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周宴翎左手,沈玉晚有时心里确实会莫名难受,但她不觉得自己过分。
她对周宴翎的所作所为并不过分,她不过是废了周宴翎的左手。
周宴翎的父皇可是杀了她明家将近两百男丁,还有一百余女眷流放岭南途中风餐露宿,到岭南时只剩三十余人。
当然,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接下来她不会将对皇帝的恨迁怒到周宴翎身上了。
她刚才看到皇帝撂桌上的传位圣旨。
狗皇帝居然要将皇位传给异姓王安王。
这让玉晚很是惊讶疑惑,就算周珏与皇位无缘,周宴翎也是他亲生儿子,狗皇帝不将皇位传给儿子周宴翎,居然要传给没血缘关系的男人。
玉晚怎能如皇帝愿,她一把将圣旨缠起,藏在衣袖里,打算拿回去烧毁。
这皇位,还是周宴翎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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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神,玉晚手背擦拭干净满面的泪,确定坐在座上的老皇帝没了鼻息,她转身要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等她离开京城了再偷偷放鞭炮庆祝。
玉晚出门,迎面撞上了个身穿墨色武装,戴着面罩的男人,男人似乎很是焦急,步子迈的极大,差点将玉晚撞倒在地。
那男人身后,是两个同样穿着的男人。
为首的男人蹙眉,冷声吩咐:“拿下这个女人,我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两个男人按住玉晚肩膀,不让她动弹。
玉晚这才知道,狗皇帝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居然呼唤来了三个侍卫!
玄戈走近,手去把皇帝脉,松了口气。
陛下的杞人忧天,也是派上用场了。
皇帝总是担心有人刺杀他,为避免夜长梦多,皇帝服了一秘药,当他遇到生命危险时,此药会给他人一种他已死亡的错觉,其实事实是他还有一口气。
陛下没死,只是此刻身体羸弱至极,离死不远了。
“影七,去叫太医。”玄戈语速很快,将携带的保命丸给皇帝塞了下去。
“影七遵命!”影七松开架着玉晚肩膀的手,只剩另外一个男人架着。
玉晚注意到玄戈动作,她美眸一怔,难道狗皇帝没有死?不可能,她刀正中皇帝心脏,为解心头之恨,她刺了整整五刀,狗皇帝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不知你是何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刺杀陛下,你确实是个狠毒的女人,但你一定没想到,陛下的心脏在右边。”面罩之下,玉晚只看清玄戈一双冷漠的双眼。
玉晚睁大眼睛,怎么会,老东西心脏居然在右边。
她也想直接拿刀伤狗皇帝脖颈,但由于幼时目睹叔伯失了头颅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不敢看任何人脖子流血。
所以她拿刀,狠狠刺了狗皇帝左胸口整整五刀。
不过想来,受了这番重伤,就算那老东西死不了,也活不长了。
她必须快些离开这里。
玉晚被影六按着肩膀,她悄悄转动袖里藏着的银针。
玉晚将银针刺入身后男人身体,此银针掺了安神药,只要被刺中须臾间就会昏迷一个时辰。
影六吃痛头晕,恼的一手拽出剑要将玉晚就地斩杀。
老皇帝身侧的玄戈眸光一凛。
“影六,一会儿还要审问这女人,先让她再蹦哒会儿。”
影六是苗疆少数会用蛊毒的人,他以牙还牙。
影六将炼制的蛊虫放在剑上,攥起玉晚的手,持剑割破玉晚手腕里侧,玉晚终归是女子,挣扎不开影六的手,很快,蛊虫钻进玉晚手腕。
“中此蛊者,必死无疑,只不过,你是会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整三日,三日后你就会浑身惨不忍睹的死掉。”
“正巧三日,也足够慎刑司审问出你。”影六恶狠狠道。
玄戈蹙眉,陛下可没说要处死这个女人,影六居然将他最毒的蛊用在这女人身上。
玄戈正要开口骂影六,只见影六晕了过去,是玉晚刚扔的银针中安神药药性显了。
玉晚捂着手腕,不管此话是真是假,她是不是必死无疑。
她都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玉晚转身就跑,老皇帝身侧的玄戈眯眼追了上去。
玄戈是玉晚见过身量最高的男人,比爹爹还高,他一步顶玉晚三步,很快距离她只剩五尺!
求生本能让她越跑越快,她不想死。
“晚晚,你怎么受伤了!”
听到周宴翎的声音,玉晚提着的心莫名其妙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