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绝尘,惊为天人。
眉间一点鲜艳欲滴的朱砂,越发显得他俊雅孤逸,不可亵渎。
莫名的,花芜突然想到书中说裴玄每每情动时,眉间的朱砂就越发的艳色瑰丽,那时的他不再像清冷禁欲的天人,而倒像是勾引凡人堕魔的冶艳鬼魅。
嘶~
老天诚不欺我,果然是全员美男。
就是不知道剩下那两位腹黑王爷和彪悍将军,又是何等模样?!
看到这种时候了,花芜被裴玄的美色所惑,红芽儿是又气又急,可是,又不敢动弹。
花芜!你就好色吧!
迟早有一天,你得为自己好美色的毛病付出代价的!
花芜没有接收到红芽儿的怨念,可是,当她的目光正对上国师裴玄那清凌凌的目光时,她顿时便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冷!
太冷了!
这货是个万年大冰块吗?!
楚惊月是如何融化这个万年大冰块的?!
哦……好像是说楚惊月都不用做什么,只是“……在他的面前轻轻掉一滴眼泪,那滴泪便似重重的砸进了他的心里,他心头一软,便什么都答应了她”。
果然,万年冰山神马的,还得是女主来。
一般人可消受不了。
这家伙是刚从合欢宫出来不久吧?那他定然是看到了妼贵妃此时虚弱的模样,而妼贵妃肯定不会说她什么好话,或者不用说,只哭一哭,就够了裴玄心疼的了。
嘶~
想到这儿,花芜顿时便清醒了!
老天保佑!
裴玄千万别发现她和红芽儿,否则,肯定会直接把她和红芽儿当妖孽邪祟除了的!
……
这就是传闻中最受宠的贤妃娘娘?!
确实很美!
她的美……楚惊月不及。
但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楚惊月没有的灵动娇憨,与她相比,楚惊月美虽美矣,却太过端着,有些无趣,远远不及贤妃花芜这般国色天香,肆意灵动。
她不是女帛星!
可是……
她也同样不是此界之人!
她是异界之魂。
裴玄心中震动,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凤翅攒金宝,花朵簇阳春……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客星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
客星?!女帛星?!
客星与女帛星不是指同一人,而是……分指两人?!
不!不不!
这不可能?!
大兖朝从无此记录。
这时,裴玄猛然想起,他在紫宵宫的书中曾见到一笔有关客星的记录,那是第四任紫宵宫宫主所写,他认为客星应也指一人,且‘客’乃寄居之意,应是指异世之魂。
大兖朝素来没有客星之人的记录,应是因为客星乃是异世之魂,为天地所不容,因此寿命短暂,少有发现且记录。
楚惊月是女帛星,而花芜是客星?!
星像中帝星痴缠客星,景弘帝红鸾星动。
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这怎么可能?!
他要回去再推演一下天象。
若……若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那大兖朝怕是又要再起动荡!
想到此处,裴玄的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
天杀的!
他看出什么了?!他的眼神好凶!
花芜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慌。
虽说裴玄是国师,可是,她也是景弘帝萧凛的宠妃,她在萧凛的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地位的,裴玄想要动她也没那么容易。
“微臣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娘娘,翊坤宫的邪祟已除,娘娘可安心了。”
裴玄定定的看着花芜,突然开口,声音如寒冰破碎透着冷冽。
嗯?!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裴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花芜的心突然有些兴奋。
“那便好!”
“辛苦裴大人了!”
好走不送!
花芜干巴巴的挤出一句,美眸流露出希冀的光,盼着裴玄立刻、马上、离开翊坤宫,再也不要来了!
可惜,裴玄似乎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
“贤妃娘娘,很怕我?!”
裴玄目光锐利,薄唇轻启,淡淡道。
花芜的假笑僵在了脸上。
裴玄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看出她也是一只阿飘了?
花芜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了两下,小脸雪白,如花娇弱,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刚才禧嫔站着的方向,怯怯道:“你刚才收了禧嫔的鬼魂……”
花芜这么一说,满宫被裴玄美色所迷的小宫女们,脸立刻唰的一白,白得都和花芜有得一拼了,并齐齐的后退一步,不自觉的离裴玄远了些……
他刚才捉了鬼!
鬼啊!
好可怕!
禧嫔的鬼魂怕不是还在他的身上!
病娇柔弱、楚楚可怜、却狡诈似狐!
裴玄眉头微蹙。
花芜看裴玄站在那里,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不由得心里发急,她只想赶紧把这尊大神送走,既然他不走,那她便直接开口赶人了。
“多谢裴大人为翊坤宫除去了邪祟。”
“大人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花芜美眸眨眨,很是真诚的说。
裴玄眉心动了动,眸光如夜色般漆黑,“虽然翊坤宫邪祟已除,但邪祟在翊坤宫逗留太久,留下的阴气还在,微臣还得过来几次,祛除翊坤宫的阴气。”
什么?!
还要来?!
可要了她的小命了!
好好好!
我惹不起你,躲总行吧?!
“逗留太久?!”
“你是说禧嫔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本宫?!”
花芜似是震惊地看了墙角一眼,然后,眼一闭,整个人软软地就倒下了。
“主子,您怎么了?!”
“来人啊!太医!宣太医!”
金盏吓了一跳,不由万分着急,一迭声的喊着。
翊坤宫顿时乱成一团儿。
守在殿外的鹤云深听见里面乱成了一团儿,金盏在喊着太医,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子,带着徒弟清风,几步便进入了内殿,路过裴玄时,还没忍住埋怨道:“你都做了什么?!不知道贤妃身子骨弱,受不得刺激吗?!”
说完,便不再理会裴玄,坐在床边,抓起花芜的手腕便给她诊起脉来。
裴玄再近前,却已是不得。
翊坤宫的宫人们层层拦在了床前,将人隔开,个个一脸埋怨地看着裴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