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他们还是忍不住去看这最后一个贵客是何方神圣。
董正眼睛一瞄,不敢多看,本想打算看清楚样子就算了,可奈何那张脸,化成灰他都认识!
“秦牧!?”
见是秦牧,那股冲天恨意顿时快要压制不住,差点就冲出去干秦牧!
“这个畜生,他来干什么!”
看到秦牧还敢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董正是又羞又怒,杀兄之仇都放一边了,刚还想着让秦牧看着他是如何飞黄腾达,结果就被秦牧看到他在此看大门,他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到秦牧越走越近,最终他恼羞成怒,走出去怒喝:“秦牧,你来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董正?秦牧脚步一顿,看到董正一乐,宗门还真是小,随便走到哪里都能看到熟人。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董正气得脸色铁青:“你别以为加入了四堂就有多了不起了,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黄品废物罢了!”
“所以,你哥就是废物不如了?”
董正怒瞪着吕小白,差点被这句话气到发飙。
“我跟你们身份可不一样,我们都是被请来的,不像你,上来观光都要花钱。”剐了吕小白一眼,鄙夷看着秦牧。
“为了上来肯定是花了大价钱吧?你真以为能碰上某个大人物,然后飞黄腾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吕小白笑了,讥诮道:“把你内心想法给说出来了?”
“你!”董正怒火再度被点燃,这头畜牲的嘴怎么这么贱!
“还被请过来,我看你是被请过来当看门狗的吧?”
玛德,他要杀了这头畜牲!
吕小白的嘴毒到他都能忘记杀兄之仇,只想先宰了它!
此时宁可为走出来,看到是秦牧脸上的谦逊笑容瞬间消失。
“你来干什么?”
秦牧害他被柳琴暴揍,这个仇他可是一直记着!
秦牧打量宁可为一眼,又乐了,居然能碰上两个仇家,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来逛逛不行吗?”
宁可为笑了,讥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柳师姐是在帮你吧?那是她为人正义,打抱不平罢了,就你这种货色,根本不会被柳师姐放在眼里!”
秦牧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孔祥都被打成那样,就没有告诉过宁可为后面怎么样?看来这朋友关系,不怎么样嘛。
“所以这就是你挑唆不成反被揍的理由?”吕小白又开始神补刀,让宁可为脸色当场就变了:“照你这么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
宁可为的反应和董正如出一辙,死死瞪着吕小白,恨不得把它生撕活剥!
“把他们赶出去!”挥手冷喝,他不想再听吕小白废话了,他怕被活活气死。
“宁师兄,等一下。”
嗯?宁可为瞪着董正,你要保这两个畜牲?
“宁师兄,反正贵客还没来,就让他到一边站着。”董正不可能保着秦牧,而是想借此机会表现一番。
“这个土包子,从穷乡僻壤出来也没见过世面,就让他在这站着,见识一下宁师兄您的风光。”
宁可为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董正是什么意思,看着他眼睛一亮,好主意!
“小子,我姑且放你一马,在一旁守着,要是守的开心了,我还能给你一点赏钱。”昂着头看向秦牧,一脸施舍道。
“但你要是守不好,罪加一等!”
秦牧古怪看着宁可为:“你确定要我在这守着?”
宁可为皱眉:“什么意思,给你机会还不珍惜?”
“行吧,等会秋师姐怪罪下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秦牧双手一摊,站到一旁。
还知道是秋师姐宴客?宁可为眉头皱深,觉得有点问题,但很快舒展开来,能有什么问题,秋师姐能怪罪他什么?
只是这贵客到底什么时候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连影子都看不到。
董正看着站地端正的秦牧,嘴角扬起得意冷笑,刚才不还是嘲笑他是个看大门的吗,现在你又在干什么?
不光同样成了看大门的,还要弱他一头,他可是负责守卫的队长!
“站好点,要是惹得贵客不开心,唯你是问!”训斥完秦牧,董正心头美滋滋,这种感觉真爽。
虽然不能直接干掉秦牧,但一点点折磨他,这种感觉好像更爽。
他对秦牧的折磨当然不可能只是看大门,等宴会结束,他起码有九种办法折磨秦牧,足足九种!
