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哭成泪人的沈母,沈玉晚叹了口气。
“我已给温州赵家传信了,母亲如今下不了榻回不了温州,再过几日赵家便派人来接您回去。”
“这几日,你就好好歇着吧。”
小春的母亲,可怜又可恨。
玉晚转身离开,到门槛时又停了下来,说了句话。
“小春她说,死后她想葬在家乡。”
“她的坟墓我托人葬在了京城西郊,我想来她是想见你的。”
“有时间你过去看看她。”
说完,玉晚离去,独留哭的撕心裂肺的沈母。
女儿,她的女儿。
为什么,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千娇万宠的女儿啊。
沈母趴在床上,回想玉晚说的话。
她的女儿受尽苦楚,为奴为婢,被养父母责骂索要钱财,最终被她养大的外室女杀害…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女儿,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好恨,好恨自己,好恨侯爷,好恨自己养大的白眼狼。
沈母哭的越发痛心,吐出口鲜血晕死过去。
*
回到月娆院,玉晚关上房门,软软靠在门前坐下。
女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小春,我替你报仇了。”
“害死你的沈玉莲死了,死前被我剃发割舌。帮凶沈侯被我下了烈毒命不久矣。”
“如今你也能消散怨气去投胎了。”“只是我不知你愿不愿意等我,待我死后我们再一起投胎,来世不做好友,做亲姐妹。”
玉晚靠在门前,静静的流泪。
周宴翎虽迟但到。
靖朝有规定,未婚男女成亲前三日不得见面,否则犯了忌讳。
但今日是取心头血的日子,再者周宴翎极为想念晚晚,便趁晚上来了。
他原以为晚晚已经睡了,没想到晚晚不仅没睡,还躲起来哭!
周宴翎眸光暗了暗,难道有人欺负晚晚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晚晚哭的这么伤心。
他走近,女子没有一丝察觉,那可怜忧伤的模样让周宴翎心酸疼酸疼,难受的像心被攥紧。
周宴翎没说话,步步走近,走到玉晚面前抱起她。
“怎么哭了?”男人左手手背擦了擦玉晚眼泪。
玉晚一怔,周宴翎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明日我们成亲,你现在来找我成何体统!快点滚!”玉晚咳了一声,将哭腔压下,不喜道。
她不想周宴翎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周宴翎见晚晚排斥自己,心不免受伤疼了刻,盯着晚晚脸上泪痕,心更疼了。
“不滚。”
“告诉我为什么哭。”
是谁让晚晚伤心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快点滚开,我不想看到你。”说着,玉晚掐了周宴翎手臂下想让他松手,可男人什么伤没受过,肌肉硬邦邦的,对他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不滚。”
周宴翎右手不带放的,抱着玉晚到床上将她放下,而他也二话不说上了床,静静的看着她。
“晚晚,不要哭。”
“我陪着你。”
那双向来冰冷如寒冬的桃花眸,每当落在玉晚身上时都是冰雪融化,情意不是三言两语能描述的。
而如今那双眸锁在玉晚身上,里面都是心疼与爱意,就算知道周宴翎喜欢她,看清他眼神后,玉晚还是愣住了,眼眶里泪水落下。
“我让你滚啊。”
他怎么不滚啊,她都说了两次让他滚了,他一个当朝太子,竟一点自尊都没有吗。
“不滚。”周宴翎桃花眸紧紧盯着玉晚,眸里竟也含了泪,他慢慢凑近,小心翼翼吻住玉晚眼角。
“别哭晚晚,你一哭我也想哭。”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