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乔诗年出门去和曹镜商议接下来的新品,慕卿尘坐在书房中看着桌面上的机械表盘,寂静的书房中,机械表盘走动的微弱声响却显得异常清晰。
乔诗年之前一直不愿意告诉他这是什么,但乔诗年在他面前从不遮掩,经过几次观察,他猜测这可能是一个计算时间的物件。
但是上面的字符慕卿尘是一个都看不明白,看着桌面上的表盘,再看看手边的小刀,慕卿尘最终还是没有去打开瞧瞧内部是否有神秘的力量驱动这个物件一直转动不停。
“王爷,该用午膳了。”门外是点香的声音。
慕卿尘长舒一口气,起身前去食用午膳:“小西和玉竹最近可有出来?”
“回王爷的话,她们二人最近不曾出过门,玉竹说近来的银钱流动有些大,她需要静心去仔细盘查。小西……她…她的马病死了,所以不想见人。”点香低声回答。
“嗯。让她重新在西马场重新找一匹自己喜欢的马,问问她给诗年训的马何时能放入王府马厩?”慕卿尘点头。
点香听后垂眉顺应。
乔诗年近来有些吃不消慕卿尘的行为,慕卿尘最近的出府的次数有些多,而她稍微表现出拒绝和他一同前往的意愿后慕卿尘那一天的情绪总是会很低落,故而她不得不和他手牵手出席任何场面。
面对慕卿尘的宣示主权行为,乔诗年原本是不解的,通过和闻纠的书信来往这才意识到他不仅仅是带自己出门去见周国京城的达官显贵,更有一种宣誓她是他最重要之人的意思。
在两人同房后的一段时间里,慕卿尘总是对此事极为主动和上心,现在慕卿尘隐隐表达出来的意思更让乔诗年有些吃不消,他想要立刻和她成亲。
成亲的意图表达的次数有些多,从隐意到直白的每次事后他直白的询问。
推脱的次数多了,乔诗年又能明显的感觉到慕卿尘对此的失落,他总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总是想要得到一个让他觉得十分有保障的承诺,可这些最有力的承诺乔诗年却是上一次都没有回应过他。
偶尔两人闹别扭,但不到半天都是以慕卿尘的示好而结束。
对于恋爱,这是乔诗年第一次实践,但她总觉得这样会出问题。
除了不能答应慕卿尘尽快成亲,乔诗年在其他方面总尽力满足他。
在又一个即将回家的日子,乔诗年看着慕卿尘那担忧又渴望知道一切的神情,她想了想说道:“等明天,好吗?明天我告诉你。”
这句话是上午说的,下午乔诗年就称肚子疼得难受,需要找太医前来。
周帝为了表示关心,自然也是派了宫中的嬷嬷一起前来。
慕卿尘紧紧握着乔诗年的手,看着她冒汗的额头低声问道:“怎么样了?她这是怎么?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整个人就难受成了这样!”
太医把脉后皱着眉头,悄悄瞧了慕卿尘一眼,低声说道:“姑娘这是……中毒的迹象。”
慕卿尘呼吸一顿,声音低沉:“你确定?”
“回禀王爷,从脉象上来看,是如此。”可怜的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同时从宫里出来的孔嬷嬷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乔诗年,心头有些疑惑,不等她开口说话,太医又低声问道:“但从症状来看,应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
慕卿尘黑着的脸此时轻微松缓下来,他说道:“开药去。”
说完后看向孔嬷嬷:“你是宫中派来伺候的还是派来监视我们的?就在那干站着?”
“老奴……老奴不知能为乔姑娘做些什么?”
“在外面跪着给我的诗年求佛祈祷,她要是病情加重一分,我就要你们难过十分!”
等到房间没了外人,慕卿尘本就不好的面色更加不好,他轻柔的擦去乔诗年额角的汗珠。
乔诗年睁开眼看了看慕卿尘,给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告诉他她没事。
食物相生相克,乔诗年记得其中的几种。
当夜幕来临时,孔嬷嬷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窃窃私语声,此时她犹如一个听小夫妻墙角不知羞的老奴。
慕卿尘拿着书给乔诗年读着她近来感兴趣的话本子,一边念一边给她投喂果脯,一时间倒也自在温馨。
夜深,慕卿尘搂着熟睡的乔诗年,在黑暗中模糊的视线里静静观看她的轮廓。
深爱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戒不掉的瘾,只要想到分别,心头就会有还不如死了的念头。
或许,他可以强行留她在周国。
或许,她以后会愿意陪他留在这里。
慕卿尘忍不住靠近她,忍不住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躯里,他知道,他再也戒不掉乔诗年。
因为,他忍受不了和她分离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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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中,年轻的小公公一脸苦相低头站在一边,余光中,不着调的蓝盛像是在剥花瓣似的一件件剥去舞女身上的衣服。
闻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起身参与其中,看着舞女那汹涌的沟壑,他不由呢喃出声:“女子都是这般的吗?”
“那可不一定,有的可就没这么好。”蓝盛笑着伸手隔着肚兜捏住那团柔软的山峰,引得舞女娇声嗔怪。
“啧,真是……该让我如何说呢。”闻纠绕后看着舞女后背的腰窝,皱着眉头:“这样美丽的皮相……我听说过一种残忍的乐器,说是要挑选最美女子,然后拨了皮,用特殊工艺制作成鼓,那鼓声会比一般的羊皮鼓要悦耳许多。”
说完,闻纠又坐下开始饮酒,身后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再未放肆的将手摸向他的胸膛,只是有些颤抖的给他捏肩揉腿,看上去柔顺极了。
“你啊,真是扫兴,吓唬美人做什么?”蓝盛拉着舞女坐在自己的腿上,手头一杯酒灌进她的嘴里,看到嘴角流出的酒液他便低头舔去。
闻纠耸肩,望着面前弹琵琶的人,敷衍回答一声:“只是好奇而已,不过青楼的女子有资格被选作做鼓吗?这点倒是有些不确定。”
说着,闻纠对着一旁低头的小太监说道:“过来,本皇子赏你一壶酒。”
小太监不敢不从,小步上前蹲下,闻纠手腕一抖,一壶酒就在小太监头上碎了,酒液流了太监一头,随后顺着他的脸落在珍贵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