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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禁了景贵妃的足,但是没说不允许其他人去探望。

再者说,大概也不会有人这个时候去找景贵妃了,毕竟谁也不想惹的一身腥。

深宫内,自我保全最重要。

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节即将来临,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热浪。

即便是京都内平日喧闹的街巷,此刻也显得冷清了许多,行人匆匆,生怕多在烈日下停留片刻。

可是,在这酷暑难耐的季节里,紫禁城内却冷得像一座金灿灿的冰窟。

景贵妃的瑞福宫,素来以奢华冷艳闻名于后宫,如今却因她被禁足而显得格外寂静。

宫门外,侍卫来回巡视,内里却空荡荡的,宫女太监们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怒了主子。

六皇子洛训北趁着日头最烈之前,悄然来到景贵妃的寝宫。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今日不同,他的目光深沉,透着一抹复杂的情绪。

宫殿门口的侍女看到他时,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匆匆跪下行礼:“六殿下。”

六皇子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径直走入殿内。

一向表面随意、背地却警觉异常的景贵妃,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殿内,景贵妃端坐在雕花贵妃椅上,双眉微蹙,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她身穿一袭正红色广袖凤纹长裙,裙摆在椅侧自然铺展,宛如一片火焰燃烧的海洋,腰间系着金丝流苏软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

头发盘成了一座精巧的堆云髻,髻顶点缀着一枚金累丝嵌红宝石步摇,两侧垂下的金丝珠帘将她本就高贵的容颜衬托得越发冷艳不可方物。

六皇子许久没有见过如此装扮的母亲了,一时竟有些发怔。

许久,景贵妃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微微抬起头来,眼神锐利而清冷:“走路怎么没声音?”

六皇子微微一颤,低声行礼:“母妃。”

景贵妃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猜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已经有好些时日不见你的人影了么?”

六皇子抬起头,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复杂:“儿臣知道您被禁足,怕您心里不痛快,所以特地来看看您。”

景贵妃的唇角微微翘起一抹笑意,却并未起身,仍端坐在椅中:“来看我?这几日宫中到处都是流言,这个时候,你来见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啊?”

六皇子一愣,他不明白今日的母亲怎么了。

六皇子摸了摸头,声音透着一股难得的认真:“母妃,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你越是在意,它就越狰狞。”

“但是如果不在意的话,它自然会慢慢平息。”

景贵妃盯着他看了许久,“你倒是比以前长进了。”

“说吧,这大道理又是从哪本书里偷看来的?”

眼看着气氛缓和,六皇子的心也稍微放松了许多。

“母亲,可别取笑我了……”

景贵妃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也对,我的训北啊忙着‘赏花’呢,哪里有时间读书?”而后抬手示意身旁的宫女倒茶。

六皇子喝了一口茶,微微蹙眉,进来已经这么久了,可是他额头,鼻尖的汗水依旧没有消下的迹象,甚至更热了。

“母亲,你这里怎么这样热?”

六皇子环顾四周,目光在殿内扫过一圈,发现窗户虽然开了一点缝隙,但那微弱的风根本无法驱散殿内闷热的空气。

厚重的帷幔垂下,室内因缺乏通风显得更加闷热难耐。他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内心涌上一股怒火。

随后一拍扶手站起身,语气中满是怒意:“你们这群狗奴才!这么热的天怎么没有把藏冰桶拿出来?”

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几名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六殿下饶命啊!”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哽咽着,额头几乎贴到地上,“我们……我们不是不给娘娘用藏冰桶,而是……”

“而是什么?”六皇子瞪着眼,声音更大了几分,仿佛要把她们的胆子彻底吓破。

几个小丫鬟低头不敢吭声,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丫鬟,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景贵妃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好了,都下去吧。”

景贵妃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名小丫鬟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谢,随后匆匆退了出去,甚至连脚步声都显得急促慌乱。

待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时,六皇子依旧一脸不解,语气中透着几分委屈和愤怒:“母亲,这些奴才明明伺候得不到位,为何还要护着她们?”

景贵妃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训北啊训北,除了烟花柳巷男女之事,你就不能学点有用的东西?”

六皇子一愣,顿时脸涨得通红:“母亲,我……”

景贵妃抬手示意他不要辩解。

“自从我被禁足之后,内务府就没有再送过冰了,你以为那些藏冰桶是她们不用吗?早就没有冰可用了。”

六皇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内务府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是贵妃娘娘的瑞福宫,他们竟敢这样懈怠?”

“母亲,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完撩起袍子,大步流星地朝殿门口走去。

“站住。”景贵妃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六皇子的脚步一滞,愣在原地,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何拦着我?”

景贵妃缓缓站起身,凤眸中透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冷意:“训北,你以为内务府不给我送冰,仅仅是因为懈怠吗?”

“我的瑞福宫不过是刀尖上的一只蝼蚁罢了,稍有异动,就会招来无数猜忌和风波,内务府的动作不过是看风向罢了。”

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烈日之下的寂静宫墙,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甘:“皇上的禁足令才下了几天,内务府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些人表忠心了。”

六皇子闻言面色更加阴沉:“母亲,难道就这样算了?他们这样欺负人!”

景贵妃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同寒霜:“训北,这世上可没有‘算了’二字。”她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

“该记的账,本宫一笔都不会忘,只不过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母亲……”六皇子想说些什么,却被景贵妃轻轻打断:“训北,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别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动静。”

突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