又等了一刻钟,午宴时间都快要过了,楼上的饭菜也早就准备好了,却迟迟不见最后一位贵客到来,这让秋清宁他们都急了起来。
“秋师姐,你到底请的什么人啊,架子这么大。”
“就算是长老之子,摆谱到现在也该来了吧?再不来,我们可就开吃了。”
听着三个好友的牢骚,秋清宁心中是更加焦急,走到围栏处张望,该不会是请不来吧?
“柳师姐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之前她就是怕自己请不动秦牧才让柳琴去请的,现在倒好,人影都看不到,她都在想是不是柳琴在故意给她难堪。
“秋师姐,他人到底来不来啊?”
好友的催促让她更加心烦意乱,烦躁下楼:“我去看看。”
袁舟来不来无所谓,她也就是那么客气一请,但秦牧要是不来,那她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楼下,宁可为也是急得踱来踱去,他也在等最后一位贵客,如何巴结的方式都在脑海里预演无数遍了,就是看不到人。
“难不成真要给那两个玩意低头卖笑才行?关键他们也未必会帮我啊,大概率是耍我。”宁可为可太清楚那几个家伙的德行了,不敢押宝在那两人身上,只盼着这最后一位贵客了。
“秋师姐?”看到秋清宁下楼,连忙停止胡思乱想,上前讨笑道:“您怎么下来了?”
“我那位客人还没有来吗?”秋清宁焦急看向外面,问道。
这都亲自下来接了?这种重视程度,让宁可为更加坚定要抱上最后这位贵客大腿。
“应该快来了吧,秋师姐,您去上面等吧,等贵客来了我马上通知您。”
他可不想秋清宁在这里等,不然等贵客来了,哪会注意到他,这不就失去了先发机会吗。
秋清宁没有理会他,她现在哪还有心情在上面等,快步走出去,张望远处。
“秋师姐。”
看到秋师姐出来,两旁弟子都紧张的急忙恭敬喊道。
“放肆!”董正瞥见秦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立马就找到了机会,当场发作:“敢对秋师姐不敬,该当何罪!”
“什么罪?”
见秦牧完全不知已经大祸临头,董正心中乐开了花,好好好,继续保持这个姿态,把秋师姐往死里得罪,看你还有没有活路!
“你一个黄品废物,竟敢对玄品天骄秋师姐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故作大声喝斥,保证秋清宁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方法也很管用,果然吸引到了秋清宁的目光,见她望过来,董正心中是乐开了花,但他的目的绝不是只弄死秦牧这么简单,他还要抱上秋清宁这条大腿!
“秋师姐,弟子董正,很荣幸获得此次机会,愿为秋师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可为见董正这么会见缝插针,心头不爽,但阻止也来不及,不过能害死秦牧,他还是很乐意见得的。
不过秋师姐怎么没一点反应?
董正低着头,听不到秋清宁有一点动静,也是疑惑不已,但秋清宁没开口之前,他不敢抬头,只能一直低着。
秋清宁看着秦牧满是错愕,她没想到等了半天都不见人,结果人早就到了。
“秋师姐。”见秋清宁一直盯着他,秦牧只好淡笑着打招呼。
董正闻声冷哼,现在知道见秋师姐了?晚了!
“秦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秋清宁呆呆开口,看着董正他们脸色突然一沉:“难不成是他们拦着你不让进?”
秦师兄?是在叫谁?
董正听到秋清宁的话心中闪过一抹疑惑,接着心头一震,总不能是在叫秦牧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嘶!”
宁可为可是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当场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脑子当场宕机!
秋师姐居然叫一个黄品垃圾为师兄?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让我守门,我以为是秋师姐的意思,便站了一会。”秦牧无奈解释。
什么!?
秋清宁当场怒火冲天,甚至连杀意都爆发出来了,她好不容易才请到秦牧,结果却让她的贵客在这看大门!?
岂有此理!
“谁干的?”
“我问你们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